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愣着做什么!快叫娘啊。”白小辰在一边着急的叫着,就差点跳了起来。
“啊,哦,娘,爹,哥哥。”白槿愣愣的叫了一圈。太突然了,她刚才只是玩玩,打发那个死女人,却没想到……那这么说,她也算是有家了,在这里,以后就有人罩着了。想着,白槿脸上便泛起笑意。
可是却被一边的萧煜瞧个正着,只见萧煜那眼神不禁又冷了几分。
吃过饭,他们便各自的回了房间。看样子,白家的人都很喜欢白槿,就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白戎山让白槿搬到后院的单独院落中住下,毕竟也算是一家人了,可是被白槿拒绝了。一是她害怕一个人睡,现在自己一间房间就有点害怕,更何况还自己单独一个院落,二,自然是,她的心里到现在还是在意萧煜的。毕竟自己爱上了,说忘记,怎会那么的容易呢。
各自分了开来,白槿便独自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点燃了油灯,便坐在桌子边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平时不干活,不用力,突然之间活动过量,有点消瘦不起。揉捏了一会儿,才熄了灯睡去了。不止胳膊累,全身都累,累的她躺到床上不久,呼吸声便平稳了许多。
就在白槿刚睡着时,突地,白槿的房门开了。一个人影进来,带来一阵秋风,吹动着帘子微微的晃动着。但是瞬间,门便又被关上了,那个人影向着内室而去。
走进,透着微弱的月光,影影绰绰的能看的出来,此人便是萧煜。而萧煜并没有点燃油灯,直接坐在了白槿的床边,然后轻轻的掀开被子,在白槿身上点了一下。接着,运着内力拿着白槿的手臂轻柔的揉捏着。
今天晚上白槿的不适,他看出来,便记在了心里。
对于一直冷淡,不善言辞的人,除了事后不让当事人知道做着自己分内的事之外,并不会有任何的表达了。但是你这么做,白槿怎会知道,怎会不一再二再而三的误会呢。
揉捏了片刻之后,萧煜收了手,又解开白槿的衣衫,拿出一个药瓶,涂抹均匀的将膏药涂在白槿的手臂上,修长的手指沾着清凉的膏药,缓缓的划过白槿洁白的肌肤。随着时间的推移,指尖依然逗留着,似乎久久不愿离去一般。
夜已经深透,收了药瓶,替白槿穿好衣衫,一日既往的,萧煜躺在了一边,拥着白槿,那深邃的眸子底泛着涟漪,看了一眼熟睡的人。然后再白槿那洁白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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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已渐渐的远去,望着前一段时间还有些微绿的树叶,此刻却不知何时已经枯黄了。见着有多半的树叶飘落下来,白槿不禁一脸沉思顺着树望向天空。来到这里已经不少时日了,不知道那边的父母可安好,那边的她是不见了,还是已经死了,她的父母是不是很伤心,伤心的每日以泪洗面。
想着,白槿不禁眼眶湿润。只是头却一直扬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不知怎么回去,难道要她一生都待在这个地方。
“槿儿,天凉了,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出来呢。”云若然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喜儿,去给姑娘拿一件衣服来。”说着便示意着身边的丫鬟。
“是,夫人。”
听着声音,白槿将眼中的泪水收去。这才转过身,“娘,我哪有那么娇气。”说着,漾着笑脸跑过去,挽着云若然的手臂。
“是,不过你身子刚好,还是要注意一些的,不然又要劳累无名神医了。”云若然伸着手轻轻的拍着白槿挽在她手臂上的手,前面的话语关心着,后面便有一些揶揄之色。
“娘啊,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有必要麻烦人家神医吗。再说,人家神医又不会长待在这。”白槿拧着眉,带着丝丝的忧伤苦涩道。
“哦,也对啊。”云若然顺着白槿的话应着,但是那唇角却笑得狡黠。若是无名神医做这孩子的丈夫,他们是在欢喜不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看在眼里,只是谁也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的。“不过,娘听说,再过几日无名神医便离开桐城了。”
呃,闻言,白槿身子一僵,他要离开!她怎么不知道。“娘,我不知道啊。”
“啊,神医没告诉槿儿吗?”云若然吃惊的说着,但是白槿看不到云若然那眸子底满是笑意,“这就奇怪了,难道我上次听错了。”说着,云若然又转过头状似沉思着。其实就是想掩饰住,眼中的笑意罢了。毕竟白槿也是聪明的。
云若然的话,无疑在白槿的心里炸开了。原本就涩涩的心里,此刻更是苦的没话说。白槿最后只是自嘲的笑笑,他也没必要跟她说不是吗。带着自己心爱的师妹离开,一直不就是他来桐城的目的吗。
罢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走了也就一了白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挽着云若然的手在渐渐收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痛吧。
而云若然只是有意无意的笑着。
喜儿拿了件衣服过来,白槿又与云若然闲聊了一会儿,就以困了为借口离开了。
见着白槿的身影,云若然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像是对一边的喜儿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希望,我的这一把火烧的恰到好处。”
“喜儿,我们也回吧。”半响,云若然道。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最后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希望不会令她失望。
白槿离开之后便一直待在房中,一日的时光,就这么的过去了。吃了晚饭,素又回到房中的白槿,许久之后,许是觉得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闷得慌,便一个人逛着白府。
沿着小径,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黑夜中的景物。
但是白槿不知道,这漆黑的夜幕中,还有一个人的身影一直追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