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盏茶的时间,所有人被聂云天的话给惊呆了。
躺在瓦砾中的人也停止了哀嚎,心中吃惊的看着聂云天,城主何时慈悲心肠过,不好杀生了?
而在黑暗角落里的白发男子,内心对聂云天是何等来气,人帮你踢回来了,结果你要撂挑子不干,还要饶了他,听这语气那里还有先前的怒火。
越想越不是滋味,看着秦东来竟然生出了一丝羡慕,自己以前被追杀的时候,怎么就没人这般好说话。
心中又有些挫败感,第一次觉得只是简简单单的设计救个人而已,怎么到了这小子这里怎么就不灵了。
而此时秦东来也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身上还背着人,这下怕是跑不掉了。
至于向聂云天两个女儿认错,鬼知道她们秉性如何,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里终归是下下之选。
此时秦东来脑子里高速的运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好像有那云武国皇室给的那劳什子令牌。
待会儿看看这令牌能不能管用,若是唬他不住,再行聂云天所说的下下之策。
尽可能的让自己波澜不惊,语气不卑不亢道:“城主大人,此番闯城主府,入令千金闺房,纯属被贼人陷害,还望城主大人明察秋毫。”
秦东来打了个马虎眼,没说是背上的叶妙雪做的,又道:“而且我保证没有对令千金做任何逾越之事,只需请一稳婆就能还我与两位小姐的清白。”
“至于两位小姐的伤定然是那人面兽心的恶贼所做……”
听秦东来语气如此笃定不似作假,聂云天依然对他前面的话自然抱有怀疑,更何况这小子还背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不过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重要的是他所说的逾越之事倒是可以立即辨别真伪,应该不是假话,心中轻松的同时,又总觉得可惜。
不过转念一想,到了我的地盘,一切我说了算,先把他捆绑起来再说。
随即冷笑道:“一面之词,还是那句话,先束手就擒表达你的悔意,其它的我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又立马咄咄逼人道:“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旁的白发男子暗自摇头,心中暗道:“看来是谈崩了,料想这小子接下来肯定是磕头求饶,自己还是无法出手,既如此自己再点把火。”
此时的秦东来见聂云天要动手,开口阻拦道:“且等一下。”
说话的同时,立马开始从怀里掏令牌,处于秦东来侧后的白发男子此时也出手了,只见他手中的瓦砾丢掷而出,直奔聂云天额头而去。
聂云天注意力全在秦东来的身上,那里会想到还有人暗算。
等瓦片到了近处,这才感觉到了有暗器袭来,但已经迟了,实在太近了,他的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这瓦片直直的打在他的额头,鲜血立马汨汨流出。
捂着额头,聂云天震怒:“好小子,你竟然还有同伙,本可惜你的天赋,不过你灵顽不灵,那怨不得我了。”
刚掏出令牌的秦东来也是暗骂,定是先前踢我之人,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保命再说,秦东来立马和聂云天交起手来,几个呼吸之间,两人竟然交手了几十会合。
之所以能交手如此多的会合,倒不是聂云天实力不行,是因为他一边要防备那暗算之人,一边是因为他看见了秦东来掏出来的令牌。
竟然是神宫学的直入令牌,有了这令牌就不用参加神宫学那变态般的层层考核。
这小子难道是某位皇亲国戚或者是那位权相的后代不成,随即心中又立马怀疑道:“不可能,那等权势之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莫非是这小子偷得不成?”
但很快又否定,这令牌若是轻易盗得,岂不早就泛滥。
一时之间,理不清秦东来的身份,聂云天有些骑虎难下,决定暂不出死手,但一招比一招重,以此逼出扔暗器之人。
秦东来也是苦苦支撑,正准备把叶妙雪卸下,突然一道身影出现,抓住他衣领直飞天际。
秦东来吃惊不已,这人是谁,他为何要救自己?他竟然能腾空而起,但很快秦东来发现不对了。
这哪里是腾空,这完全是在空中飞奔,而且这高度越来越高,心中骇然,不由想起上次看见云武国皇室之人腾空,最高也不过三四百丈。
下方的聂云天众人,更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此等高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心中无不骇然,没有手段追,更没有胆子追。
此时白发男子攀到了千丈之高,秦东来低头咽了口唾沫,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踩着树叶滞留于空中,心中不无佩服和好奇:
“树叶何奇脆弱柔软,世人皆知灵气一旦注入树叶,稍有不甚就会碎裂开来,更何况这树叶在空中,他是如何做到借它力的,这还是人吗?”
至于涉及腾空高度的天地规则,秦东来更是未有听闻过,自然是不知晓,不然他恐怕更是佩服。
一直在注意秦东来的白发男子更是感叹秦东来的心境,没想到从震惊到清明,他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恢复了。
“有天赋,有心境,倒是个值得下一把赌注的料。”
平复好心境,秦东来感谢道:“晚辈秦东来,不知前辈大名,还望告知,也好让晚辈铭记你的救命之恩”
呵呵,要是你知道你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恐怕此时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白发男子心中所想,自然不会说出来,装作一本正经,道:“前辈就不必再叫了,这称呼我不喜欢,我年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你叫我洪伯滔便可。”
“洪伯滔?”秦东来轻声念道。
“怎么,难道这名字不好?”洪伯滔有些不爽,这名字可是他已故母亲给他取的,他最满意的就是这个名字了,因此他从不屑说假名,更也乐得别人叫他名字。
“前辈,你……”
看着洪伯滔不满的双眼,秦东来心中猜测,难道这人没什么架子不成?便试探道:“洪…伯滔前……”
洪伯滔:“嗯?”
秦东来:“既然前辈是真性情,那我斗胆叫你洪伯滔,洪大哥……”
面对洪伯滔满意的表情,秦东来还来不急发问,看着前面震惊道:“小心……”
洪伯滔抬头,见前方高山直插云霄,轻蔑一笑,不仅没有停止,相反把脚下的树叶往斜向上一送。
秦东来随即眼睛都难以睁开,这速度太快,并且他们三人的高度还在不断的升高之中。
当秦东来立于山顶之巅时,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视线之中皆是云雾弥漫,刚升起的太阳也没向往常那般高高挂于天边。
原来这世界的武者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那后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吗?
感受着有些凛冽的寒风,秦东来心中不免热血激荡,原来这世界太广阔了,突然对怀中的令牌有些期待起来。
看着一旁的洪伯滔,想到刚刚他踏叶登天,不知怎的,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口中喃喃道:
“任凭山峰万丈高,只需一叶唯我洪伯滔。”
洪伯滔听此眼睛一亮,也是轻轻的念了一遍,“不错,万丈虽然有些俗气和夸张,但听着就是舒坦。”
随即转头对着秦东来道:“送佛送到西,你家住在哪儿?”
秦东来:“……”
尴尬了一秒,秦东来还是答道:“就在我们先前离开的那座城池的西城。”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跑这么远。”
还不等秦东来回话,洪伯滔玩味道:“你把你家族位置这么痛快地告诉于我,就不怕我是你们的仇人?”
秦东来听罢,咧嘴一笑:“若真是仇人,对于现在的我和我的家族而言,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无非你多花一些时间找到罢了。”
“哦,现在的你?你似乎对你的未来很自信,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气?”洪伯滔收起笑容,意有所指。
“底气自然是武者的强者之心嘛。”
秦东来打着哈哈,说完便蹲下身子拍了拍躺在地上的那张瓜子脸:“姓叶的,你就别装了,整个身子都抖成筛子了,当我们是瞎子不成?”
叶妙雪伸手打掉秦东来的手,同时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随后偷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洪伯滔。
心中很是疑惑,这等高手怎么从未听说过,看来要有必要找个时机好好的探探他的底才行。
秦东来手被拍掉手也不生气,反而故意嬉笑道:“难怪要戴面纱遮住脸了,原来是有婴儿肥,这样是难看了一些,但手感倒是软软的。”
“你说什么?”叶妙雪挺着脖子气道。
秦东来见叶妙雪生气,心中倒是舒坦了不少,果然不管什么世界,什么时代,说女人不好看,不漂亮,准能生气。
“你看,这一生气不就气暖和了吗,挺着脖子都不见你发抖了。”
秦东来这一说,叶妙雪又顿感寒冷,一下子又瑟瑟发抖起来。
“有灵气抵御都有些寒冷,更何况你现在无法使用灵气,也难怪抖成这样了。”
“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说,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立马解封你的灵气,怎么样?”
“哼,你休想”
秦东来一脸惋惜:“唉,没想到你如此铁骨铮铮,真是佩服,洪大哥,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