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吗?
听上去是个挺傻的问题。
我却不能回答你。
昆仑把魂飞魄散的我一点点聚了回来。
闭上眼睛,动了动僵硬的五指,半点都感觉不到,一具空壳,能微微听到心脏的跳动,使我觉得,哦,我还活着。
崇明,一个对我来说奢侈至极的词,是我的名字。
倚着墙侧坐起来,稍稍曲着腿,白发自肩头滑落及腰至膝,我有些出神地看着,想了想,也有三千年了。
披了一件玄色外袍,走出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勾陈和白泽。
勾陈在两千年前突然就醒了过来,醒时来了一遭,之后天天和白泽待在一块儿,时不时过来,带两坛酒。
两个人走的不徐不疾,勾陈自然是那个白衣的,拿了柄竹扇,上面极飘逸的四个大字,天命风流,愈发骚包的很。白泽倒是三千多年没怎么变,朴素黑衣,微微笑着,不爱说话,闷葫芦一个。
勾陈一下坐了下来,把扇子一收,调笑。
“这才多久,又傻了不少。”
白泽过来打圆场道:“喝酒。”
九幽永远都有光,却不分白天黑夜,永远都是日暮。
白泽和勾陈许久之后也回去了,他们要守着昆仑山,九幽又空荡了起来。
静静地望着光,酒很烈,暖不了心。
突然一松手。“啪”的一声。酒坛子落地,粉碎。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是笑又是哭,脸上难得的色彩。
只见光的来处,一道青色的身影踏水走过来。
那将是一生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