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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决定

“月儿,不管会发生什么,都不要自责,也不要伤心,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记住,不要害怕任何一切,勇敢的面对现实,知道了吗?”紫衣女子慢慢地靠近她,从紫色纱衣中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臂,然后用手拂了拂他美丽地令人痴醉的脸,眼里放出了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光芒,虽然还是黯淡的紫色,可却有着遮掩不住的慈爱和怜爱:“月儿,我该走了。记住我所说的话,不要害怕将来会发生的一切。”

紫衣女子边说,整个人就边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薄雾,然后从下往上慢慢变成了零星的紫色烟雾。直到全身都融入了紫烟之中,那散发着淡淡紫光的烟雾才袅袅地升入空中,最后随着春风一并消散地无影无踪。

草屋前的草地上顿时只剩下了月一人,他侧面的背影有些恍然,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却看不到一点喜悦的气息,尽是丝丝忧伤。

欧阳雪儿痴痴地望着他,想去安慰他,却仍旧愣在原地。

而月还是没有发现在木门的背后,雪正在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担心和牵挂。

虽然相隔不远,却似相隔千年……

月向右转过身去,走到一块好像刚刚修剪过的平整草地上,然后坐了下来,背对着她。

“很难过吗?”一个有些许娇弱的声音从月的背后响起。

他有些怔惊,却没有转过头去。他知道一定是雪,因为凭他的神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从背后走近会感觉不到,就别无他人。因为只有对她,才会全无防备。

欧阳雪儿慢慢地坐下,坐在他身边。周围包括面前的田地都是一片绿色,除了他和她,就再无其他任何半点的杂质了。

“对不起。”

月愣住了,是雪吗?她竟然在对自己道歉。

“傻丫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月疑惑,应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才对!

“对不起我记不起你了,真的记不起了,”欧阳雪儿丧气地低下头,手指间拨弄着草地上的几株小草,“如果我还记得你,或许我就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痛苦,可是我……”

“不丫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是我。请原谅我对你的留恋,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陷入困境,只是丫头你知道吗,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或许我犯了太多的错误,或许真的像仙姑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月凝视着前方,那是一株株翠绿的麦秧在随风而动。它们虽然纤细,但却一点也不脆弱,它们坚强地和风儿作斗争,微笑着面对所有的困难,在它们的脸上,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挺立住,熬过最困难的关头,哪怕这还并不是最困难的关头。或许,他真的该佩服这些麦秧。虽然将来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可它们总是毫无畏惧地挺立在那一方属于它们的天地,“雪儿,刚才我和仙姑的话,你都听见了?”月说的很平淡,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做的任何事,就算偷听他和别人的对话,就算是多么错误的事,他也会宽容地谅解。

“嗯,我听见了。”欧阳雪儿诚实地回答了,因为在他面前,一切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像他也从来不隐瞒自己一样,信任他。

“那么,雪儿丫头,请做决定吧。”月说的出奇地平静,他的声音平静到有些寒冷,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他原以为自己无法面对,更无法这样沉着而平静地面对,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做到这样,虽然心还是在痛,虽然他不愿意离开她。

可是没想到的是,欧阳雪儿竟然忽然笑了:“呵呵,你好自私。”

月又怔住了,为什么?他不是让她自己做抉择了吗?他并没有强行地要把她留下来,或是做什么挽留啊。他只是让她自己决定而已。

欧阳雪儿笑得很灿烂,虽然这是她装出来的,可是只有对他微笑,他才会感到不那么难过吧,“你把最难的事留给我做决定,就撒手不管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自私。”

“丫头,对不起。”月无话可说,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的不细心呢?他刚才没有考虑到这个,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举动。而每次,他都是让她面对最痛苦的抉择。

“不过,我还是决定留下来。”欧阳雪儿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会让她再也见不到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和妈妈,她的好朋友肖梦,还有那个她从小最最崇拜的哲谦学长。

月没有说话,只是额前的那颗消失了光芒的弯月突然闪亮了起来。

那颗宝石,似乎能读透他的心,虽然他没有说他是多么高兴,但是弯月形宝石却感应到了他的想法。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我会和你一起承担所有的困难。我也不会畏惧。虽然我忘了我们之前的种种,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那种情感,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回去,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我本该面对的,我会去承担。”欧阳雪儿平静但坚定的说。她知道自己是花了多么大的勇气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可是她的心告诉她,这才是最正确,也是最好的决定,这是从他刚才和紫衣女子对话的时候,就暗暗做的决定。

“丫头,谢谢你。”月的语言很简单,但内心的感动却让他忍不住眼眶湿润。晶莹的泪珠在他的眼里打转,就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珍珠,发出最耀眼幸福的光芒。

风儿吹过,泪珠从他眼眶滴落,沁出他的眼眶,划过他醉人的脸庞,最后又奇异般地落到了欧阳雪儿雪白嫩滑的手背上。

她转过头去望向他,他的眼里充满了感动的泪,嘴角,却是一抹最动人的幸福微笑。只要有她在身边,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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