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很小便拜读了丁立梅的文章,在她柔情似水的文字里成长,将灵魂一遍又一遍的洗涤。
或许是那些感人至深的故事,也或许是她绵长的话语,我早早的开始了写作。是她让我的心里栽下了文学的种子。
我是一个向往文学而又离文学很遥远的人,写作成了我感触而不感激的梦想,在追梦的路上我看遍了凡尘俗世,也经历人间百态,却依旧没有收获成功的果实。那些站在我的身后为我加油鼓劲的人成了我追梦路上坚强的后盾。
我的祖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因为*****的时候错过了读书的大好年华,她把所有的美好愿望和伟大抱负都寄托在后辈的身上,也就是我的妈妈。祖母的一生是坎坷的,而我母亲的童年是困苦的,祖母的期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我母亲的身上。我的舅舅和母亲是一起长大的,母亲只长了舅舅一岁,两人的关系自是好的像一个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偶像剧里的爱情或许只出现21世纪,那时候的友谊是单纯的,如同栀子花瓣的根与叶,互相呼应,洁白如玉。
舅舅的成功之路好像没有任何的绊脚石,从小学的课后作业到高中的奥数竞赛,他的数学让他脱颖而出。而此时,母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不管不顾,逆风而行的少年,祖母期盼的目光终究没能拴住母亲儿时那颗奔放的心,在高考那天,母亲的失利让她今后的路变得艰辛难走。
那年,母亲和我的父亲相遇,相知并相爱,他们结婚的那天,祖母默默流了一晚上的眼泪。我的到来似乎让祖母走出了伤感。父亲是一个脾气不好的男人,对母亲虽是一片真心,但随着时间的磨难也变得越来越淡,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打一场口水仗已经屡见不鲜。
那个周六,母亲照常给祖母打了一个平安电话,与母亲聊聊家长里短。此时的父亲已经和母亲冷战3天了,母亲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生活让她坚强了太多,这次却变得异常多愁善感。她很在意这段感情,为了我,也为了这个小家,她付出了太多,掏心掏肺的倾注了自己的一腔热情,不应该没有结果。因为班级的几个单亲家庭的同学的缘故,我对离婚这个词异常敏感,便对母亲扎下了很深的偏见,觉得这个女人太多情,强势又多事,不止一次在心里默默为父亲申辩,知道这个电话的响起。
自从我出生以后,祖母和母亲的电话便一只以我为主题,讨论我的吃喝拉撒,母亲很少说话,一直是祖母在电话那头对我的生活嘘寒问暖,叮咛不断。这次,电话终于脱离了我的名字,祖母用小的如蚊子一样的声音级卑微的问母亲,最近,你和他还好吗?声音很小,但母亲把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这个疑问句似乎把她这几日的憋屈都释放了出来了,电话那头的祖母低下那张早已布满岁月痕迹的脸,电话这头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那时我已经是十三岁的少年,那个电话让我看清了一个家庭的艰难,一女人的无奈,和一个男人无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彻底放下了那一点可怜的青春的尊严,或许是看开了世间百态,或许是一种无奈与妥协,更或许是一个母亲能为孩子做出的最后的保护,我们家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
我的外婆真的很爱母亲,这种爱甚至胜过母亲爱我,天底下有无数个家庭,却有一样的母亲。
那天,是母亲的40岁生日,祖母拖舅舅给母亲微信上转了1000元,这是祖母的血汗钱,母亲自是不能收,祖母在电话里很慈祥的笑了笑道,买一个蛋糕吧!是的,城里物价很贵,时代在进步,中国发展的太快了,以至于让母亲跟不上脚步,来去匆匆,跟着世界的跑过的风拼命追赶。舅舅告诉母亲,祖母很早就攒着这笔钱了,一只催着要转给你,母亲的泪再一次滚落。
以前我总以为,青山青,绿水长,母亲,永远是母亲,永远有着饱满的爱,供我们吮吸。而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她们犹如一棵老了的树,在不知不觉中,它掉叶了,它光秃秃了,连轻如羽毛的阳光,它也扛不住了。祖母,终于爱到无力。
我知道,我的母亲,也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