“少主,您的信件!”刚到门口,便有一名府卫将一个密封的信封递到她的手中。
“谁送来的?”慕容蓁接过信,看着空白的信封,不解的询问。
“一个小孩!”
慕容蓁拿着信,却没有立即打开,随意的塞进袖袋之中,然后拉着慕容卿一起出了慕容府。一个月不见,盛京依旧热闹繁华,唯一的变的,恐怕就是二月的风,不再如正月时那般冷冽,吹在身上,暖洋洋的带着一股清冽的花香,正是盛京城到处可见的沫秀花的味道。
“宝宝,糖豆!”指着一旁的小摊贩,慕容卿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
慕容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二话不说,便走向小摊贩,一个银珠从指间弹出,恰好落在小贩的手中。“一包糖豆!”
“好咧!”小贩豪爽一笑,将银珠塞进口袋,然后利落的拿纸袋装糖豆,不过片刻,一包还泛着热气的糖豆便递到了慕容蓁的面前。慕容卿欢喜的接过,笑容璀璨,似比盛京开的正欢的沫秀花还要烂漫。
“宝宝,你真好!”慕容卿欢喜的说道。
慕容蓁回以一笑,拉着他继续闲逛!看着阿卿拿着糖豆欢喜的模样,突然便想到那个人,当初为了讨好阿卿几乎把所有盛京好吃的玩意都送到了慕容卿的面前,惟独漏掉了阿卿最爱的糖豆,于是,花费了大心思却没有收到好效果,最后还是小八出的注意,方才恍然大悟,连夜跑到人家门口,也不顾人家已经睡下,花了大钱让人家连夜现炒了糖豆给他,这才得了阿卿的欢心。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浅笑,却在想到那人离去已经一个月时僵在了脸上,一个月,她闭门谢客,同时也断绝了与别人的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忙完了没有!
此时,羽阙国的国都落日城,那可堪王侯华丽精致府邸的司府,其中某间较为封闭的房间,一个美艳的妇人正一脸讥诮的看着对面端坐的少年。
“渊儿!你还想违逆娘亲吗?”从看到大门口吊着死尸时的盛怒到现在心平气和的站在自家儿子的面前,司夫人想,果然,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看,那样的怒火她都能忍下来,她还有什么事情是接受不了的呢?她现在看见眼前这张令人厌恶的脸都能平静以待,果然,只有想或不想没有能或不能!只是,她能平静接受,却不代表她希望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谁都不能随意的忤逆她,便是她的儿子也不能!死了一个丫头固然不算什么大事,别说一个丫头,便是灭了她全族自己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哼,那个痴心妄想又愚蠢之极的女人,竟然敢肖想她的儿子!看,还没等她出手,就香消玉殒了!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性!显然对于齐音的死,司夫人无丝毫不舍,然而,尸体被吊在司家大门之上却大大触了她的底线,这是挑衅,也算示威,对于自己儿子的想法,她再清楚不过了!她怎么能容忍?
盘膝坐在榻上的少年正是司临渊,也就是司夫人的儿子,羽阙国最年轻的少年国师千艳,到达落日城已经二十几天,却也被囚了二十几天。对,是囚!刚回到司府便被自己的娘亲给制住了!
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宛若明珠泄了满室芳华,精致的双眸扫向对面雍容华贵的妇人,嘴角缓缓勾起邪魅的弧度,“娘亲?”天下再也寻不得如此娘亲!
“渊儿!你别怪娘亲心狠!”司夫人淡淡的开口,精致的面容似乎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缓步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喜欢齐音杀了便杀了!你不喜欢你的表妹黎阳,不娶便不娶,但是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一个来路不明不三不四的女人迷惑!那个慕容蓁绝对不会进入司家的大门!”先前的慈爱恍若梦幻一般,司夫人每说一句,神色便厉了一分,最后甚至变成了命令。
司临渊轻笑一声,看着对面雍容华贵的妇人,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司家大门?阿蓁会想来么?
“你笑什么?”司夫人觉着,自己的修身养性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很容易就会破功,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的心中便会升腾起浓郁的火气,若不是极力压制,恐怕一会儿便会失态!
“行了!”司临渊起身,悠然的从矮榻上下来,神情轻松的走到司夫人的面前,薄削的唇微微勾起,看着自己的娘亲,语气淡然的开口:“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张,娘亲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还是少操心为好!毕竟身子是自己的,事情是儿子的,若是把娘亲操劳成疾,儿子也有愧于心不是!娘亲,你说呢?”
说?说什么?司夫人傻愣愣的看着行动自如的儿子,从他下榻的时候便僵了神色,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眼神惊恐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笑容潋滟的少年,美艳的眼眸尽是惶恐,他……明明她****给他服药,他怎么还能行动自如?“你……你……”
看着自己一向冷艳自持的娘亲突然变得慌乱的模样,司临渊只是轻轻一笑,只是眉眼之中尽是讥嘲:“娘亲是在奇怪为何软香散失了效用?”
“你……”
“哦!忘了告诉娘亲,那个东西对我来说一直没有作用!”看着慌乱的娘亲,司临渊笑的越发的温润,最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你说什么?那你……那你还……怎么可能?”司夫人不信,如若一开始自己就下的毒就没用的话,他为什么还乖乖的呆在这里受她的控制?不,不是真的,一定是他胡说,“是不是有人背叛了我给你拿了解药?说,是谁?”
“娘的手段如此毒辣,又岂会有人背叛于你?”司临渊笑道,“只是儿子从小吃的毒太多,现在一般的毒药已经没啥效用了!而我之所以留下,以来,是因为毕竟是娘亲的意思,二来是因为,呆在娘亲的势力下,会让有些人知道我的行踪,毕竟我是出使郁南的使臣之首,别的人都死了就我活着,便是再不拿羽阙皇当一回事,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不是?我能被你囚了,当初自然也是被你劫了,这才没有机会救那些同僚导致他们无端殒命,这样解释羽阙皇是不是要好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