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萌——!萌——!”
一道清冷而尖厉的声音传来,雷萌萌吓得一抖,眼泪汪汪的看着齐骧,“大哥,救我~”
雷萌萌声音压得小小的,就好像声音稍微大点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可这时候齐骧整个人还是懵的,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得看着那只白嫩的小拳头略微晃动了两下,然后缓缓缩了回去。
紧接着,洞口里伸出两只涂着嫩粉色指甲的手,一只手扒着洞口的一边。
咔啦咔啦......
齐骧就眼睁睁着看着自家的墙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一言不发。
“雷萌萌你话怎么那么多?!老娘撕烂你的嘴!”
墙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蕾丝花边睡衣的高挑女孩,平日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带着无尽的杀气。
轰——!
墙被踢出了一个豁口。
齐骧抖着肩,撞了撞瑟瑟发抖的雷萌萌,对着他耳朵说道:
“萌萌啊,你姐叫你呐,你看她笑得多开心,肯定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快回去吃饭吧。”
雷萌萌现在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死死抓住齐骧的衬衫,“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怎么救你啊?”老齐一脸无奈,“我TM就觉醒了一张纸啊!”
说着他还示意似的抬了抬手,瞥到纸上出现了新的字:
【相:天地伟力】
【拥有者:雷雨萌】
【能力:天地的宠儿,天之力加持,地之力加持,无量神力】
【缺点:不可控(时灵时不灵)】
我的妈,这不就是个人形暴龙吗?
就在齐骧接受新知识的洗礼时,雷雨萌已经撕开了小半面墙,直接在两家间开了一扇门。
雷雨萌迈着优雅的淑女步,身形高挑,宽大的睡衣也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体曲线,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眸子里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只见她三两步走到齐骧跟前,一股清新的奶香暗中蔓延,倾泻的长发划过齐骧肩头,撩人心弦。
“不好意思啊骧哥,”她冲着齐骧眨了眨眼睛,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樱唇轻启,“萌萌还小,不太会说话,我等会儿会好好教育教育他的!”
最后雷萌萌在齐骧一路走好的手势中壮烈牺牲,被他老姐拖回了家。
齐骧透过巨大的洞口,看到隔壁富丽堂皇的装修,自家的猪窝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齐骧转生走进了卧室。
“萌萌,祝好运。”
······
漆黑的屋子里,一处角落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齐骧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自己的【相】。
可半天过去他却发现这张纸根本不理他,无论他说出多么羞耻的台词,这张纸也就只会在黑黢黢中裂开几道闪烁着金光的缝隙,仅此而已。
齐骧开始反思自己的重修历程,黄泉序列有五个小序列位:
黄泉-I觉醒的是【黄泉莹府】,这是每个觉醒者都会拥有的储存【相】和灵力的地方,就如同玄幻修仙小说中的“丹田”、“紫府”云云。
每个人的莹府都各具特色,有的是一座山间小破屋,有的则是万顷豪宅。
当然也有一些觉醒者的莹府根本就不是府邸模样。
齐骧好像就看到姜岚岚的莹府是一座美丽的花园。
而老狗秦无的就比较厉害,是一座巨大的城池,据他说那是一座叫“尉澜”的古城池,不过齐骧也没好好看过就是了。
不过想了这么多,总感绝缺了什么......
我去!我从来没看过自己的莹府是什么样子!
齐骧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疯狂的爆锤自己的胸口,如同一只返租的大猩猩。
他觉醒这么久,就只当自己是个身强体壮的普通人,从未好好看过自己的莹府。
不过本着敬业的心思,齐骧还是细想了黄泉序列的其他四个小境界。
四道裂缝代表着四个能力,锁代表一重磨难。
觉醒者每修补一条裂隙,就会晋升一个小境界,直到圆满。
同之后的三个大序列不一样,黄泉序列的后三个小境界每个人都是觉醒自己专属的能力。
于是这三个境界就被称三大黄泉密藏。
而我们的老齐同志,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觉醒的那一个黄泉密藏究竟赋予了自己什么能力......
要是被那些死都觉醒不了的人知道,一定会被打死的吧......
最后自我嘲讽一下,齐骧开始做起了有规则的深呼吸。
“呼——”
“吸——”
......
当吐出最后一口浊气,齐骧进入了无我无人的冥想境界。
他接下来要以灵识的状态潜入自己的【黄泉莹府】之中,他要彻底的了解自己,他有太多想知道的东西了。
意识穿过了无尽的黑,是漫天墨染的云。
雷电偶尔在周身狂舞,意料中的光明迟迟没有出现。
再睁开眼时,齐骧发现自己立于一片柔软之上,灵魂形态的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寒冷,如东风裹挟着雪花将他赤裸的身子从头到脚侵袭一遍。
他打了个大喷嚏,下意识向远处望去,在远方视线可及的地方,到处都是天灾下的陨石坑,一片荒芜的绝景。
有无数带着尾焰的巨大陨石正从天而降,数不清的烟与火,黑褐色的焦土和流动的妖红熔岩,这片无人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绝望,黑与暗。
而齐骧也终于发现自己原来站在一座巨大的雪山上!
雪山之巅,一棵参天的枯树矗立在山顶,巨大的虚幻卷轴将他环绕,无数闪着璀璨金光的书页源源不断地从漆黑的天空中落下来。
那棵树是死的,当齐骧触摸树干时,他心里突然这么想到,心中顿涌出无尽的悲伤。
这棵树光秃秃的,只有一片四方形的金色叶子——与其说是叶子,不如说那是一张纸。
一张同漫天飘落的金页一样的金灿灿的纸,漫天都是充满温暖、光明、希望的金色的纸张,可齐骧却一张也无法触碰。
当坠落的纸快要同他的手相碰时,纸张会如落地的精致玻璃饰品般破碎成漫天金色光点,飘散到头顶那黑暗世界的唯一光亮处。
落地的纸张也重复着如此景象,如一曲哀歌。
“页糸”
无缘无故的,一个名字冲击着齐骧的脑海,像是很久很久前做过的一个梦。
齐骧就这么在雪山之巅大吼着,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地喊着:
“页糸——!”
“页糸——!”
“......”
不知道究竟嘶吼了多少遍,四周虚幻的卷轴忽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散发着刺目的如虹光彩。
雪山上到处溢散的纸张碎片在齐骧的一声声呼喊中向他头顶汇聚,终于,当齐骧嗓子彻底嘶哑,再也叫不出一个字时,再没有光点向这里游曳了。
齐骧定定地注视着头顶缓缓下落的漆黑纸页,它一边下坠,一边碎裂,散发出夺目的灿金色光芒。
一张璀璨的纸张漂浮在齐骧胸口。
从远处,再远处,极远处的黑暗世界向雪山看去,那里就好像是唯一的光。
金色的纸上只有着两个小小的字:
【页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