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离开学日期越来越近，李牧开始督促爱乐工作室MV的事情。
在开学前两天杨怡打电话来说MV的拍摄告一段落。
李牧立马下楼打车前往爱乐工作室。
爱乐工作室会客厅，在场除了杨怡他们三人，还有另外两个李牧不认识的人。
两人西装革履，西装里面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商务气息浓厚。
李牧用眼神询问杨怡。
杨怡开口解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专辑制作者兼歌手李牧，即将在贵公司网上发布的专辑就是李先生委托我们代为处理的。”
接着向李牧介绍：“这两位是酷狗音乐在渝市负责人之一，徐豪和张昊。也是渝市音乐协会终身荣誉会员。”
李牧小声向杨怡问道：“渝市还有这协会？”
杨怡将李牧拉开，小声说道：“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面得罪别人，这些都是圈子内的事情。”
“还有渝市不但有音乐协会，还有曲艺协会，动画协会，厨师协会。”
“虽然都比较小众，但是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在音乐协会下面还有细分，有流行的，摇滚的，……”
李牧没想到圈子不大，划分还挺细。
对了，某相声大佬于老师好像还有一个摇滚协会会长头衔。
李牧问：“他们不是酷狗的工作人员吗？怎么还有这么个身份？”
杨怡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圈子里的人不多，所以大多数人只要进入都有头衔，比如我也是渝市音乐协会的终身荣誉会员。”
李牧：……
爱乐工作室的会议室内，李牧和杨怡坐在桌子这头，徐豪和张昊坐在桌子那头。
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一间闲置的杂物室，杨怡在他们来之前提前收拾了一下。
徐豪问：“请问李先生是怎么想道会通过网络发布专辑的？”
李牧刚想脱口而出，通过网络发布专辑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才刚刚2010年，国内通过网络发布专辑的案例并不多见。
一番考虑李牧开口：“第一首先酷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平台，流量方面有保证。第二随着电脑的普及，相信通过网络听歌的用户会大大提高，甚至在不久的某一天，网络会取代传统专辑成为歌手发布专辑的首选。”
李牧的一番夸赞让两人很是受用。
张昊有些飘飘然：“那是，毕竟从2008年开始，我们平台的活跃量已经跃居全国前三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登上国内第一的宝座。”
徐豪的神色比较平静，他问李牧：“还有吗？”
李牧一看，这两人中显然徐豪是个老油条，不太好对付。
他缓缓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原因让我选择网络平台作为专辑首发渠道。”
徐豪：“愿闻其详。”
李牧从凳子上起身：“传统渠道版权问题始终是个大隐患，很多时候，盗版销售卖的比正版畅销，关键是国内的版权意识并不强，所以导致大多数歌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买的是盗版专辑。”
“再者传统渠道对于我们这样的新歌手来说就是一个无底黑洞，需要海量的广告推广费才能进入到歌迷视野当中，这是我无法承受的。”
徐豪也在认真考量，李牧刚刚一番话简明扼要的说明了网络平台与传统渠道最大区别。
他现在在想，如果将李牧刚刚原话转述给平台某些高管，是否能够让许多用户转变对他们这些网络平台的态度和看法。
他们也并不好过，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上一年度财政报告让许多股东立场发生动摇，连带着他们这些基层日子每天都不好过。
徐豪看着侃侃而谈的李牧真诚的说道：“李先生如此精明的商业头脑，我觉得如果投身于商业中必有一番作为。”
李牧自信一笑：“我如果做音乐如果混不下去了，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杨怡此时拿出笔记本电脑，将完整的歌曲放给徐豪和张昊听。
徐豪和张昊原本也没对李牧的歌曲有太大的期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世纪80年代刮起的音乐浪潮影响了太多人。
这些年来愿意投身音乐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
加上他俩行业的特殊性，见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听过的歌曲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基本都是一个调调的口水歌。
更有甚者，一首歌曲唱完没有一个音在调上，也敢录歌曲让他们去听。
再加上李牧的年纪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少年。
歌曲的创作除了天赋，还需要时间阅历的积累，显然这两样李牧都很难具备。
尤其是后者，你能指望一个才刚刚品尝到爱情美妙的懵懂少年，创作出为爱历尽千帆，归来却依旧无果的心殇和落寞吗？
许多事情，没有经历很难感同身受。
李牧一看这两货的表情就知道又被看轻了。
得，又是啪啪打脸的戏码。
不过这种扮猪吃老虎好像还不错！
他都已经看到张昊那轻微上扬的嘴角了，淡漠的神情，加上眉宇之间显露的几分倦气，让人都有些怀疑他接下来是不是快要睡着了。
徐豪倒要好一点，但对于李牧的歌曲并没有太大的期待。
老实说，只要一开口不是狼嚎他都能接受。
其实这也算是职业病。
就像某些妇产科或者妇科的男医生一样，某些患者总是扭扭捏捏放不开。
却不知司空见惯的医生早就把患者当作一堆活着的器官了。
第一首《青木》，前奏在电脑里慢慢响起。
徐豪一听到吉他的前奏都快要吐了。
这些音乐爱好者怎么一直对吉他情有独钟？
他实在是记不起自己听了多少首用吉他作为伴奏的歌曲了。
以李牧这样的民间歌手为例，吉他出现的频率几乎是百分之九十。
张昊则比较直接，他对着徐豪说：“徐哥，我现在对吉他有些过敏。”
但几秒过后。
“噫。”
感觉还不错，至少音准之间的衔接做的挺好。
光是这吉他水平比起他们听过的大多数人已经好了太多。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是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
李牧那治愈系的声音从电脑音响里传来，徐豪和张昊也一改之前傲慢的姿态。
好像和其它作品有些不同。
随着最后一段女童声传来，这首歌在两人依依不舍中结束了。
惊讶，意外，惊喜，难以置信这几种表情相继在两人脸上出现。
等了好一会。
还是徐豪率先出口打破僵局：“专辑里面这种水平的歌曲还有几首？”
李牧一脸风轻云淡：“也就八九首吧？”
杨怡也是十分配合：“基本全都是这种水准，有几首甚至还在这之上。”
……
接下来，徐豪和张昊听完了后面的几首歌。
两人脸上表情变换一直就没有停过，最后徐豪和张昊对视一眼，今天真是邪门了。
以往难得一见的好歌居然扎堆出现了。
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以为第一首上来就是王炸已经很牛逼了，没想到直接打了一个春天。
还是连环炸。
《感谢你曾来过》男女深情的怀念过去。
《不柒》中那种撕心裂肺。
《绅士》中的缠绵撕裂，纠结无奈。
《光年之外》演绎的那种空灵欢快，自信悠扬。
《阿刁》如同黑夜里穿破黑暗的阳光，不折不饶。
《岁月神偷》时光如流水一般，抓不住又空留遗憾。
《归来》少小离家的游子追寻远方，孤苦归来却安然生活。
《就是现在》主副歌位置对调，三种不同的音乐方式对撞产生的火花。
九首歌曲。
九首不同的人生。
在李牧演绎下将歌曲本身意境完美的展露出来。
一时间让两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像是打量外星人一样注视李牧了很久，徐豪开口问：“这真是你自己一个人写的和唱的？”
李牧很是享受他们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缓缓点了点头。
写肯定是我自己写在纸上的，但我可没说我是原创。
张昊可没徐豪这么沉得住气，对着李牧就是一顿狂拍马屁。
“天才，绝对是天才。我发誓，你只要现在进入音乐圈，不到两年绝对有资格掀翻华语歌坛现有的格局。”
李牧刚想得瑟两句，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一段香港影帝在买菜时接受采访所说的话。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少年而已。”
徐豪看向李牧的目光顿时都变得不同了。
瞧瞧，什么叫做低调？
什么叫做格局？
身怀绝世才华却姿态极低。
比起一些圈里没有多少墨水却四处张扬的伪明星不知道强上多少。
此时，张昊却想道了另外一个方法。
他小声的对徐豪说道：“豪哥，要不这样，我们看能不能和总监商量一下，提前将这首专辑网络版权给拿下。”
徐豪面色有些为难：“提前买断一个名不见经传歌手的网络版权，这事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张昊不愧是年轻人，他劝诫道：“凡事不都有个第一嘛，再说了，以往不是没有遇见过像这种才华横溢的歌手嘛。”
徐豪有些心动了：“要不咱们试一试他的口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