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凑近，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轻轻的说：“你真的不需要大夫吗？”
他半天没回话，就连呼吸声也变得若有若无，我开始紧张起来。“喂……赵如月……”我试探的轻叫。
这回他终于有了动静，低低的笑声却更像是意义不明的呻吟：“言之秋，你这么……心狠手辣的人，还会怕死？你杀人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想过他们的痛……”
我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反正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他也看不到。发现赵如月这人特别喜欢打击我，即使是只剩下半条命，他不打击一下我，连死都死得不瞑目。
“知道什么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吗？亲自杀人的那叫屠夫，真正可怕的是杀人不见血，杀人于无形，即使罪孽深重，别人依旧无法指责他恶毒的人。比如……当今陛下言之繁。”
赵如月没有回答，又过了半晌，他才低低的轻叹：“也许……你是对的。”
“我是对是错有意义吗？现在关键是你要活着，你死了，你家的事永远都会被埋葬！你不帮我完成计划，我可以自己亲自上，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死了就化成灰烬了！”我说罢，不理会他的拒绝，打开门呼唤顾影。
“今天……是不是天朝永正二年五月二十二？”他突然转移话题，害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默然片刻，我轻声答道：“是。”
“如果我死了，言之秋，记得今天是我的忌日。”
我呆住了，等我反应过来时，顾影已经立在了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询问：“小王爷，有何事召唤属下？”
我捂着额头，有些受不了顾影的明知故问，冷冷道：“你没有看见赵公子受了伤吗？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我看到顾影垂头，掩去眸中森然的光，答：“属下遵命。”
一番折腾过后，来来去去的小丫鬟们端水送药的忙个不停，等到将赵如月安顿好，已是半夜。
我坐在自己的房间，等着顾影过来问他赵如月的身体情况。
顾影一进来就劈头盖脸的吼了一句：救那个废物做什么？
我吃了一惊，还没想到说什么，他就接着说：“小王爷，属下也知道您的为难，只是此事办得不干净，小王爷您就会成为陛下和成家人的眼中刺肉中钉。这事我来接手，您就别管了。还有前些时候你在凤凰楼时是不是遇到过云柔公子？”
我点点头，顾影埋怨我说：“为什么不通知属下过去灭口？属下已经调查出来，那夜暗地里潜进王府的除了赵臻还有云柔，赵臻是为了营救赵如月，我们可以放过，但是云柔恐怕只是一个为了掩人耳目的身份，他的真正目的是取小王爷您的命。以前的你可不会忘了这种事，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多少后顾之忧？”
我被他训得无话可说，顾影起身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托起我下巴，柔声说：“玉儿，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还没有记起以前的事？你与以前很不同啊……而且对我更冷淡敷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