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碧空万里,风和日丽。
神州大陆西南部,山间一处不起眼的破道观。
“咚,咚,咚。”一十来岁的小妮子身着道袍站在门口敲打着锣身,门外不大的院落人头攒动。
“今日,是我归一观归一真人露法之日,各位别急。”小妮子身体不大,声音却不小,似得里面指令后才让众人进观。
观内不大,众人只得挤靠门口,驻足观看。只见观内有一道士,立于正中坛前闭目。说是道士,也就十之一二,那年纪说他是道童倒是可信。
“哎呀,让一让,让一让!”门口小妮子废了好大劲才从外面挤了进来。
“嗯哼!”坛前少年干咳一声。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好了,归一真人要开始露法了!”小妮子心有神会,安抚好众人的窃窃私语后开始宣布。
只见少年睁开双目,拿起坛上木剑串起几张黄符,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随后木剑反手往坛上一拍,桌上铃铛飞起,少年一手握住,对着木剑一阵摇晃,引得众人喝彩。
少年嘴角微不可查一笑,放下铃铛,一手木剑对着烛火,另一手推出,瞬间火光四起,木剑之上黄符燃绕,众人连连惊呼。
少年似乎兴起,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放开木剑,剑指一出,只见那木剑悬浮上空,众人惊奇不已,趁着势头,少年一跃便跳到坛前,望着上空木剑,少年原地手舞足蹈,木剑也随之晃动不已,看着却像那么一回事,众人叫好连天。
一旁小妮子望着少年满眼欢喜。
听得众人叫好,少年更来劲了,随之起身一跃,脚踏坛桌,伸手去握空中木剑,待握到剑身时,少年却扑通一声,跌落在地,柱后也跌出两个小孩儿来。
“哎呦,迪哥,我们没说过有这一出啊!”跌出的小孩中一胖实少年欲哭无泪。
“什么呀!糊弄谁呢,当真是小孩子过家家,浪费时间,散了散了。”观内一众人无语,不一会儿便散了个干净。
待人群走后,几人围在少年跟前。
“二牛,你吃那么多东西净长了一身膘肉。”少年对着壮实少年语气平淡,说是如此,可丝毫没有怪罪,心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爱显摆呢。
“呜呜,迪哥,我们今天吃什么呀,我不想饿肚子,呜呜。”留着二寸鼻涕的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望着这个迪哥。这小孩就是刚才与二牛一起从柱后跌出,只是个黄口幼儿。
“云儿别急,迪哥会想办法的,听灵姐的话,不哭。”刚才敲锣的小妮子安慰着小孩。
“嗯,看来只能去李老头家再偷只鸡了。”唤做迪哥少年无奈道。
“我们已经在李老头家偷过三次了,一次比一次难,迪哥你忘了上次被逮住,那李老头怎么说的了么,会打断我们腿的!”二牛惊恐道。
“哼,他敢!我是谁?我无敌啊!”吴迪肩抗木剑,一脸不屑。
“那天被逮住后,本就挨了一顿打,这迪哥提了他的名字后,那李老头回头打得更凶了。”一旁二牛心里肺腑,却也不敢直言。
吴迪走到院落,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观虽小,却有一种不衰的感觉。
少年长叹。
自师父离开已有两年了,吴迪还记得当时师父留下这把木剑后说了一声我去也,便不见了踪迹,留下的四人无依无靠,吴迪最为年长,发动了自己当年在外流浪的本事,把山中野味全都抓了个遍,直到四周再无一活物,而后又开始王家抓鹅,李家偷鸡,慢慢倒也活了过来,想着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直到最近才想到说看能不能把这道观壮大,结果不尽人意。
几人正在院中郁闷,忽闻远处有脚步声行来,吴迪示意,众人归位。
“不知归一真人在否?”不一会儿院门口出现一老者出声询问。
见老者锦衣华服,虽年过古稀,但气质不凡,身后还有一众随从,想必家里堆金积玉。
“来大买卖了!”四人内心统一惊呼。
叫灵姐的小妮子率先出动,稳重的向老者行去。吴迪闭着眼睛继续装模作样,二牛与云儿已藏到柱后伺机而动。
“真人正在做法,怕被打扰,老先生请移步观前,您的随从就此驻足。”小妮子身着道袍,婉婉有仪,外加出水芙蓉,任谁看了都觉得仙女下凡。
“嗯,麻烦小道姑了。”老者和蔼可亲,吩咐随从后跟着小妮子来到观前。
见来人后,吴迪故技重施,一阵花里胡哨,这次完美落幕。
“请问归一真人在何处?”老者耐着性子观看完后继而询问道。
众人一阵无语,小妮子刚要回答,吴迪率先开口。
“不知老先生寻归一真人何事?”吴迪见老者对刚才的表演无动于衷,知道不好糊弄,先询问来意。
“听闻这沟子山有一归一观,里面归一真人是仙人转世,特有事相求,麻烦几位道童唤下观主。”老者简单说明来意。
早在之前,吴迪众人已经在山下把归一观仙人转世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原来如此,只是师父不在,现在观里我主事,不知老先生有何事相求,贫道看看能否主事。”吴迪坦然相告,这老头看着大有来头,所求之事必不简单,但他更不想放过此次机会。
“既然真人不在,那就改日再来拜访吧。”老者有些心灰,转身便要离去。
“老先生莫走!”吴迪急了,身未动,手先出,情急之下抬起的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弯曲,好似想把老者拽回。
话音刚落,吴迪手中木剑引着他一起,瞬间便穿过老者身旁,而后插在院中石地。
吴迪在院中单膝跪地,反握地中木剑,一动不动,众人望着其背影呆若木鸡,随后惊喜交集,只是众人无法看见他的脸,此刻的吴迪一脸懵逼。
“迪哥真有你的,啥时候想了这么一手,外面有一长线吧,嘿嘿。”二牛跑来把吴迪扶起,小声低语。
“啊,不亏是归一真人的高徒,当真英雄少年啊。”老者身上一袖掉落在地,也毫不在意。
想来是刚才木剑擦过为之,吴迪心想,刚才离老人还有一些些距离,怎的就把袖口给划下来了,莫不是这木剑还有剑气?不再多想,吴迪起身后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随后进入观内。
不大的道观并无茶室,只是门前一旁有张桌椅,吴迪摆手示意老者坐下。
“之前是老夫失礼了,莫要见怪,不知真人如何称呼。”老者拱手一辑询问。
二牛三人赶忙朝着吴迪挤眉弄眼,可惜迟了。
吴迪一脸自信,拇指翘起,单手一弯指着自己。
“我叫吴迪,没错,就是那个无敌。”狂傲姿态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