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如风拂过森林,带起森林的飒飒声。
“吼――”当姜无定背着姜无心来到离村子还有几公里的地方时,突然,一声恐怖的兽吼从村子的方向传来。
“它在愤怒”姜无心眼中微微失神。
姜无定发了疯似的朝前跑着,内心忍不住地慌乱。
姜无定停在了村子外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他放下背上的姜无心。
“哥,你干嘛?”
“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姜无定转身就跑无论姜无心在身后如何喊叫,他继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速度向村子跑去,身边甚至带起了一丝丝音爆。
来到村中,姜无定呆呆地愣住了,这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姜无定想起了前世动漫里的一句话“我看见了地狱”。
破旧的土坯房子只剩下了废墟,废墟的上面,下面,甚至混和着的,是鲜血,是残肢。
姜无定呆呆地走着,他看见了一张脸,那是三叔的妻子,他叫了12年婶子的女人。
原本朴实温和的脸庞上满是惊恐的表情,那张对着姜无定笑了12年的脸瞳孔里已经没有了焦点,她的的身体只剩下了一半,身下血流潺潺。
姜无定眼神凄厉,他疯狂地跑到了她和爷爷妹妹居住了13年的老房子那里,映入他眼帘的,是同样的残垣断壁,是同样的鲜血淋漓,他打哭了起来,疯狂地挖掘了起来。
在姜无定的疯狂挖掘下,他找到了一只手,也只找到了一只手,但他一眼认出了,那只苍老的手臂正是养育了12年的那个人的,上面的每一根皱纹他都认得。
往事如过场电影般一幕幕浮现,他想起了爷爷教他打猎时他恶作剧用陷阱搞了爷爷一身泥时爷爷追着他敲他头的时候,想起了爷爷曾经轻抚着他和姜无定的头顶给他们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想起了12年来日日夜夜祖孙三人的生活,那么幸福。
“啊――”抱着那只手,姜无定痛苦地哭了,30年来,他从来没有哭的这般伤心过,束起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散了,远方看去,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好像抱着什么在痛哭,一头杂乱的长发披散着。
“吼――”一阵低沉的兽吼从身后传来,只见一只黑色的巨虎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姜无定的身后,本可一击致命将姜无定捕杀的,却发出了低沉的警告。
姜无定不知道的是,那巨虎是因为对他身上的气息有一丝忌惮才没有立即动手转而只是警告地。
猩红着双眼,姜无定摘下老人手指上的一个铜环放到怀里,轻轻拍了拍胸口,仿佛藏好了什么宝贝似的。
“啊――”姜无定突然发狂似的抽出腰间的猎刀冲向了黑色巨虎,披头散发,似神似魔。
巨虎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丝轻蔑,之见它前爪一抬,姜无定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被撩飞了出去。
“这个人类真弱呀”巨虎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黑色巨虎原本是住在村子附近的一只开了灵智的荒兽,几年前它的子嗣灵智未开勿入了村子附近,却这里人人类抓了他的孩子还给杀了,它虎大爷好不容易和自己家里那群母老虎有了子嗣,却被村子里的人杀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了。
但是他又不敢靠近村子,因为这里从它开了灵智起就一直笼罩着一股让他们荒兽都忌惮的气息,这也是村子为什么这么多年在这充满了危机的大荒古林中还能安居乐业的原因。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感觉那股让它忌惮的气息从几年前开始突然衰弱了,而且越来越弱,直到今天已经衰弱到了它也不再惧怕的地步,所以今天它是来报仇的。
“啊――”姜无定嘴里撕心裂肺地吼着叫着,一次次地冲向黑色巨虎,然后一次次地被击飞,身上的兽皮袄子早已破破烂烂被鲜血染红。
巨虎像是在玩弄他似的,只是一遍遍地击飞他,却始终没有下杀手。
片刻之后,姜无定浑身浴血地躺在了地上,眼里眼泪无声地流着,他恨,恨自己不能给村长爷爷和叔叔婶婶们报仇。
闭上双眼,姜无定像是放弃了挣扎似的,上方是一只硕大的虎头,巨虎张大了嘴,准备咬下身下蝼蚁的透露。
姜无定只觉得脑袋好像炸了,黑暗的世界里只剩下强烈的悲伤混和着嗡鸣声。
“咚,咚,咚”姜无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如同百十个大汉在敲鼓。
“啊――”黑发狂武,姜无定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瞳孔变成了碎金色,仿佛容纳了一个世界,身上伤口迅速愈合,浑身散发着金光,好像一位佛光普照的神明。
爆发了异象的姜无定一拳将巨虎击飞了出去。
巨虎吃痛,痛吼一声,然后眼神凌厉地看着将打飞的那个小东西。
姜无定化作一道金光欺身而上,拳头狂风骤雨一般落到巨虎的身上,最后金光凝聚一点再次将巨虎踢飞了出去。
鲜血淋漓,此时的巨虎眯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硕大的虎眼满是愤怒。
“居然被一只蝼蚁伤到了”荒兽巨虎甩了甩发晕的头,凝神望向了那个打伤它的人所在的方向。
只见原本驻立在那里的小小人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树林里,化作一道残影的姜无定疯狂地奔跑着,他知道自己不是巨虎的对手,即使是身上爆发出了金光的力量之后,而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力量的流逝,所以在将力量凝聚于一点打瞎黑色巨虎一只眼睛之后,姜无定就借着对村子里路线的熟悉疯狂地逃了。
来到了妹妹所在的地方,姜无定二话没说背上了妹妹,不管姜无心如何询问他,他也始终一声不吭地跑着。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未开始修炼的身体强行使用了过于强大的力量,此时后遗症已经开始表现出来了。
“跑,跑,一直跑下去”姜无定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念头,眼神已经开始渐渐涣散了,但他始终没有停下,硬是靠着毅力一直跑着。
不知跑了多久,身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呼啸而过的影子。
姜无定只觉得双腿沉重地像是灌了铅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他身上最后一丝金光消散
“噗通”眼前一黑,姜无定终于一头栽了下去。
睡梦中姜无定只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像是一声声兽吼。
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天边传来……好像……是爷爷的声音。
“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