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在院中对峙的时候,从一旁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人。那人肩膀和胸背照着盔甲,和白云凡昨天遇到的公国骑兵的打扮一模一样。新出来的那人见到白云凡后先是一阵吃惊,然后立即上前,先对着站在长枪上的人问了声好,说:“铁堡主,这个小子就是我们正在通缉的白云凡!”
“铁堡主?”白云凡也有些吃惊,赶紧询问长枪上的人。
中年人轻身一跃,落在白云凡跟前,小声问:“你是管爷的小儿子白云凡?”
白云凡一听到对方提起管爷,便轻轻点了点头。
“尤乐昨天回来已经把你的事告诉我了,管爷的事我很遗憾,希望你也能节哀……”
铁悍小声说着的时候,那名骑兵队长已经走到了近前,见到两人在窃窃私语脸上立马露出些不悦,说:“既然铁堡主已经抓住了通缉犯,那我们也不在这里多打扰,现在就押他回公国受审!”
“慢着!”铁悍伸手拦住了那位队长,说:“钱队长先不要动手。”
“铁堡主,你要是阻拦我,怕在大公那里不好交代吧!”骑兵队长说。
铁悍轻哼了一声,看来也瞧不上眼前这位骑兵队长。他将白云凡挡在身后,对骑兵队长说:“前些天天空出现异象降下了不少黑云,那琼山驯养营只是其中一处,之后驯养营就被血洗了。我敢问队长,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那场浩劫和我身后的孩子有关?你又有什么资格把他押走!”
“哼!我们军部部长的公子当时就在现场!”那位钱队长也不甘示弱。
“你是说任永毅?虽然他是军部部长的儿子但也是铁马堡卫队的队长,从事件发生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来覆命!单凭这一点已经该领军罚了!”铁悍的态度也很坚决,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任公子到铁马堡本就是来历练的,铁马堡卫队长的职位也只是他将来的晋升之路其中的一块铺路砖而已。就算他再也不回来了,铁堡主你也管不了。”钱队长眉眼间也充满了气势,接着说:“你护着的这个孩子长着一双妖异的眼睛,本来就是荒邪之物。任公子可是亲眼见着他死而复活,而且他复活后将一只罕见的魂兽给杀了!公国规定,但凡发现魂兽一律上报公国不得轻举妄动。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将他押走!”
铁悍手上一握,那长枪就收回了手中,他再次开口,说:“这个孩子从小身子就弱,最近才修炼上了古武道,这样的人也会是荒邪?更何况现在谁也不知道天上落下的黑云是什么东西,你又凭什么说那是魂兽?”
“他是不是荒邪我派个手下验验就清楚了!”钱队长说。
“我说了他最近才修炼古武道,你这是想派人下暗招取人命!”
白云凡看着铁悍维护自己,眼见着火药味已经越来越浓,他的心里虽然很感激但也极为难受。
“我接受!”白云凡慢慢站出来,对钱队长说:“我接受你的提议,我是不是荒邪到时候就知道了。你说吧,要怎么考验我?”
铁悍没想到白云凡会站出来,但他已经开口,铁悍也不好立马就制止。
“很简单,我派出一个手下,你要是能打败他就说明你是扮猪吃老虎,是实力高强的荒邪。你要是打不过我手下,那就真如铁堡主所说,你只是个刚刚开始修炼古武道的孩子。”钱队长脸上挂着险恶的笑容,继续说:“但我先把丑化说清楚了,我的人脾气暴躁下手不一定有分寸。”
铁悍冷哼一声,然后说:“你这样有失公允,要是你的人错手伤了云凡,你钱队长会为此负责吗?”
“都是自愿的公开比斗,就算有了死伤不也很正常吗?”钱队长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说。
铁悍收起了长枪,换了一副口吻说:“比斗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不答应,我想就凭钱队长带来的几个人也出不了铁马堡。”
“你敢动我?大公那里你教得了差吗?”
铁悍走近了钱队长,压着嗓子戏谑地说:“就算是我把你们全杀了,不还有荒邪可以做幌子吗?”
铁悍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火爆脾气,一向敢说敢做。钱队长带着公国的指令虽然是出师有名,但也不想多惹事端出来,一时间也没接铁悍的话。
见对方没有说话,铁悍接着说:“云凡初修古武道,在铁马堡的武堂里选一个孩子来和他比斗绰绰有余。”
“好!”钱队长找到了台阶,立马答应了。他又说:“但他的对手得由我来挑选。”
铁悍见对方答应也一口喊道:“一言为定,明天上午,就在武堂里比斗!。”说完,铁悍便拉着白云凡的手离开这里了,往院子的深处去了。
钱队长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咧着嘴笑得极为难看。
铁悍走得很,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面前。铁悍推开房门,将白云凡拉了进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屋子里传来。
“小白?你是怎么进城的?还找到了堡主的家!”说话的人正是昨天就进城的尤乐。
白云凡见到尤乐后也高兴极了,可还没等二人寒暄,铁悍就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然后对二人说:“尤乐已经把琼山驯养营的事跟我说了,管爷他…走得时候还好吗?”
白云凡提起这事心里就添了几份郁结,摇摇头说:“管爷拼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现在已经回归到自然了。”
“唉,这个老家伙啊……”铁悍听到在白云凡这样说,心里也不禁惆怅了起来,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一句都说不出口。
白云凡想起先前那个钱队长坚决的态度,就问:“明明是我把白目鬼王消灭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血洗琼山驯养营的荒邪,还被给公国通缉了?”
尤乐愤恨地说:“还不是那个任永毅在搞鬼!他是公国军部部长的儿子,那件事结束后他就直接回了公国,然后派人带了通缉令来铁马堡抓你。我回到堡主这里就发现钱队长也在,目的就是监视这里的每一个人。堡主怕我去找你反而将骑兵队引过去,所以让我先留在这里。”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白云凡听到是任队长安排了这些事显得更加困惑了。
“因为你挡住了他的仕途。”铁悍说得很平静,似乎已经看惯了这些政客手段。他接着说:“琼山那件事,任永毅自始至终都躲在了死人堆里,而你却把祸事解决了。如果有人将这件事传到了公国,那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位了。”
白云凡沉默了,他从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明明是从异域来的妖魔却要说是世间少有的魂兽,明明为了家人报仇收服了鬼王却被说成了招来灾祸的荒邪。白云凡感觉心里很难受,比过去被人耻笑作废物还难受。
“云凡,明天的比斗其实就钱队长的一个借口,一个杀你的借口。”铁悍认真地对白云凡说:“虽然是在武堂里选对手,但比斗中能败就败,在这输了不丢人。”
“铁堡主,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我会好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