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三中两周后,时余木终于向沈沅枳提出那个围绕在她心里好久的问题:“为什么还空了一张桌子啊?”她指指第五排的墙角。那里有一张空的桌子,一个月没人坐了。老马每次来都是特别关照一下那个没有同桌的可怜孩子,比如提问什么的。
沈沅枳往后扭脸看了看:“那张桌子的人还没来吧,不知道。”时余木惊讶:“你不是从军训就在了吗?怎么不知道?”“姐姐,我也不是万能的啊!”沈沅枳说着敲了一下时余木的头,疼的她龇牙咧嘴。
“滚远点。”时余木说。
上午第三节课是老马的课,老马说不给他们讲课,让他们看看素材书,积累点素材,下午要写作文用的。
徐曜摊开书,一脸苦大仇深:“我就语文不行,最不行的还是作文,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因为老天看你太闲,怕你变成盐精哈哈哈!”时余木毫不客气的嘲笑他。
齐语皱着脸,把五官都快拧一块儿去了:“你们别啥事儿都赖在老天身上啊,我很忙的,管得着你们吗?”然后齐语同桌超级配合:“是是是,齐老天大人您最忙。”“滚。”齐语根本不想接受她同桌的配合。
看到平时相亲相爱的好同桌终于有吵架的机会,时余木和沈沅枳毫不客气的拍桌狂笑。
“哎你们别闹了,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老马来了要。”汪晴坐在第一排中间,一回头就看见左手后方的几个人在肆无忌惮,赶紧出声提醒。她们这才停下第三次世界大战,乖乖的掏出素材书。
老马进班时,看到的是无比诡异的一幕。
全班人,安安静静的,在读书。特别安静。
老马进来看了一会儿,又退出去抬头看了看班牌,确定是二班之后才又进来。
“你们今天都丢魂儿啦?这么安静这么乖?”老马忍不住调侃到。
徐曜抬头给了她一个面子回答到:“不是,听说要月考了。”“月考?我怎么不知道?”老马憋着笑说。
“你也不知道?!那是谁通风报信说明天月考的?”有人从埋头苦读中抬头。“废话,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你们?”老马咳嗽两下,看着他们一个个放松神经把背贴在后桌的桌沿上,才继续说到:“所以啊,我这不是来跟你们说了吗,不是明天月考。”全班一阵欢呼。
“是后天。”
“……”
“……”
老师您还不如不说呢。先把我们的神经放松然后狠狠来一发很好玩吗?
老马:还行。
老马敲敲桌子:“哎,别嚎了,都一个月了,不考试那能叫学校吗?往后的日子多了去了,现在一次月考就受不了啦?矫情!”“老师,真不是我们矫情,这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考试了,我们小心脏受不了啊!”王浩倡在下边举手发言,万分积极的和老马杠。老马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杀人的意思:“要不我给你放个假,让你回家反应反应再来考试?”“不不不,不用了,谢谢老师!”王浩倡连忙摆手拒绝。
老马收回目光,继续说:“你们都安安稳稳的学了一个月了,考个试给你们吓成这样,人新生都没你们这么不淡定。”然后有人把目光转向时余木。
时余木:“不不不,老师,我也很焦灼。”老马瞥了她一眼:“没说你。”
不是时余木?齐语忍不住举手:“老师那咱班还要来新生啊?”老马点头:“嗯,今天下午来上课。你们都给我友好点啊,要不然我一个个收拾你们。”“不能啊老师,这我们都是你的心头肉,你舍得吗?”邱哲凭着他在后几排中间,有人打掩护跟老马扯皮。老马朝后排看了一下:“他们是;你,不是。”
于是乎,某哲就这么生生的被自己的“亲老班”给撅了。
时余木和沈沅枳在课桌下边悄悄咬耳朵:“咱班还来新生啊?马上考试她不嫌麻烦折腾啊?”“那谁知道,说不定人新生就好这一口。”徐曜从后面接了一句。时余木转身拿书敲了他头:“我跟你说话了?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徐曜一脸委屈。
老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了看他们。时余木收起自己女汉子本性,乖乖坐好。老马轻咳一声,提醒到:“两天时间考试,你们还有时间玩儿,啧啧,时间真多。”感叹完,踩着小高跟傲娇的出去了。
剩下一屋人面面相觑了半天才缓过来,急忙掏出课本复习。
时余木盯着那道题,右手转笔动作不停,心里一边想题一边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