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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发难

转眼法会已到了第八十一日,

老皇帝打着仪仗,率领群臣入得法会。慧心率领众僧迎接,拜讳天子。礼毕,法师升坐,聚众诵经。

天子端坐主位,微笑扫视四方,大为得意。王怜君侍立身旁,群臣分坐两侧,闭目不言。

太阳升至正中,最后一段经文念毕,慧心携一千二百高僧交旨,道:“圣天子仁德,泽被苍生,命释家弟子参禅讲法,普济苦海众生,脱离地狱凡笼。今日法会已然完满,愿我大汉社稷永固,百姓安泰!特来交旨,以谢天恩。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身后众僧亦念诵佛号。

“好!好!好!”

老皇帝抚掌大笑三声,站起身来道:“朕贵为天子,不认黎民受苦,召开此法会祈福,自此我大汉当国泰民安,黎民安定…”

“报…八百里加急…运往幽州的饷银被劫了”

“……”

老皇帝的笑容凝固了,我刚刚宣布国泰民安就发生这样的大案,这是在打朕的脸面。正想发作将这个“奸细”杈下去,有听到一声长啸。

“报…八百里加急…冀州黄河决堤,两岸百姓死伤无计…”

“报…”

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老皇帝一口逆血喷涌而出,不醒人事。

王怜君喝道:“还不快快请太医?”这时不知所措的太监们才抬起昏迷的皇帝与王怜君一道出得道场。

这时左丞相姜承之淡定起身道:“胡僧媚上,妖言惑众,诅咒我大汉江山,行刺陛下,大逆不道,左右还不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早已埋伏在道场外的精兵强将迅速将众僧包围,念了大半天经文的和尚早已坐的手脚发麻,哪里是这些杀才的对手,瞬间就有好些人被砍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个别武艺高强的僧人飞身而起踩着人头突围,迎接他们的便是一阵箭雨,还在空中就已经被射成刺猬。

慧心哪里还不知道中了敌人奸计,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最难买到的就是后悔药。只能高呼:“师叔,不要管我等了,快快突围…”

话还没说完,就被长枪从后背插入,透胸而出。慧心强忍一口真气不散,回身一掌将身后小将掌毕,“噗”的一声,后背又挨了一刀,慧心强撑着身子转身,原来动手的是千户陆白云。不,应该是指挥使陆白云。曾经在遵信城他们是能够交付后背的战友。

“为什么?”慧心看着陆白云,想要寻求一个理由。

“因为你们觊觎了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陆白云冷冷道。

“阿弥陀佛!”慧心最后念了声佛号,双眼睁大,死死地看着陆白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陆白云叹了口气,转身向其他僧人杀去。

隐藏在僧众里的白眉老和尚看着死不瞑目的慧心,无奈飞身而起,一瞬间就跨过人海茫茫,消失在人从中。不过两道人影紧跟着追了上去。

太阳西斜,祥和的道场已不见往日的庄严,有的只有数以千计的尸体杂乱的铺在地面。鲜血散在墙壁上,阶梯上,好似小孩子的涂鸦。

养心殿

太医提着药箱一路小跑到龙榻前,先是躬身行礼然后才是把脉诊断。由于皇后早逝,后宫无主,妃嫔们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相互之间相看两厌的大有人是,此时稀稀拉拉的,隔着帘子一群妃嫔站立在外等候,王怜君拉着羽瑶躲到角落悄悄说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羽瑶拍拍她的手道:“只是一些补药而已,那口血吐出来了就没事了,妹妹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现在的状况可不怎么妙哟!”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地调笑道。

王怜君正想回应,瞟到太医已经站起身来,王怜君顾不上搭理羽瑶便冲上前去对着太医泪眼朦胧道:“华太医,陛下他没有大碍吧?”

华太医拱手道:“娘娘放心,陛下只是虚火旺盛,好似食用了什么大补之物,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微臣再开服汤药给陛下早晚服用,多多休息就是了。”

“那就麻烦华太医多多费心了!”王怜君微微一福,感激说道。

“不敢当娘娘大礼,这本是微臣份内之事,还请娘娘多多照看陛下,微臣告退。”

看着真情实意的二人,众妃嫔撇撇嘴:“狐媚子就是矫情!”羽瑶暗道:“装的可真像。”

众人走后,独自守候在皇帝身边,盯着脸无血色的天子,王怜君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掐死,但她非但不能这么做,还得悉心照顾,如妻子守候在生病的丈夫床头,即便他们就是这个关系,可王怜君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凌晨时刻,老皇帝睡眼惺忪的醒过来,思想停留在昏倒前的他脑海中一片混沌:“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转头一看抓着被角睡着的王怜君,闻着浓重不散的中药味,以他的智慧哪里猜不出发生了什么,当皇帝的哪有一个是简单的?

王怜君抬头看见老皇帝盯着自己,微微一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爱妃昨夜辛苦了,来我身边在休息会儿吧!”

“陛下,都是臣妾不好,要不然…”王怜君泪眼婆娑,泫然欲泣。

“与你无关,爱妃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此事由孤处理。”此时的皇帝对他格外宽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哼!真是孤的好臣子…”皇帝眼中闪烁厉色。

王怜君呆呆地看着天子,好似见到了离别时的张浩然,也是这般决绝,这般霸气,为他孤身顶起一片天。

老皇帝察觉王怜君眼中的小星星,下定了某个决心。

“陛下醒了!”消息很快便传出养心殿,传出皇宫,传入“寻常百姓家”。

早朝时分,群臣听到天子醒来的消息就早早的等在太和殿,时间流逝,犹如小毛驴拉大车,噗嗤噗呲急死个人。

正午阳光照进太和殿门口,刘总管珊珊来迟,也不管喧闹的群臣,顾自喊到:“圣旨到:天子敕曰:天地分阴阳,当有皇后坐镇坤位,素妃王怜君贤良淑德,朕心甚慰,今封为大汉皇后,钦哉!”念完之后也不顾傻瓜一样的群臣,摆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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