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凡自拿起魂兽龙晶开始,就隐隐感觉自己的武道力和气血在被慢慢吸收,不过被吸走的量实在太少,他也不觉得对自己会造成多大伤害。
天边已经蒙蒙发亮,白云凡包裹在黑雾里急行。他和寇苍穹一路无言,白云凡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知道自己不该冲寇苍穹抱怨和宣泄,现在想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突然,在林中穿梭的黑雾停了下来。黑雾散去,寇苍穹虚幻的身影背对着白云凡。
“寇爷,您别生气了。”白云凡先开口,赶忙说:“在水潭边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了,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以后我都听您的,也不会再抱怨什么了。”
“不,你很好,你是我寇苍穹见过的孩子中最好的。无论心性还是领悟力你都做得很好。”寇苍穹仍对着白云凡,平静的说。
白云凡和寇苍穹已经相处了一阵子了,但从没听到过对方这么赞许过自己。这反而让他心里更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寇苍穹又发话了。
“这次你也收获不菲。虽然让那个鬼王跑了,但也吸收了他一部分的鬼气,我能感觉到你的武道力已经突破到第二重天第二关了。”寇苍穹的声音不像过去那么铿锵有力,像足了一个迟暮的老人。
“寇爷……”
“说起来你小子的运气也真是好到令我都感到羡慕。出个门就能碰到魂兽,还让他们主动把孩子托付给了你,别说是魂兽龙晶,就算是魂兽源晶也足够让一个宗派倾尽所有了。”寇苍穹说。
“寇爷您一直说的魂兽龙晶到底是什么?龙骨万霆蛟和血翼皇蟒曾说过他们原本可以化成魂兽源晶再次降生。但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生,他们把本源的力量融合留给了他。”白云凡听到寇苍穹说过也回忆起了之前的经历,接着说:“但他们从没提过魂兽龙晶。”
“本源力量融合么,那我就更能确定那枚长角的晶石就是魂兽龙晶了。虽然在纷土大陆中没有记载,但在纷土之外却有关于他的传说,这样的魂兽天生拥有成为兽皇的潜质。你小子今后的修炼可别懈怠了,将来魂兽龙晶孵化出来要是觉得你配不上他,说不定还会把你给吃了。”
白云凡走近了寇苍穹,拍了拍衣襟里的魂兽龙晶说:“不是还有寇爷您在么,到时候我们一起压制住它……”
白云凡话说到一半,寇苍穹突然转过身。只见他的身影已经单薄得像只剩一层纱。原本眸子里的青绿火焰也缥缈极了,像是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寇爷,您这是怎么了!”白云凡这才发现寇苍穹的变化,紧张的询问。
“没什么,之前的鬼王太厉害了,凭你的力量根本伤不了他。我怕你出事,就强行突破了森罗刀的禁制,让刀觉醒了部分能力。呵呵呵,我是真的老啦,做这点事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寇苍穹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满脸的自嘲。
听到这,白云凡才明白原来六道森罗刀畜生道的力量不是凭空出现的,是寇苍穹拼上了全部才让自己得到了森罗刀觉醒的力量。
“小子,你的森罗刀原本就对我这样的鬼魂有着极强的克制,我这次冒险进去冲破禁制几乎会赔上了我全部的修为。”寇苍穹虽然虚弱得很,但仍想平时一般,用着一副严师的口气说:“这把刀非同一般,现在觉醒了的畜生道,就算没有缔结契约也能聚合操控御兽的力量。里面还有五层禁制,每突破一层都会觉醒更强的力量,够你好好玩了。”
寇苍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化成了黑雾回到了阎王铁令中。最后留下一句话:“我累了,要沉睡一段时间,有了这些家底,也够你在苍羽院里应付些日子了……”
白云凡明白,寇苍穹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再一旁自怨自艾,眼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伤怀。他高举森罗刀,流光大放,林中的鸦雀像是受到了招引,全部飞到空中放声鸣叫。
白云凡这是在给寇苍穹送行,也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至此之后那个优柔寡断,满心怜悯的白云凡不会再出现。他不想等到寇苍穹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个孩子,他要成为是寇苍穹期望的充满魄力的人。
“融合魂兽之皇,六道觉醒……寇爷,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去寻找你的肉身!”
白木镇中,救治了晴雪的老人躺在自己的木屋前的长椅上。和煦的阳光驱散了些冬日里的寒冷,老人闭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闲暇惬意。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胡老,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吃过午饭就问?”
“他还没回来吗?”
老人没有继续回答,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不等了,现在就回苍羽院!”女孩的声音再次出现,接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就要走出来。可她刚到门口,躺椅上的老人就伸手拦住了她,说:“别急,他到了。”
老人说的‘他’自然就是白云凡。没有了鬼附衣的白云凡速度比不上过去,在林子里一路赶才在午后到达了白木镇。只见白云凡拖着步子倚靠着城门口,他朝着木屋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就打起精神快步走了过去。
老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口说:“终于回来了吗?你的妻子可是已经等不及了……”
白云凡听到这话以为是晴雪毒发,赶紧掏出了一个布包裹,推到老人跟前。他眉头紧皱,赶忙说:“老人家,泉底石我已经带回来了,晴雪是因为我才中毒,请你救救她。”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就这么舍不得她?”
白云凡没想到老人会这样说,犹豫了半天没有说话。
“有什么好救的,我还没死。”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从木屋里传出。
晴雪一身白衣,脸上虽然像覆着初雪一样白皙,但气色很好,一点中了剧毒的样子都没有。一阵微风过后,摇曳的衣摆把她装点得像一朵栀子花。
白云凡看呆了,嘴巴张得很大,口水都快就出来了。
晴雪见到白云凡痴傻的样子,冷冰冰地说:“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赶快出发,离苍羽院开学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重了剧毒吗?才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就全好了?”白云凡刚才还担心晴雪会出事,现在却看到她好端端的在这,免不了一阵惊讶。
那名老者笑着站起身,冲白云凡打趣着说:“你小子心眼真坏,刚刚还要我救你的妻子,现在看到人好好的了怎么也不去抱抱她?”
晴雪听到这话后蛾眉紧蹙,对着老人嗔怒地说:“胡老,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让阁守来治你!”
白云凡听二人的对话知道他们俩应该是认识的,而且交情还不浅。他正打要算询问,或许是怕老人再胡说,这次晴雪竟抢着解释道:“离开铁马堡就和你说过会给你考核,好决定你入到苍羽院后的学阶。”
“你的意思是说我去拿泉底石回来救你就是考核?”白云凡又问:“可以你是真的中了剧毒,我要是没能来得及从白星泉把泉底石带回来你不就真的有危险了?”
一旁的老人拍拍白云凡的肩膀,说:“有我苍羽院沉香阁阁守在这,还会让晴雪被一个区区的青焰火蛛毒伤着?”
白云凡嗤笑一声,虽然自己白紧张了一番,但好在晴雪没事,也就没有多介意了。
白云凡又试探的问:“所以考核的内容仅仅是去几十里外把泉底石拿回来?没有其他的任务……比如收服什么强大的御兽?”
老者挤着眉毛,脸上带了几分笑,说:“你倒是想得美,你不过一个第二重天的武修,难道还要在考核试炼里安排只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