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被也瞳说得脸色发红，本来他觉得自己挺深情的，听了也瞳的总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脑残？
然而头可断血可流，他还是死鸭子嘴硬，“是这样又如何？”
面对这种程度的脑残，也瞳笑得十分慈爱。
她想到这孩子刚刚说他被当成棋子放在墓里，军师能通过他知道墓里的一切。
所以定南发生的事，那位诚心隐居的军师应该是看到了。
看到还不过来，是道德的泯灭还是人性的沦丧？
人性丧不丧和郁祁没什么关系，他美滋滋地收了破碎的铁链。
收了铁链，殿下心情不错，决定开解一下熊孩子。
他摸了摸下巴，“我好看吗？”
光影一噎，看看风采灼人的殿下，很诚实地点了头。
“你模仿的将军有我好看吗？”郁祁不要脸。
光影看看风采灼人的殿下，看看一脸沧桑的将军，很诚实地摇了头。
“所以，我这么好看都没有姑娘，你模仿将军能追到姑娘吗？”郁祁谨记自己风骚的设定。
光影，“……”
“哎，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妖精啊，一天天就知道矫情。”郁祁忽然有些忧伤，“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们呢。”
光影，“？？？”
“你们能看到我这么好看的，真是享受啊。”郁祁笑道。
光影，“……”这世界太可怕了果然不适合他，他还是当个没得感情的工具轻松些。
谢嘉看着光影被郁祁开解得自闭，开始同情他了。
他在龙宫当将军时就知道殿下说实话最是伤人的。
能被殿下开解，是几世不修。
也瞳看光影自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殿下，定南的事你打算掺一脚？”
郁祁点头，“嗯…可以这么说，毕竟诱惑有些大。”
“既然如此，定南和妖界相关的事，我也不瞒着了。”也瞳道。
郁祁挑眉，这女妖嘴严得很，现在竟舍得说出定南和妖界有关，“妖界？定南的天火地火和妖界碎片有关？”
“然，当初妖界被神魔两族击碎，化为碎片坠入凡间，定南…也落了一块。”也瞳道。
“妖界坠下，乃人间所不容，所以天火地火都会降临，誓要焚光妖界。”郁祁道，“可惜因为金裳花的原因，定南和妖界碎片的契合度太高，妖界碎片和定南融合在一起。天火地火烧下来，定南城也便毁了。”
“然。”
“这一幕本该是发生在一万年前的，可不知你们做了什么让这场劫难延后。”
“有只大妖舍弃妖身生祭这方天地。”
“噢？这倒是有趣。”郁祁笑了，“是那只虾妖吧？我就觉得他的身体有些奇怪。”
“殿下明察秋毫。”也瞳道。
郁祁被她夸得头皮发麻，“少拍马屁，你将所有事儿都和我交底，想利用我？”
“嗯。”也瞳很诚实，“妖界现世，还要殿下见证。”
郁祁挑眉，“你要借我的势？”
“然。”也瞳抱拳，“在此感谢殿下对我妖族的大恩。”
郁祁摆摆手，“停，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是什么大吉大利的命数，借我的势，注定一路艰辛。”
也瞳笑了，“殿下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呢，你的确不吉利，可你还活着。”
郁祁听到这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大概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殿下熬死了一代又一代正派人士，可见顽强。”也瞳再次抱拳，“若妖界能借势，定然复兴，数以万计的妖族将把殿下放在心尖尖儿上宠爱…啊呸…放在心尖尖上…嗯…”
郁祁看她这幅不要脸的模样，咂了咂嘴，“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被数以万计的妖族放在心尖尖上感激。”也瞳很真诚，“而且殿下方才也说了，定南的事你要掺一脚，诱惑很大。”
郁祁被她的无耻样儿逗笑了，“那妖族可是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我不要妖族全体的人情，我就要你替我做五件事。”
“一件事。”也瞳讲价。
“四件事。”郁祁还价。
“两件事。”也瞳撸起袖子讲价。
“三件事。”郁祁不为所动，依旧还价。
“成交。”也瞳一巴掌拍在殿下肩膀上，随后将羽毛丢给他。
“看好它，那劳什子军师是仙门的无又真人，指不定无又真人正坐在水晶镜前，通过它传过去的画面监视这里。”她的命令一气呵成。
郁祁不在意也瞳的态度，只是对着羽毛笑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无又真人，能听到我的声音，看到我的样子吗？能的话传个音。”
羽毛，“……”
“不传是吧？那我亲羽毛了。”郁祁说着就嘟起嘴。
自闭的光影感到不妙惨叫着，“放下我的本体！”
“住口！”
光影的声音和羽毛里传出来的声音重合。
光影的声音是清朗的，羽毛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有些沙哑。
郁祁笑了，“这就对了，你明明看得到，装什么深沉？”
“异端！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羽毛那边的无又真人似乎有些生气。
“嗯，说我早晚都会遭报应的仙人有不少。”郁祁越笑越好看，“后来…他们都死了，我还活得好好的，你说气不气？”
“卑鄙！无耻！奸佞！”羽毛那边骂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词穷，沉默一会儿憋出一长串话，“老夫就看着你万劫不复！”
郁祁一脸受伤，“哇你在诅咒我啊，我可不能亏了，那我也诅咒诅咒你们吧，就诅咒你们仙门走向仙法末世。”
“你…你…”羽毛那边的人似乎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前排看戏看傻的谢嘉，“……”
同样前排看戏看傻的将军，“……”
同样前排看戏看傻的白骨，“……”
后排看戏看傻的寇八妹，“……”
同样在后排看戏看傻的大老李，“……”
也瞳心性强韧，首先恢复过来，还拍醒了傻住的谢嘉，“老谢，听到你想要的真相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很危险，你……护好这些人。”
也瞳指了指地上昏睡的众人。
谢嘉点头。
他一向厌恶也瞳的肆意，此刻却不自觉地信任她，相信她的部署。
也瞳见谢嘉没有反驳，欣慰地笑了，像极看到儿子长大的老母亲。
谢嘉被她这反应气到了，挥了挥袖子，“快滚…忙你的事儿去…记得活下来……”
“嗯。”也瞳一边点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她的九环刀。
郁祁就看着那软糯的小人儿提着杀气凛凛的长刀，腾在空中。
她低喝一声，一刀劈天，一刀劈地。
她这一下，天上血色朝霞的血色一滞，地下翻涌的地火不再翻涌。
“蚌妖·爱心萝莉·亚历山大·洛夫托斯基·布斯基·达拉崩巴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没想到吧全名其实很长·再长就要看出水字数·也瞳，恭迎妖界现世。”
她的声音响在定南城，温和轻柔，似春风拂过。
郁祁戳了戳身边的谢嘉，“原来她全名这么长吗？”
谢嘉在专心布结界护住众人，没有搭理郁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