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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素包子

单丽瑕跟单立峭说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同样的,单立峭也一样。

“你这就是以貌取人。外表能说明什么?什么也说明不了!按照传统的思维衡量一个人的好坏,那我也是坏孩子对吧?你觉得我坏吗?不但不觉得,还觉得我特别好。为什么呢?因为你了解我呗!这事我挺苓苓,她这个人看着二,可心里明白,什么靠谱什么不靠谱,她分辨得一清二楚。我相信她认同的人不会像你想得那样。”

单立峭的直截了当让单丽瑕愣了一下。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尤其分析苓苓分析得很对。刚才在车上,我也想这事了,按照你们的思路想的,我还想起了我爸……”

不知怎的,单丽瑕突然很难受,刚刚在地铁里那一瞬间要往外冒的眼泪,又好像要出来了。

电话那一头的单立峭感到了单丽瑕感情的变化,轻轻叹了口气。

“别想了,想也想不通。这么多年,他要真像他说的只是有难处,早该露面了。男人活成他那样,真是……对了,忘了跟你说了,这次我从滨城回来,在高速口遇见李巍叔叔了,他刚出任务回来。十多年没见了,他都没怎么变,我一眼就认出他了。他可认不出我了,让我一声李巍叔叔喊愣了。我说我是大峭,单丽瑕的弟弟,然后还特二的比了个耶,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了,立刻接了句茄子!”

单丽瑕噗嗤笑出了声。

“真二!好久没见李巍叔叔了,挺想他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忘了我的事,过年过节他的电话信息一次没落下过,上初中,高中,大学,都给我发红包。虽然我挺倒霉的,可能遇见了那么多好人关心我,帮助我,爱我,还是很幸运的。”

“那是,你长得招人喜欢,要是像我这么招人嫌肯定没人理!”

单立峭逗单丽瑕开心,单丽瑕捧场得笑个不停,说笑间已经走到宿舍附近了,远远看到Kelly正向她走来,于是她跟单立峭到了晚安,收了线,冲着Kelly挥了挥手。

Kelly也看见单丽瑕了,一路小跑冲了过来,表情既兴奋又紧张。

“baby,你可回来了!我刚刚接到通知,路考的时间提前了,明天上午,明天上午宝贝,你无论如何要陪我,OK?”

Kelly经常说自己16岁生日一过就领了驾照,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车神,驾驭汽车的能力比驾驭钢琴还棒。这次到中国来上学的时候,还特意申领了国际驾照。不过到了这里才知道,就算有了国际驾照,也要经过国内的考核才能生效使用。

可能是准备不足,Kelly第一时间去考试,竟然没有过关。这让车神很是沮丧。这次Kelly做了充分的准备,单丽瑕也特别够意思,陪着她念了一个礼拜的交规,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考试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最后这一哆嗦,难怪Kelly会紧张!

“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必须在一旁见证啊!车神考试不去见识见识岂不后悔终生?走走,赶紧回去睡觉,明天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挑战!Kelly必胜,耶!”

单丽瑕的打气大大缓解了Kelly的紧张心情。

“对!必胜!我一定会成功的!走走,回去睡觉觉!”

转天一大早,单丽瑕跟Kelly就到了考场。等待的过程漫长又熬人,一路上一直在做心里建设,本来已经自信满满的Kelly又开始紧张了,手脚都冰凉了。多亏了单丽瑕在身边不断地给她减压,讲冷笑话,还把随身带的各种小零食不断送到她嘴里,终于熬到了上车考试的时候,Kelly稳住心神,发挥出了女车神的本色,顺利过关。

两个女孩高兴坏了,又是give me five又是拥抱,把周围得人都感染了,好像Kelly完成件多了不起的大事一样,纷纷向她表示祝贺。眼看时间已近中午,Kelly把电话打给了如苓,约她出来吃饭庆祝。

电话打了两遍没人接,第三遍才被接起。Kelly按着免提,还没开口,就听到对面甚是喧闹,虽然不知道说得什么,但能分辨出是争执打闹的现场。

这边的单丽瑕和Kelly对着电话不断地喂喂喂,可那边却没有回答,只听见如苓委屈的带着哭音说着:去就去,谁怕谁呀!

电话很快就断了,再打又没人接了。单丽瑕和Kelly大眼瞪小眼,着急,更是不知所措。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今天如苓上完两堂课,就去单丽瑕她们学校的画廊找覃朗,想当面解释一下昨天的事,到了以后发现覃朗忙得不亦乐乎,就连说句话的空没有。

如苓在一边站了一会儿,也帮不上忙,听旁边的工人说,覃朗从早晨忙到现在,早饭没吃,连口水都没喝,如苓很是心疼,眼看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了,她便顺手拿起饭盒准备给覃朗打饭。覃朗到也没客气,实在是太忙了,也太饿了,于是就点名让她给买点素包子,尽量多买点,这样晚饭也解决了。

如苓知道为了这个画展,覃朗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想给他些经济上的援助,可又怕伤了他的面子。俩人相识这么久,覃朗的脾气如苓很了解,平日里吃个饭喝个酒,AA都不行,必是都他花钱。这次他开口说要吃素包子,而且还要两顿的,如苓当然是要全力满足的。

因为单丽瑕的缘故,如苓对音乐学院的食堂自是门儿清,包子是他们的招牌品种,物美价廉,不光广大学生和教职员工们捧场,就连周边的居民到了饭口也过来跟着抢购,从开始售卖到售罄,经常不超过十分钟。

如苓一溜小跑奔到食堂,几乎是顶门到。进了食堂大厅,直奔卖包子的窗口,数数前面的食客,如苓心里有底了,素包子算是跑不了了。

没一会儿窗口就开售了,三两分钟就排到了如苓。看着热乎乎的大包子,想着覃朗没吃没喝的可怜相,如苓一激动就买了二斤素的二斤猪肉大葱的。

前面有几个校外居民拿着小锅已经买走了不少,如苓一下子又来了四斤,排得比较靠后的同学今天肯定是吃不上了,所以当如苓兴冲冲地提着两大袋子包子走过队尾的时候,一肚子失望的几个女生开始冲着她甩闲话。

“这是要去倒买倒卖吗?”

“倒买倒卖还好了,就怕一激动自己都吃了。”

“啊?自己吃?猪吗?”

接着就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如苓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作为学生,她能理解吃不上心怡午饭的沮丧,听到了闲话本是不打算回应,蔫留走了就得了,可这拨人明显是故意挑事,冲着如苓继续说:

“长得就像个包子,同类吃同类,不错!”

周围开始有人起哄了,听着众人的嘲笑声,看看那几个人鄙夷又歧视的眼神,如苓冒火了,像个好斗的小公鸡,站住了脚。

“丑成这样还敢攻击别人的长相,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吧?包子今天是真吃不上了,建议去吃大饼吧,都跟脸一样大,解饱解馋还豪气!”

挑衅的几位女生都是大脸盘,长相也着实平凡了些,比如苓差了好几个档次,如今如苓的蔑视地眼神,特别有的放矢的搁在了其中比较胖的那位身上。自然引起更多的哄笑。

到了这个份上,爆发更激烈的口角顺理成章。包子买不上了,找个人磨牙顺顺气也不错。如苓一对三本来就处在劣势,恰巧脸盘最大的女生的男友恰巧经过,护花心切掺和了一下,引起了众怒。

本来一场势均力敌,让大伙平白看热闹的事儿突然变了性质,几个对如苓有好感的男生站出来呵斥那个男友,替如苓拔闖,这么一来二去,文斗变成武斗,刹那间食堂里一片混乱……

单丽瑕和Kelly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路提心吊胆都往回赶。经过各方打听,俩人基本上知道了大致情况,说白了就是因为如苓一口气买断了畅销货,引来的祸事。虽然乱了一阵,可大家还是很快恢复了理智,赶在校方出面之前,化干戈为玉帛了。

听他们这么说,单丽瑕心里踏实了许多,等她们赶回学校的时候,早已是一派莺歌燕舞了。要不是王如苓同学脸上还留着明显的泪痕,任谁也想不出当时曾经的血雨腥风。

看着坐在宿舍里小脸跟花猫一样的妹妹,单丽瑕又心疼又生气。

“你是不是闲的难受?跑去抢包子,还跟人打架!丢不丢人啊你!好没样儿的你买那么多包子干嘛呀?要带回家吗?你又不是没吃过,比咱家自己包的难吃多了,还买那么多!诶,包子呢?Kelly,咱们就吃包子吧,素的凉着吃更香。你吃几个?问你呢,王如苓,包子呢?”

如苓抬头看看单丽瑕,还是一脸的委屈,有些哽咽地说:

“不是给家里买的,咱家那么多吃的,谁吃那破玩意呀!你们俩吃方便面吧,包子我都给老覃送过去了,本来也是给他买的。”

单丽瑕和Kelly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简直,简直就是无语!你这个人确实是与众不同,四斤包子买给大尾巴狼?他是狼还是猪?再说了,他一个大少爷,缺嘴缺到了靠包子补的地步吗?王如苓,你不是来搞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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