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亦之媚娘两人坐着骡车驶去三府巷。大明朝初期虽有河西走廊草原作为养马之地,但战马还是供不应求,马价值连城,在民间普通老百姓哪里消费得起。
因此便出现骡车代替马车的现象,这种现象在宋明比比皆是,马在当时可是作为达官贵族的一种象征,好比现代劳斯莱斯衬托着车主显赫的象征,一样的道理。
杨亦之见街上皆是骡车,不由忧心忡忡,大明朝初有着河西走廊马匹都如此奇缺,后期丢了河西走廊那岂不是.....。
两位,三府巷到了。
杨亦之两人慢慢下了车,杨亦之从怀里逃出碎银递给车夫。
车夫指着媚娘,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她已经付了车钱了,小郎君就不要付了。”
说完驶着骡车咯吱,咯吱的走了。
这个时代让女子付钱,多是小白脸或者**,让人笑话了是小,让人不齿才是大,杨亦之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道:“媚娘你这是做甚么?我又不是没钱。”
媚娘轻声问道:“奴家做错了吗?”
杨亦之见她也是出于好心,也不在纠结这件事,道:“算了,这事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不知道舅父家住巷子哪?找个人问问吧。
正好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杨亦之连忙拦下问道:“兄台,请问一下白鹭洲山长李仁嗣居住在这三府巷吗?”
中年男子心里暗道:“奇了,我这寻常不出门,今儿一出门怎么连遇两次问李山长住所的,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道吉日?”
此人正是早时小二问的中年男子,他是这巷里大户人家府上的管事,平常都不出门,今日事多烦琐,不得已出门办事,没想到一连遇见两人问同样的事。
他再次指着小院道:“这陈旧的小院就是李山长的住处。”
说完欲走,媚娘急忙追问道:“李山长乃白鹭在书院山长,怎么会居住这破旧的小院?”
中年男子再次不耐烦道:“李山长乃我吉安大儒,我会不知道吗?他一向清贫着呢,并未做那贪赃受贿的事。”
说完再次拂袖而去。
媚娘不由对李仁嗣有些敬佩,果然是吉安大儒啊,品德没得说,接着便要去敲门。
杨亦之拦住她道:“让我来吧。”
这敲门也是有讲究的,你要是重重拍响人家大门,人家要么认为来匪了,要么认为来官了,你既不是官也不是匪,还这样敲门,那人家就觉得你这人德行差,给人第一眼就是不好的印象。
杨亦之深知其中道理,正了正身子,伸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李周氏打开了院门,见是一男一女,男子年方二八的样子,心里不由猜测道:“这不会是杨亦之吧?”忙问道:“两位找谁?”
杨亦之抬头提胸,行了揖礼道:“晚辈杨亦之,乃是李仁嗣老先生的侄儿,今日特来拜访舅父。”
李周氏喜出望外道:“原来是亦之啊,你舅父这两日时常提起你,快进来。”
说着将两人接进了院里,安排坐下泡了茶后,这才说道:“亦之,你早时写信给你舅父,他见着信后便去那状元楼找你去了。”
呀,难道我与舅父错开了?
吱呀....李仁嗣推门走了进来。
李周氏见李仁嗣行色匆匆,不解道:“文德今日怎么性子这般急。”
李仁嗣杨亦之同一女子在院里坐下,当下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啊,我去状元楼寻亦之,刚好与他擦肩而过,这才行色匆匆赶回来。”
杨亦之站了起来行礼道:“侄儿见过舅父,昨日让舅父担心了。”
李仁嗣面容激动,指着李蔡氏道:“没事就好,这便是你舅母,昨日你被掳走,你舅母为你寝食不安呐。”
见过舅母,让舅母担心了。
李周氏笑吟吟道:“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嘛,身旁这姑娘是?”
杨亦之忙介绍道:“舅父、舅母,她叫媚娘,昨日被掳去清水杨家,就是她救了我。”
杨亦之忙拉着旁边的媚娘道:“快见过舅父,舅母。”
媚娘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作揖,羞道:“见过老..舅父、舅母。”
李仁嗣脸色阴沉,摆手不悦道:“不必行此大礼,免了,老夫受之不起!
李周氏知道他向来待人和睦,今日突发这变故,他不由奇怪道:“文德,你这是干嘛?姑娘不用客气,快快坐下。”
媚娘担心之事还是出现了,站在原地不敢言语,听到李周氏说话惶城惶恐轻轻坐下。
李仁嗣喝道:“如果我没记错额话,这女子便是掳走亦之的面纱女子。
李周氏听后惊讶道:“亦之,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亦之难以为情道:“回舅母话,您听我慢慢与你细说,昨日媚娘与另外一名男子受杨家三公子之托,把我带去了杨家。”
李仁嗣打断了杨亦之话,大惊道:“清水镇杨家?那你知道了你父母之事?”
杨亦之点头有些伤感道:“知道了一些。”
李仁嗣伤心道:苦了我儿,本来你父母之事我当时不告知与你,是怕你心智被其所困扰,现在你已知情,唉,我便告诉你当年具体经过吧!
李仁嗣站起来背着手望向天空,说道:“当年家父欣赏杨子敬才华,也就是你父亲;有一次邀请到家里做客见着你母亲,之后两人两情相悦在了一起。后来你母亲怀上了你,你外祖父大为恼怒,痛心不已鞭打你母亲.......
杨亦之默默听着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是,没过几日你父亲居然跑了出来,找到了我,跪着求我让他见一见你母亲,我本不想理他,可又怜惜我小妹,就让他见了一面,可这一见面,便致使两人约定逃到了林山村。
家父虽然痛心疾首,却并未怪罪于我和小妹,心里内疚不已,常常怪罪自己引狼入室害了女儿,再次骑马去了杨家,杨之焕听信小妾谗言,说是大夫人放走了杨子敬,为了给家父交待,便休了杨夫人。
杨亦之道:“之后,杨老夫人就自杀了吗?”
(杨小郎君跪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