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一身玄衣,在一众举着火把的护卫的环绕下,双手背握,长身玉立,神色倨傲的看着面前的更深夜露,大门紧闭的都尉府邸。
宁都尉还未打开大门,便听到国公浑厚的说话声。
“敢问宁都督深夜造访国公府并放出羽箭引老夫见你,此刻又闭门不接客,莫不是老夫的身份已不配都督接见了?!”
宁都尉已然是脚赶脚赶过来,突然听到这诛心式的问话,只恨不得将皇上那个兔崽子大卸八块,大半夜的给人造事,现在,自己指不定在哪个殿里快活呢,就把这些个烂摊子丢给下属!
宁都尉既然听见了国公的问话,摆明了这是恼怒的很,自己又哪里敢怠慢,于是先把音量调到最大,骂了声下人,又满脸讨笑的隔着门跟国公喊:
“国公国公,您莫见怪啊,家里的小辈生性便好动,这才习了武,哪知越年长,竟还生出这等病,还跑您家里一顿折腾,待我见他,定将他打的皮开肉绽,再捉来给您磕头谢罪。”
门打开了,只见宁都尉衣着仍有些凌乱,发髻也不似常日里光洁,颇有些蓬乱,那略显福相的身材因为衣衫的凌乱更是比往日突出。
门开了后,见了国公的一身夜行装更是无意间流露出惊讶,但仍满是讨好的哈着腰,快步走来向国公爷讨好。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谋划之人。
国公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却仍被这中年男人油腻到了。接下来话不对头句句皆是,而宁都尉的话圈更是弯弯绕绕,关键的地方哈哈打个不断,国公恼火不断,但强下心思,思索几番,越发笃定,这人定是个托儿,至于是谁使唤得了?呵,谁人还有如此大的权利,能让宁都尉打掩护。
国公不住地冷笑,内心却一片煎熬,此刻即便是想脱身,也不成,国公真能在内心里不住地祈祷女儿的平安。
“国公,您看您,也不是少年人了,怎可在这深更半夜迎风吹呢,何况您还立在下官家门口,这让您得了风寒,下官这罪过可就真的大了,皇上定罚下官,您看下官这上有老下有下的,妇人禁不住折腾啊,您可一定得进来歇息。”
国公看着用尽整个面部表情在用力表演的宁都尉,自知是没有退路,但也实在不想听之任之,便一屁股坐在门前,阴阳怪气的说:
“老夫也是一把骨头的年纪了,如何当得起您的豪门阔府,便是坐在这门口,已是修了八百辈子的福气了,倘若我进去,那便是我仗着官威,向你施压了,不去不去。”
宁督尉此刻又像是在谈笑风生:“国公,您可千万别小瞧了下官,下官府邸里保不齐还有您感兴趣的东西,倘若您不进来,怕您自此再见不着了。”
这话可真是赤条条的威胁了,国公面色此刻又从担忧变得严峻起来。
他当知他们定然留有后手,没成想在这里也有。
这边,国公黑着脸走进了宁都尉府邸。
那边,白莲花小姐才堪堪转醒。
入眼便是莲花坐蓬,还是暗金色的金属制成,白莲花小姐心大的想着这架空的朝代冶金行业发展的倒是不错。
很快她身前的荷包便吸引了她,总觉得里面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微光,在引诱着她打开,那也是金丝银线勾勒成的莲花样式荷包,还透着几分妖冶的金属色泽。
白莲花小姐一直听到有一个声音警告她不要去触碰,可偏偏她又像着了魔,伸手打开了那枚荷包,转瞬间她便被耀眼的光芒包裹着,像是在普照大地又像是落入银河之间,被那璀璨的星光吞噬。
这一刻,莲花台上星光乍现,而台子之下,大殿里一直跪着几个衣着华贵的皇族子弟,他们听着莲花台的动静终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异世的魂来的快,去的也快,总归是没什么翻身的机会。
最后,星光点点飘散落入皇室子弟身上,他们身子里衰老的脏器瞬间恢复正常的年轻。
新的一天开始了,金灿灿的曙光即将从东边的天际跃出,皇室子弟们恢复了或忙碌或轻松的事务状态。
宁都尉府上也在天色晦暗不明之际抬出了一具鲜血淋漓已经冰冷的尸体。
国公府的清晨格外的安静,紧闭的大门里各处都是冰冷的尸体,它们也即将在府中慢慢腐烂,归于尘土。
皇城内,皇帝正乐呵呵的将皇后娘娘揽入怀中,尽管娘娘是瑟瑟发抖的,但皇上一点都不介意,毕竟他的皇后娘娘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国公府的繁华像是一场梦,最终也是会被尘埃封进土中,唯一存活的就是人们茶余饭后一点消遣。
这个世界再次回到小说中原定的轨迹。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