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颜宁敛去情绪,又恢复了冷静疏离的一面。
“是,又怎么样,就算是我冤枉了她,然后呢?”萧似然叹口气,望着那只小兔子,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总想着挑战帝都的权贵呢?她为一个下人得罪他们有什么好处。
“翻案,放出来。”颜宁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可能。”萧家也是注重名声的,不能做这种自打耳光的事儿。
“如果你不肯的话,我就只能自己调查,然后请律师重新开庭了。”颜宁低下头,啜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茶虽热,心却有些凉意,面对这个男人,她始终无法做到波澜不惊,若不是云朵这件事,她真的此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不是所有对不起,都可以被原谅,不是所有错,都可以重新来过。
“证据你并没有吧,开庭你连胜算都没有!”萧似然似乎觉得这件事莫名的好笑,这个女人,当真是一腔孤勇,天不怕地不怕,可这样的人,更容易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如果是顾燕回来给我当辩护律师,萧似然,你还有没有把握?顾燕回败诉率为零,你到时候会输得多惨呢。”
萧似然和颜宁凝视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颜宁,那是商业间谍,她盗窃了我的商业机密,二十亿的损失,你说她是被冤枉的,那好,你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我就放过她,亲手为她翻案。”萧似然语气很认真,他似乎没有这么正经和颜宁说过话。
“穆晴呢?你没有怀疑过她吗?”颜宁追问了一句。
“我怀疑过,但,她一直很安静……”萧似然并不是会信任别人的人,他的枕边人,他也会连头发丝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可两年之前的那件事,脱离了他的控制,早就不是商业机密那么简单了。
“你给她翻案,我就找出幕后黑手。”颜宁也能猜到,这件事穆晴不可能是主谋,她大约没有胆子动商业机密那种东西,毕竟她要长久待在萧似然身边,说不定穆晴只不过是这当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棋子,而她也趁机把云朵推了进去,当了替罪羊。
这盘棋,有人下,那人在暗,萧似然,甚至楚南云都在明。
“颜宁,你真以为顾燕回辩护,霍缙琛审判你就能翻案?你不如去问一问,霍缙琛敢不敢拿他前途跟你赌,或者说去问问顾燕回,他肯不肯重回律政界?”萧似然第一次神色认真地讲出这番话,没有丝毫威胁恐吓的意味。
小姑娘却轻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知道你和霍缙琛区别在哪里吗?”小姑娘红唇开合,眉梢眼角浓浓讥讽之意。
萧似然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神情也深了几许。
“霍缙琛他没有满口仕途功名,因为他不在乎。你猜猜他为什么不在乎,因为他都得到了。萧似然,你跟他比,是个失败者。”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