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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乡下生活

郭强想都没想就说:“我踢球摔的。”教导处主任也拿他没办法,临走时又说:“现在咱们学校好几个学生在医院里治疗,校外的也有住院的。哪个同学要是知道谁参与打架了,就来教导处找我。”说完就走了。

下了课,我问郭强,那天警车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抓到不少人。郭强说他也不知道,看见有人喊警察来了,也跟着翻墙跑了。他问我受没受伤,我说:“没事,就是被人打倒后,被棍子抡了几下。”我心想有人住院了,可要小心点儿,别赖上我。

郭强告诉我,曹智住院了,被打得很惨,听说胳膊都被打骨折了,头上缝了好几针,脸上都是脚印,还都刻在上面,相当惨。郭强给曹智家打电话,听他家人说的。“那天的状况,曹智肯定得倒霉,找了个那么不靠谱的人,能不吃亏吗?”我向郭强抱怨着。郭强说:“是啊,等过阵子再说吧。这事肯定没完。咱俩这几天最好小心点儿。”我点了点头。

晚上放学,我又和张莎莎说了这事,她也很担心。因为上次初一的事,我被警告处分了,这次再来个警告就是留校察看了。我们学校警告处分,一年才能取消。我说:“曹智挺惨的,被打住院了,咱们等晓雪出来,把这事告诉她吧。不管怎么说,这次曹智也是为了她啊。”

莎莎说:“也是,让晓雪上医院看看曹智。”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见晓雪。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晓雪没出来,教导处主任倒是出来了,我和张莎莎赶快躲了起来。由于周六出了那么大的事,所以学校准备清理下校门口的混子,每天放学后,教导处主任都要出来赶走校门口的混混。半个小时后,晓雪才不紧不慢地和烟疤女一起走了出来。

她们俩看见了我俩,就走了过来,说:“怎么像做贼似的啊?”我说:“没看主任在校门口抓人吗?”我就把曹智的事跟晓雪说了,我的表情和眼神一直不是很自然,昨天才和她那个,今天又要装作和以前一样,有点儿难度。晓雪也是有一点儿不自然,她听完后说:“知道了,等有时间我再去看他吧,他自己要打的,也不是我要他去打的。”我估计曹智要是听见这番话,没被打死也得被气死。

也没其他的事情,说了会儿话我们就分开了。我送张莎莎回家,晓雪和烟疤女一起走。晚上到家后,晓雪来了电话,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聊天。后来我妈说:“都打了一个小时了,谁的电话啊,是不是那天的晓雪?”我说:“是啊,我在给她讲题。”我屋子里有部电话分机,我把门关上,我老妈就听不到我说什么话了。

后来,打架的事也不了了之了。那段时间,曹智一直没来上学。而我和张莎莎的关系也越来越淡了。送她回家好像变成了一种任务,其实自从我俩好了之后,张莎莎就变了好多,以前她总是那么妩媚,有一种高傲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现在变得有点儿普通了,跟平常女孩差不多。

那天送她回家时我俩吵架了,因为说到了小太妹。她问我最近怎么对她有点儿冷淡了,是不是想小太妹了。我就解释说没有,然后说着说着,她就发火了,后来不欢而散。张莎莎是那种很要面子的人,以前给我买衣服就能看得出来。我放学后要送她回家,她说:“不用,你去想你的孙瑶去吧。”我知道她还在生气,但是我也没继续哄她。

接着第二天,我又在校门口等她,她还是不用我送她,她在等我道歉,去哄她。我就偏偏不去道歉。那个年纪恋爱时,都不冷静,我也是,就跟张莎莎赌气。于是我俩冷战了,这事我还和晓雪说了,晓雪还让我去哄莎莎,我问她:“你真心希望我去道歉吗?”晓雪笑着说:“你随便吧,你俩的事我不管。”其实我拿晓雪和小太妹作过比较,同样是对我有好感的两个身边的女生,处理问题的方式,却是完全不同。

六月中旬,我们学校要组织我们初二下乡了,其实我上初一的时候就特别想下乡,现在终于等到了。学校说了很多很多内容,因为当时别的学校有学生下乡时出了意外。收了下乡的钱,我们就开始准备了,因为要去半个多月。我和张莎莎冷战有段时间了,虽然我和晓雪的感情已经升温了,但是女朋友还是女朋友,我可不想就这么和张莎莎分手。于是我还是去哄了她,她也一直等着我来低头认错,道歉的那天,我把张莎莎哄哭了,我俩又和好了。

下乡那天,我只带了两百元钱、几件内衣和一套外衣,虽说包吃包住,但是我妈还是不放心,非让我带吃的,最后我死活不带,终于才能轻装上阵。我们班分了很多个小组,而且是男女混组的,我、王东、杨芳、眼镜妹一组,每个组住一户人家。其实别看我在城市住,但是我家附近的山上那时还有种地的,什么果树、菜地、水库,我在小学时都经常去玩,我虽然兴奋,但是没有其他的同学那么兴奋。

我们初二集合后,坐上学校找的大型长途车就出发了。我们下乡的地方很远,坐车五个多小时都还没到,开始是马路,后来都是山路,越开越慢,而且很颠簸,我晕车了,趴在王东的肩膀上。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打开车窗吐了起来,当时晕车非常厉害,我感觉我都要坚持不住了。

我们班的很多学生都开始晕车,尤其是女同学。杨芳坐在我前面,我看见她比我吐得还厉害。由于我们是下午一点出发的,六月的白天虽然比较长,但是已经开始有点儿黑了。我记得车子整整开了六个半小时,才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山村里。虽然偏僻,但是住的人很多,我们学校的初二学生加上老师有七百来人,来接我们的村民就来了一百多人。

下了车,场面有点儿混乱,加上天黑了,虽然有车灯照着,还是花了很久才集合完毕。老师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就跟村民走,先去村民家安排住宿,明早再来停车场集合开会。我和王东还有杨芳、眼镜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农村媳妇回她家。天那时已经彻底黑了,我也没仔细看脸,那个媳妇说话的语调是地道的当地味儿。

我们四人就跟着她走,我们以为走一会儿就到了,结果走了二十分钟还没到。杨芳和眼镜妹带着两大包行李,我和王东都只背了一个大书包而已。我们就帮她俩拿着行李继续走,又走了十分钟,到了山脚下,那个农村媳妇对我们说:“到家了。”她把院子门打开,喊了家里的人,她家人全都出来了,她的父母和她的儿子,没看见她男人,估计是出外打工了。她父母很热情,招呼我们进去,她儿子也很兴奋。最受不了的是,她家的狗也超级热情。她家有两条大黄狗和一条中型的黑狗,都没有拴链子,吓得眼镜妹和杨芳直叫,我虽然也害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王东倒是一点儿不在乎的样子。

那个媳妇对我们说:“没事,别怕,不咬人的。”又对她爸说,“爸,你还是给拴起来吧。”她爸就把三条狗都拴了起来,这回我们才敢进屋。虽然是农村,但是屋子挺干净的,可能是为了迎接我们刻意打扫的。我们站在屋里,也没有地方坐,没有沙发。那个农村媳妇说:“别站着,坐炕上。”农村都是土炕,我们放下了行李坐在炕上。那个媳妇说:“你们四个同学就住这间屋子,有什么事就找我,叫我花姐就行。”我们四个都点了点头,花姐说:“你们先休息下,等会儿饭热好了就叫你们吃饭。”

花姐领着她儿子出去了,我们四个累坏了,把行李放在一边,就坐在炕上休息了起来。坐了一会儿,杨芳说:“今晚咱们四个要睡在一个床上?再说这么硬,怎么睡啊。”王东逗她说:“你可以把被子铺在地上睡,我们不拦你,不过听说农村什么虫子都有。”杨芳叫了一声,说:“还有虫子啊,我可不敢在这儿睡,我想回家。”我说:“别听他乱说,哪有什么虫子啊,再说乡下条件这都算好的了,凑合睡吧。你没看这家就两间屋子啊,花姐她家也是四个人睡一个炕。”这才好不容易把杨芳安抚好。

又过了一会儿,花姐端了四碗面进来,在炕上放上桌子,又拿了一碗咸菜,说:“趁热吃,等明天给你们杀猪。”我们四个客气了下,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王东吃的时候还小声说:“连个鸡蛋都不放,还明天杀猪呢。”我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就不说了。吃完了面,花姐收拾了下,给我们拿了两床被子、两床褥子。我们把门关上,我对他们说:“咱们刚刚到,都先别埋怨,人家听见心里多不舒服。还有咱们四个别单独行动,这村子挺大的,咱们还住在山脚下,别出事了。”

幸亏炕挺大,四个人完全可以躺下,王东想睡中间,两个女生坚决不让。我们两男两女分两边睡,也不行,眼镜妹和杨芳都不想睡边上,于是我们两个男的就睡两边,两个女的睡中间。这样睡的唯一缺点同时也是好处,就是我们男女得共盖一个被子。我和杨芳一起,王东和眼睛妹。这样分也是因为杨芳就是不想靠着王东睡。

我们连外衣都没脱,就盖着被子,睡觉了。虽然睡在一起,但是我和杨芳并没有碰到,杨芳还担心虫子,我说有虫子也是先咬睡在外面的。我们四个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就都困了,一会儿全都睡着了。杨芳晚上不停地翻身,估计她非常受不了睡在这么硬的土炕上。这么翻身,把我弄醒了几次,我有起床气,就迷迷糊糊地蹬了她一脚,说:“烦死了,睡不睡了。”这下作用很明显,她翻身的次数减少了。

早上起来,杨芳问我:“你知不知道你睡觉蹬人啊?”我说:“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的原因。”吃了花姐烙的油饼和咸菜,我们就往停车场走,过去报到。

一路上都是学生,大家对这里还是比较好奇的,我也观察了下,四周都是破瓦房,连一座二层小楼都没有,非常穷的一个村子。其实那时学校下乡也是帮助农民,因为我们交的伙食费、住宿费对农民来说,也是一笔小收入。到了停车场,是块村头的空地,只剩下一辆大客车,其他的都开走了。校长也跟着来了,用大喇叭对着我们说话,大概意思就是有什么突发事情,就来大客车这里找老师,大客车是这次下乡的老师办公室。

然后各个班级点名,以后的每天早上都要这样来点名。没什么事,我们就解散了,要回家帮老农民干活。我没回去,去找张莎莎去了,她在集结点等着我。张莎莎见到我后,我俩把各自的情况介绍了下,她也是和我一样,两男两女住在一起。她住的老农家,只有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好像孩子都出去打工了。我就陪着她回她住的地方,她住得比较近,我和她同学打了招呼,让他们照顾莎莎。我跟张莎莎说:“行,我知道你住在哪儿了,等我回去看看,没什么事我就过来找你玩。”

分开后,我就一个人回去了,到了花姐家,王东在屋子里坐着玩GB,我问:“你怎么不去干活啊?”王东说:“花姐说,不用我们帮忙,要是特别想去干活,就上地里找她。”我问眼镜妹和杨芳去哪儿了,他说:“这两个女的去找别的同学玩了。”当时我们下乡说是要帮老农民干农活,其实根本没有学生干活,就是做个样子,主要是体验生活。

我们下乡的那个村子基本都是种玉米的,地里都是玉米,大棚里种的是蔬菜,大部分都是黄瓜和西红柿。山上都是果树,基本以苹果和海棠果为主,也有一些桃树。我闲着无聊,也把GB拿了出来,和王东连线打GB玩。中午眼镜妹和杨芳回来了,花姐也回来给我们做饭,吃的是苞米糊子和咸菜,还有黄瓜、小葱和自家做的大酱和灌肠。

其实和我们城里吃的差不多,我在家也经常这么吃。尤其是自制的灌肠,味道非常好,真是想起来都流口水。我们四个吃了整整一根,非常长。都说做得好吃,花姐她儿子一边看我们吃饭,一边笑,并不怎么说话,看样子也就五岁多一点儿。

吃完饭,花姐的儿子过来看我们玩GB,很好奇,我就把GB给他看了看,问他想不想玩,他直摇头,估计是不敢玩,我也没继续搭理他,毕竟GB是我现在唯一能够解闷的游戏机。下午,我在屋里睡了一会儿,她们三个在打扑克,听见花姐和她家人都回来了,说要杀猪。我们听见了,也都出了屋子,说要去看杀猪。我们真没想到花姐家真的会为我们杀猪,那阵虽然快2000年了,但是猪还不是随便说杀就杀的,自家杀猪好像都不允许,这是老师跟我们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以花姐家的经济情况来看,杀猪真算是大出血了。

花姐和她家人从猪圈里抓了一只猪出来,抓着猪耳朵和尾巴,眼镜妹还嘲笑我说:“你看你耳朵和猪的一样。”(我耳朵是招风耳)猪好像也有第六感,知道要杀它了,拼命地叫,我以前看过杀狗、杀鸡,这是第一次看杀猪,以前形容叫得厉害都用“杀猪叫”来形容,今天可算见识到猪叫的威力了,真是嗷嗷地狂叫,眼镜妹和杨芳都被叫得害怕了。王东说他以前在他奶家看过杀猪,根本没有感觉。其实猪叫得我心里也很难受,我当然不是为猪难受,而是耳朵难受。

花姐的家人把猪绑在一个木棍子上,然后摁在一个砖头垒的台阶上,这猪不是很大,不过我看也得有两百多斤。花姐拿了一个盆过来,这时那两个女生已经不敢看了,花姐她爸拿了一把杀猪刀,那种有点儿像三角形的刀,对着猪的心脏上方就割了下去。血像流水似的流到了盆里,猪瞬间就不叫了,我看得有点儿恶心,那俩女生看了一眼,都跑进屋子里了。

我没敢看盆里的猪血,其实从那次以后,我到现在也没吃过猪血。可能有心理障碍了,看见猪血就恶心。其实杀猪并不是割开猪心,而是割猪心脏上方的血管,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一直以为割的是猪心。花姐她们开始刮猪毛,我就不看了,因为等会儿要开肚了,我怕看了后,晚上真的就没胃口吃了,便出门去找张莎莎,准备叫她过来一起吃,毕竟不是每家都会杀猪的。

到了张莎莎住的地方,看见她也是无聊,四个人在打扑克,我把她拉了出来,说:“等会儿带你去我住的地方,我家老农民杀猪了,晚上过去吃。”她还犹豫,不好意思去。我说:“没事,你带点儿小零食给花姐的儿子,再说你能吃多少啊。”张莎莎想了想也是,就同意了。我俩就先出去溜达溜达,距离晚上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顺便看能不能碰到晓雪和烟疤女她们。村子里很热闹,到处都是打晃晃的学生,根本没有在地里帮老农干活的。我俩牵着手,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都没看到晓雪和烟疤女,只能明早点名时去找她们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溜达累了,就去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铺买几块电池,顺便买了一瓶白酒,我记得是老龙口,才三块多。张莎莎买了两包烟,最好的就是美登了,没办法,只能凑合抽了。我俩买完东西就往花姐家走。

到了花姐家,花姐看见我领了一个女同学回来,稍微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笑着问:“你同学啊,长得真水灵,来,正好今天杀猪了,一起吃吧。”我笑着跟花姐说:“这是我在学校的女朋友,不和我一个班,她非常喜欢吃猪肉,我就把她带来了。”我又把白酒和小食品给了花姐,说,“这零食给你儿子吃,从城里带的,本来想买好一点儿的白酒给大伯,但是小卖铺只有散酒和这种,我不会喝酒,怕买错了散酒,就买瓶装的了。”花姐跟我客气了下,就把东西接了过去。

王东他们虽然以前知道张莎莎和我好,但都是第一次正式认识,也很快熟了起来。我们五个在屋里炕上打扑克,张莎莎总是责怪杨芳和眼睛妹打得臭,因为混得时间长了,张莎莎把她俩说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王东看杨芳被骂了也不敢顶嘴,在一旁直笑。他俩都坐了快两年同桌了,还是那么不对付。我也没管张莎莎,我当时心里的想法特别幼稚,女朋友在同学面前牛,我也很有面子,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太可笑了。后来打了一会儿,张莎莎把扑克摔了,因为她又被我和王东抓了一锅。

我们玩红桃五,我和王东一伙,她们三个女生一伙。眼镜妹和杨芳本来就打得不怎么好,加上知道张莎莎是出了名的女混子,也没敢出声。我们五个就坐在屋子里发呆,气氛有点儿尴尬,其实那时像张莎莎这样的女混子,根本瞧不起眼镜妹和杨芳这样的女生,她们女混混的心态和男混混们还不一样,最主要的差距就是胸怀,男混混起码都会给人家面子,女混混反而显得小心眼儿了。

晚上花姐来叫我们吃饭,我们把炕整理了一下,把桌子放好,花姐就把饭菜端来了。有煮的猪血,我当时看见煮猪血一端上来,胃就有点儿恶心的感觉了,我看了王东他们三个一眼,基本感觉和我一样。张莎莎还在一旁说:“这猪血闻上去就新鲜,要是焯焯吃更好了。”花姐又端了一小盆类似杀猪菜的大杂烩上来,我看有酸菜、粉条、豆腐和猪肉,要是有猪血和猪杂拌就真成杀猪菜了。那味道真是太难以形容了,用周杰伦的歌来形容就是“七里香”。

花姐又端了五碗米饭上来,我真怕让我们吃饼子、馒头或者苞米糊,我还是习惯吃米饭。我们五个都放开了吃,农村菜还得是老农民来做,味道最地道。我父母都是下乡青年,所以经常在家会这样做菜,但是味道真的不一样。吃完饭,天也快黑了,我就送张莎莎回去,虽然老师规定,晚上六点以后不准离开老农家,但是路上还是有不少学生,我把张莎莎送到后,亲了个嘴,就分开了。

回来时看见郭强在村里的小卖铺里和几个“九龙”的人喝酒,下乡后,村里的小卖铺就成了混混们的聚会地点了。我也进去和他们聊会儿天,回去太早也没意思。郭强让我也陪着喝点儿,我说:“不喝了,我刚刚吃完。”郭强说:“老农家的菜真的没法吃,别说吃鱼,连肉放得都少。”我告诉他,我晚上吃的是现杀的猪,把他们羡慕疯了,都夸我命好,摊上了个大方的农家。

喝着喝着,他们有点儿喝大了,越说越来气,要去大棚里偷点儿黄瓜来吃。我不愿陪他们闹,因为高琪她男朋友也在那儿,我有点儿烦这小子。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高傻”。高傻还说:“偷完黄瓜,再偷条狗回来杀了,一起下酒。”他们非拖着我和他们一起去,我看也拒绝不掉,就陪他们惹事去了。

我们出了小卖铺,往地里走,找个大棚就钻了进去。也不知道谁带了刀,把大棚割了个大口子。真是年轻,我们当时太顽皮了。偷了几根黄瓜,然后又扔西红柿砸着玩,反正是没轻闹,大棚基本上被弄了个底朝天,我们才从大棚里出来。

出来时都十点多了,他们还是说太早,说老农们还有没睡的,狗不好偷。我们几个又在村里溜达了一会儿,顺便探了探情况,又准备了点儿装备。等到十二点多,老农们基本都睡了,我们几个来到一户院子门口,这家就养了一条大黄狗,长得挺肥的。我们把刚刚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根木棒,一个布球。我们在木棒上头绑了块石头,而布球是用块破布把草包起来做成的。

高傻在院子门口逗那狗,那狗见到院子门口有人就叫了起来。高傻赶紧躲了起来。老农没出来,高傻又反复逗了几次,老农家都没出来人,我们看时机成熟就准备动手了。我们跑到狗看不见的地方,踹了一脚院子的墙,那狗就跑了过来。隔着墙我们又踹了一脚,那狗叫了两声。我们又踹了一脚,我拿布球伸过墙去,狗蹦起来就咬那布球,我往后一拽,布被撕开,草都出来了,那黄狗的劲儿真大,差点儿把我晃倒了。

接着高傻再踹一脚,我又把布球伸过去,那狗又跳起来咬布球。郭强在旁边一棒子抡过去,那狗连声都没叫出来,就摔在院子里了。我们翻墙进去,把狗拎了出来。我们赶紧跑到地里,用那把匕首把狗头剁了下来,匕首不是很顺手,但是也挺锋利的,整个过程都是郭强动的手。刀法相当熟练,先剥了狗皮,再把四个狗腿和狗背切了下来,控了控血,装在袋子里。留下狗头和满地的内脏和狗血,我们就离开了。

太晚了,我们决定明天早上点完名,一起找个地方把狗给炖了吃。然后我们几个就分开了,各自回家,狗肉由郭强拿着。走了一会儿,路上就剩我自己了,当时我特别心虚,山村老路,真怕遇到点儿什么,人家同学都住在村中间,我偏偏住在山脚下。我一路飞奔,幸亏路也好认,没走错路,一口气跑回花姐家,院子门也没关,估计是给我留的。我进去后把门关上,进了屋子,看见王东他们三个都睡了。

我找了个脸盆,从缸里舀了点儿水,洗了把脸,又把脚洗了洗,就准备上床睡觉。昨天没脱衣服睡觉,睡得不舒服,我决定今天脱衣服睡,就把外套脱了,上身穿了个背心,下身穿了秋裤,六月份也不冷,本来想只穿内裤的,想想还是算了,就钻进被窝。

我虽然动作很轻,但杨芳还是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我去哪儿了,我说被混混们抓去陪酒了。她没搭理我就继续睡了,要翻身背对我睡,翻身时,手碰到了我的胳膊,又立马翻了过来,说:“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我说:“我跑回来的,太热了,再说穿衣服怎么睡啊。”她没好气地说:“那离我远点儿。”我看见她没穿外衣,只穿着秋衣。估计她是以为我光着膀子呢,没看见我穿背心。

其实刚刚杀狗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我在床上躺着睡不着,心里就有了点儿想法。想占点儿小便宜,但是杨芳可不是晓雪和烟疤女,我不能表现出一点儿主动,只能制造无意间的触碰。我就把手放在了她的屁股后面,只要杨芳一翻身就能让我摸个正着。我一直等着她翻身,可杨芳就是不翻身,过了一会儿,我困意就来了,心想算了,这姿势睡觉也有点儿累,就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睡了。

早上是被杨芳叫起来的,我都不想去点名了,实在有点儿困,不过还是起来了,杨芳说:“今晚还是咱们还是两男两女分开睡吧,我看这儿没有虫子。”眼镜妹也点头同意,说王东口臭,不想和他一起睡。我和王东也不管,让她两个女生折腾吧。反正一起睡什么也干不了,说实话还不是很舒服,都怕碰到对方。早上花姐给我们弄了早饭,我感觉这下乡,真是不错,有好吃的,还天天玩,比上学可有意思,学校让我们来吃苦,其实根本没有苦吃。

早上点完名,我和郭强聊着昨天偷狗的事,郭强说:“中午上小卖铺找我,等会儿回去我把狗给炖了。”我说好。所有班都点完名,我和张莎莎去找晓雪和烟疤女。晓雪和烟疤女都没穿校服,晓雪穿着一件带帽子的白色外衣,就是现在所说的带帽卫衣,套头的那种。那阵都流行外面穿着校服,里面穿着一个带帽子的衣服,不管男生女生都显得特别可爱。晓雪看见我,就朝我笑,说:“黄忠,没去种地体验下乡生活?”

我当时真的是越看她越觉得喜欢,我笑了笑没说话。我们五个人,还有丽丽,一起在村子里溜达,先去了晓雪住的地方,然后又去了烟疤女和丽丽住的地方,烟疤女和丽丽住在一起。我告诉她们昨晚偷狗的事,她们都说我们太能惹事了。

溜达了一会儿,我问她们中午去不去吃狗肉,只有烟疤女想去,丽丽也要陪着烟疤女一起。于是我们就分开了,我带着烟疤女和丽丽一起去小卖铺找郭强他们。郭强和高傻还有昨晚三个“九龙”的人在小卖铺抽烟,他们看我来了,说:“就等你了。”于是我们八个人买了啤酒和白酒还有花生,去郭强住的地方,把炖好的狗肉拿了出来,又问老农民要了点儿大酱和灌肠,就往山上走,准备在山上来个野餐。毕竟白天在小卖铺喝酒被老师抓到还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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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的夏天,考场上不经意的抬眸写成了两个人的故事。从此林弋这个名字,这个人便刻在了许笙的心里,难道这就是所谓一眼便是一辈子吗?许笙不知道,她只知道当时她想认识那个少年。后来,林弋问躺在他怀中的许笙:“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打我的主意了?”许笙看着他偷笑的模样,没好气的说:“真给自己长脸。”许笙后来仔细想想,也许缘分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