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在上用力捏住他的脸道:“不愧是暗夜幽冥,好样的,我看你能撑到几时,好戏还在后头呢,不用着急,你活一次,我就可以让你再死一次,你活一千次,我就可以让你死一千次。”
说完把鞭子用力摔在地上,转身对身边的密室守卫道:“去,把墙上的刑拘都用一遍,然后再把皇羽城的神医圣手请来给他医治,一定要保证不能让他死了,哼,我还没玩够呐,好好的给我折磨他,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密室守卫不敢丝毫违背王权在上的旨意,把墙上的刑具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挨着来了一遍。
时煦南已经一丝力气没有了,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血衣浸透,往下滴着血,任凭一根绳子吊着他,奄奄一息,心道:“妈的,我刚复活就要被这么活活打死,我也太衰了。我死的好好的谁要救我啊,难道是让我被活活打死吗?死了都不得安生,被人玩来玩去。”
时煦南觉得身上痛的更加剧烈,头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模糊,迷糊中看见有人向他走过来,不知道是谁,但是感觉十分熟悉,最后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密室,一片死寂。
柳空恨看着被吊起来满身伤痕的时煦南,表情凝重,眼底露出一丝怜悯,心中一时绞痛。柳空恨看了看周围,淡定道:“奉王上之命医治罪犯,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密室看守士兵奉命出去之后,柳空恨赶忙解下绳子,时煦南已经失去意识倒在柳空恨的怀里。柳空恨赶忙把手搭在时煦南的脉搏上,心道:“还好,还好,还活着。”
紧接着手臂一抄抱起刚复活就濒临死亡的时煦南往外走去。
药师房的侍者看见神医抱回来浑身是血的人都慌了神,赶忙上前接应。柳空恨边往里走边道:“外伤,备药,止血,包扎伤口,快。”
柳空恨把怀中人缓缓地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揭开时煦南粘满血的衣服,轻轻的涂着药,恐怕弄疼了他。
琥珀鎏金殿,一黄一黑的两个身影,一坐一立。
王权在上倚靠在高高在上的黄金座椅上,衣衫不整,胸堂半露,歌妓舞妓缠绵身侧,边逗弄着歌姬舞姬边道:“密室那个,怎么样了?”
皇羽城的子民对这个刚登基没几年的新皇帝的荒淫无度也早有耳闻,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暴政之下谁又敢说什么呢?
这么香艳的画面神医早已司空见惯,上前一步拱手道:“有我在还请王上放心,无碍。他应该是服用了什么神药,外伤恢复的极快,过几天应该连疤痕都没有。”
王权在上坐直身体,遣退莺莺燕燕,道:“神医你足智多谋,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生不如死,本王想了好久都没想到一个心满意足的计策,你快帮本王想一个。”
神医柳空恨道:“承蒙王上恩泽,臣心生一计。”
王权在上一挥手道:“神医说来听听。”
柳空恨道:“王上,十年前时煦南和风其玄两人关系最为要好,说是情如亲兄弟也不为过,如果能让这两人自相残杀,无论谁死都是我们想看到的。如果是时煦南死,风其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心性大伤,王上必然不用担心他对我们的威胁;如果风其玄死,时煦南可能会懊悔自尽吧。这两人素来都是王上的心头大患,要是能让他们自相残杀,那对我们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王权在上道:“但是他们两人关系甚好,怎么会自相残杀?”
柳空恨上前一步道:“王上,臣研究几年的奇药近日终于成功,服下后可让人失去记忆听从施药者命令,到那时时煦南就是王上的一把利剑,王上让他杀谁,他就会去杀谁。”
王权在上连连赞叹,拍手叫好,走下高高在上的躺椅道:“妙,果然是妙!还是神医智慧无边。”
柳空恨拱手道:“臣愚钝,王上英明。”
王权在上道:“赏,一定要赏。本王知道神医从来看不上金银钱财那些俗物,就赏你珍贵草药一百种。时煦南的事你着手去办吧,越快越好。”
柳空恨道:“是,谢王上。”
说完便退出了琥珀鎏金殿。
三天后时煦南终于在药师房恢复了些神智,慢慢的睁开眼,因为全身涂抹过白骨花的缘故伤口恢复的比常人快许多,现在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
时煦南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满脸奇怪的问身边人,道:“这是哪啊?”
侍者道:“这里是药师房。”
时煦南道:“那我为什么在这?”
侍者低头道:“是神医把你带回来的。”
时煦南见她害羞就想逗逗她,道:“这位姐姐我只是问你个问题,你害羞作甚?是觉得我长得美吗?”
侍者被他逗得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另一个侍者也在旁边咯咯的笑着。
时煦南慢慢走近侍者道:“我在这躺了多久?是两位妹妹救的我吗?”
侍女道:“你足足躺了三日,是我们药师房柳神医救了你。”
时煦南道:“柳神医?他是谁?”
侍女道:“神医吩咐了,说您醒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时煦南道:“我现在就醒了啊,他在哪?在床底下?”
说完趴在床底下看了看,双手一摊道:“没有啊,你们这个神医真是云里雾里的,不懂,不懂啊。算了,我躺了这么多日身上酸痛无力,想出去晒晒太阳活动一下筋骨,你们俩陪我一起?”
两位侍者应“是”便往出走。刚推开门就一个戴着黑色银纹面具的人站在院子里。时煦南走过去好奇的看着这个黑衣黑面具的人,心道“这人好生奇怪,一直看着我做甚,莫不是贪图我的美色?敌不动,我不动”。
侍者端着一些食物摆了满满一木桌,行礼道:“神医,饭菜都准备好了。”
时煦南终于搞明白了对面人的身份,原来是药师房的老大柳神医,心想“他应该是救我的人”。
柳空恨看着时煦南若有所思地样子,道:“快吃饭,大病初愈需要补充营养。”
时煦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恶的前胸贴后背了,不客气的做下来就开始胡吃海喝,吃相就像一只恶狼遇见肉一般,全然顾不得旁人眼光。
柳空恨撩衣坐下,看着时煦南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满脸都是油和饭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柳空恨道:“不知饭菜合不合时公子的口味?”
时煦南笑道:“合合合,合的很,我喜欢,谢谢神医款待。”
柳空恨关切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时煦南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拱手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神医妙手回春,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神医,我记得我是在王权在上的密室里,您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柳空恨道:“王上宽宏大量,让我救治于你。”
时煦南心想“王权在上这个龟孙,他是怕我死了,他不解气吧”,笑道:“呵呵,王上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柳空恨道:“王上恩泽深厚。”
时煦南心道“这个柳空恨是王权在上的狗,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才不会忍你这么久呢。”
时煦南吃饱喝足,不想再和这条王权家的狗再多说一句,要不然都要把刚刚咽下去的美食吐他一脸,这个人太恶心了,太狗了。
时煦南笑道:“神医说得对,说得对。”
柳空恨道:“既然你吃好喝好了,我们一起在这晒晒太阳吧,消消食也是好的。”
时煦南道:“不用了,我有些累了,想回屋躺会儿。”
柳空恨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出来晒晒太阳吗?现在正好,我同你一起,时公子不愿意?”
时煦南看柳空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客气一再邀请,自己也确实想晒太阳,道:“愿意,当然愿意,神医盛情怎么会不愿意呢。”
柳空恨听见时煦南同意便找了块茂盛的草坪躺了下来,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幅惬意模样。
时煦南看见他的动作心生兴趣,道:“在晒太阳上,神医姿势竟和我如此相似。”
柳空恨闭着眼睛道:“哦,这个啊,以前有位救命恩人,胜似朋友,好似哥哥,他便这样晒太阳。”
时煦南道:“谁啊?竟有这等人。”
柳空恨没有在说话。时煦南竟觉得太阳如此耀眼炽热,闭着眼睛也感到不舒服,他干脆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放在眼上遮住刺眼的阳光。
侍者撤了桌上残羹剩饭,摆了一些糕点茶水。
柳空恨道:“时公子,茶点准备好了,过去品尝一番吧。”
时煦南起身觉得眼前一黑,还有些头晕,在要摔倒的时候,身旁的柳空恨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关切道:“时公子,没事吧,快做过去缓一缓。”
时煦南坐下来缓了一会,内心感叹“确实是老了,死过一次的身子就是不中用啊!”
柳空恨道:“时公子,你身体刚刚好,还要多加调养,一会我在开几味药,你这段时间好好修养一番,定无大碍。”
柳空恨倒了一盏热茶递到时煦南面前,道“时公子,你觉得把守护星渺大陆平静安宁当做信仰,怎么样?”
时煦南道:“这个信仰值得一生去坚持,但是必定困难重重,难于填海移山。”
柳空恨道:“如果要付出性命,背负莫名恶意,是否要继续坚持?”
时煦南道:“当然。”
柳空恨道:“耗尽心力仍然看不见希望,但自身已经筋疲力竭,此时有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