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应该怪我。是我不告而别,是我对我们的未来不敢确定,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我是胆小鬼。”
蒲云东别扭地做了个鬼脸,把张拂拂逗笑了。看到张拂拂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蒲云东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破格的行为。他向来不会逗人笑,不会做鬼脸,他一直活得太循规蹈矩,可是却一直在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破例。她,是他命定的例外。
有人敲门。
倚门抱着的两个人闻声迅速弹开。
蒲云东低头理理衣服然后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张澄明。
“张经理。”蒲云东看到来人是张澄明便打了声招呼。
“蒲总监,不请我进来坐?”张澄明看蒲云东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便直接点破了说。
蒲云东侧了侧身,让张澄明进来。
张澄明进门后,看到张拂拂微微发红的眼睛,又转头看向蒲云东胸前的衣襟上一片潮湿,一切了然于心。于是笑着点头跟张拂拂打了声招呼,“张组长。”
“蒲总监,我来是跟你谈上午会议中提到的那个新项目的。”张澄明开门见山的对蒲云东说。不过,隔了一会儿,他又似笑非笑地看向蒲云东,“也许,我们的谈话可以推迟到一会儿下班再说,毕竟和通奇那边的合作要紧。”
听到张澄明这一番话,张拂拂的脸颊上像烧了两团火似的。她今天来尚德,占用工作时间,却做着和工作毫不相干的事情。
蒲云东面无表情地看了张澄明一眼,张澄明才有所收敛,“那我先出去,对了,张组长,你等下就在尚德办公一直到下班好了,徐总那边我来打电话。”
“不用了,张经理,蒲总监,我这就回去。”张拂拂预想再呆在这里她的面颊温度还得升高,心想走为上策。
张拂拂正欲开门,蒲云东已经拿好车钥匙,走到她身边,“我送你。”
张澄明看着消失在门外的两人,摇摇头笑道,“好小子,见色忘友,你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
却又为他庆幸。只有张澄明知道,现在蒲云东手边的这份幸福,来得多么不易。
张拂拂只让蒲云东把她送到公司楼下,然后自己回公司,蒲云东只好随她。
蒲云东开车回公司,刚把车停稳,就接到了张妈妈的电话。
“小蒲啊,你果然不辜负我我的期望啊。”电话一接通张妈妈如是说。
“拂拂这才刚升职,为了我和她爸爸回C市实在不值。再说,我们也还没退休,哪需要她回来陪啊?大仁苦口婆心劝了她那么久,她都不为所动,一意孤行。看来还是你的话管用啊。小蒲,真的谢谢你!”张妈妈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阿姨别这么说,我也没帮什么忙。”蒲云东弯了弯嘴角。他更应该谢谢张妈妈,要不是张妈妈的这一通电话,他绝不会再去找拂拂,而一旦拂拂回了C市,他们就要过着互不相干的生活,再没有任何交集。
“小蒲,拂拂这么听你劝,是不是你们发展得不错?”听得出来,张妈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兴奋。
“阿姨,我正在追求拂拂。”蒲云东下了车,语气恳切而真诚。
“小伙子,好样的!阿姨支持你!”听到蒲云东的答案,张妈妈在电话那头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晚上下班,一打开公寓门,张拂拂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饭香。
想必是秦宓回来了。张拂拂已经记不清秦宓已经连续多少天不和自己一起吃晚饭了。本来张拂拂还一直很疑惑,秦宓她们杂志社怎么这些天不是加班就是聚餐呢?下午电梯里偶见的一幕,终于让真相浮出水面。
见色忘友的秦宓。张拂拂弯了弯嘴角,换好拖鞋向厨房走去。
“秦宓,”张拂拂挎着包,直奔厨房门口,“今天这么早回来?”
穿着碎花围裙的秦宓转过身来,投给张拂拂温婉的一笑,“人家不是想腾出时间来陪陪你嘛,拂拂。”
张拂拂笑,看着秦宓,慢悠悠的,笑。
“不然怎样?我心诚可鉴哪。”秦宓发现张拂拂脸上意味不明的笑,白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继续炒菜。
张拂拂握着拳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两声,“小心匹诺曹把长鼻子借给你。”
秦宓把菜盛好,笑眯眯的转过身,从头到脚打量了张拂拂一番,然后把餐盘放到张拂拂的手里,“心情这么好?目测有桃花。”
张拂拂把餐盘端到餐桌上,然后把挎包送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回到秦宓身边,继续盯着她看个不停。
秦宓把碗筷摆好,拉开椅子顺势坐下,做害羞状,“官人,您不会今日才发现奴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吧?”
张拂拂绕到秦宓对面,也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菜,“美若天仙?噗……你,我早就看腻了,要不要我给你说说你脸上有几处斑点,几处痘印?”
“张拂拂,看来你今天是不想吃晚饭了,是吧?”秦宓眼疾手快,伸出筷子夹住张拂拂正欲抽回的筷子。
“我还没说完呢,”张拂拂一脸讨好的看着秦宓,“关键是有人看不腻啊。比如说,杜闯。”
秦宓的筷子忽然松开了。她脸上的表情一僵。
张拂拂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话。虽然张拂拂虽然平时很少开秦宓的玩笑,但秦宓决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可是这次张拂拂却看到秦宓脸上表情的不正常。然而,张拂拂分明记得,秦宓和杜闯牵着手的时候,是满脸幸福的模样啊。
但秦宓很快换上一张甜美的笑脸,往张拂拂碗里夹了点菜,“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怎么获取的,特务张?”
秦宓和杜闯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对张拂拂讲。
“今天下午呗!关键是秦大宓你反侦察能力太强,隐藏得太深了,深不见底。”张拂拂咂咂嘴,努力配合秦宓的幽默。
可是她却在心里怪自己。她向来不是一个话多之人,可是偏偏在近来难得和秦宓一起吃的一顿晚餐中说了这么些蠢话。
“彼此彼此。”秦宓贼贼的看了张拂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