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六点了。
徐莉非常凑巧的打来一个电话。
“我在逛街,家里没水果了,你想吃什么我买一点。”徐莉轻声的说到。
“随便什么都行。”我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太对不起徐莉了。像我这样的男人,活该被另一个女人这么折磨!老天爷是公平的。有一丝愧疚感从脚底一点点的爬到我的大脑。。。。
回到家看到徐莉和孩子一起玩闹的场景,我心里揪着,又有些疼了。竟然脑子里闪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女人若是颜依该多好。”
我真的中了颜依的毒。病入膏肓了已经。
有些无可救药。
最近瘦了将近三十斤。想到颜依说,她看到詹平瘦了一圈,心疼的难受。
我自己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你也瘦了,可颜依在乎了吗?”
“吃点草莓吧。”徐莉洗好了草莓到我跟前。
我看着洗干净的草莓,突然又想到了颜依喂我吃草莓的场景……
她做在副驾驶,我开着车。她咬掉草莓的尾巴,把草莓最甜的果肉塞我嘴里。一颗一颗的这么喂我。。。。
“不吃,拿走。”我有些生气。
徐莉不明所以,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光俊的电话打了过来。
“洪阳,我已经给你订好票了。明天中午十二点的高铁。”
“啊?”我有些错愕。
“啊尼玛个屁,别晚了点。”光俊破口大骂。
“哦。”我揉揉太阳穴。光俊喜欢骂人,只对与我们几个发小。他从大学毕了业就去了一线城市发展,六七年了,转辗了两个一线城市,如今落脚在了H市。
和徐莉交代了两句,徐莉叮嘱我注意安全,疫情还未完全过去。我心里暖暖的。
徐莉对我的照顾,真的非常周到。而我却没给她想要的温暖和幸福。更多的时候我感觉,我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徐莉的赚钱工具。除了按时上缴工资以外,我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直至没有了交流,几近冷战。
偶然间听到徐莉的关怀,我有些不能自持。想到了某位作家的一句话:“婚姻就像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
周转半日,坐上了去H市的高铁。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路景,倒映在车玻璃上的,不仅有我紧凑到倦容,还有我迷离间看到的颜依的笑脸。
我感觉她会给我打个电话。
我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我和颜依有时候真的心里有灵犀。我一点不怀疑这一点。
我握着手机傻傻的看着、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眼泪很不争气。我别过脸去看窗外…
“你这乖乖的坏坏的丫头……”这铃声是我专门为颜依一个人设置的。
电话意料之中的响了。
我惊喜、激动。
“喂?你在哪?”颜依声音刺耳嘹亮,就像我五年前第一次在公司见面的时候那样。
“我也不知道我到哪了。”我确实不知道已经列车开到了哪里。
“哦?你还好吧?”颜依问我。
“还行,还没死。”我有些难受,又有些喘不上来气。
“我和詹平去看心理医生了。”颜依说到。
颜依曾说,家里人这些年不止一次想让她带着詹平去看心理医生。大家都觉得詹平有病,疑心病也好,心里变态也好。总之觉得他不正常。
“哦?结果呢?医生怎么说?”我有些好奇结果。
“专家说詹平没病。说我有病,有抑郁症。”颜依叹了口气。
我脑袋好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有些惊讶。
“他没病?”我真的很惊讶:“他没病他折磨你几十年?监视你几十年?”
“嗯,专家说我有抑郁症。让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颜依如是说。
“哈哈!好,专家真的是专家!哈哈!”我不禁笑了出来。
“或许,我觉得专家说的对,我也一直感觉我有病。”颜依叹了口气。
“那你回家的这段时间,你过的幸福吗?詹平真的改好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我不知道。”颜依回答。“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
接着颜依挂断了电话。
我心很委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捉弄人。
颜依一个女人,维持着生意,每天上一天班,晚上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照顾詹平和孩子。詹平呢?白天办公室一坐就监视颜依,他什么实质性工作都不干,甚至家里一些份内之事他都不做。颜依拿他没办法,只能找别人帮忙。詹平回到家跟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颜依和孩子说话声音大了吵到他,他都会恶语相向,态度非常恶劣。甚至动辄就动手。。。
颜依的抑郁症,活生生就是詹平逼出来的。
我有些恨。觉得自己很无能。
睁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离颜依越来越远…………
光俊接到了我,带我回了宾馆。他准备了好酒好菜,说今晚要和我一醉方休。
我不知道这酒该怎么喝。
光俊没有主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跟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的这位发小,在外面漂泊这几年,还曾经有过那么撕心裂肺的故事。
六年前,在S市,光俊作为医护实习生进入了行业内非常有名的一家整形医院。苦熬两年终于在自身努力学习和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业务部。
光俊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女人——小A
小A是有夫之妇,认识她的时候,她的婚姻也走到了濒临离散的边缘。比光俊大六岁,光俊就这么疯狂的爱上了。像我和颜依。
一年多的地下恋情并没有等来小A的承诺。反而换来的是小A父母的威胁。
光俊不想放弃,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他问小A,你的意见呢?
小A对他说:“顺其自然吧。”
光俊笑了。第二天辞去了工作,辗转一千公里,来到了H市。
光俊笑着对我说:“男人,拿得起就得放得下。”
我俩喝了好多的酒。
光俊专门为我准备的好酒。喝多了不难受。
他说,好酒才配好故事。
我与光俊合唱了一首《老男孩》。
末了,我醉的东倒西歪,趴在床上问光俊,“那你,现在还想她吗?”
“想。”光俊点上一支烟,笑着说。
他的笑容很夸张。
“你还爱她吗?”我继续问。
“我该回家了,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呢。”光俊没回答,扔下一句话开门就走了。
“可是我放不下她啊。”我自顾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