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咋这样说姐呢!姐可是你亲孙女!”还不待周和说话,躲在院子里的周陶就急着冲了出来。才冲到周和旁边就被周和给拉住了,这死小孩和自己一点默契都没有,没看见自己想和这家子断干净了吗?还上赶着攀关系,想气死自己啊!
“呵!你这小浪蹄子还好意思问我,有你俩在的这地我都不稀罕着踏,尽住些不要脸的货!我可没这样的孙女!”周王氏骂出的话那真是一点都没把周和当成自家孙女看待的,污损又刻薄。
“我也确实不是你孙女,断亲书不都写了吗?”周和真就没在意那点子名声。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害你了?断亲书的上的要求不是你提的?还是里面的好处你没收?我记得你每收一笔,村长那里都是做过见证的,需要我把村长请来和你对质吗?”
周和才不去管什么勾引不勾引的,她倒是好奇白纸黑字写着的事,这周王氏还能说出一朵什么谎话花来。
“就是你害我,害我们全家,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那何员外。你娘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迷得我儿子昏了头,和家里写了这断绝书。你爹也是没良心的东西,生出来就该溺死。”周王氏骂的是唾沫横飞。
正得意时,就看见周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王周氏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周和,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似村尾杀猪的孙屠夫凶悍。
但隔着这么远,周王氏似乎能从周和身上闻到孙屠夫才有的那股血腥气。围观的众人也觉得温度骤降,周身发寒,但又被周和气势所慑,不敢与旁边的人询问是否是突然降温所致。
周王氏觉得现在的周和就像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周王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那还没骂完的话就这么被卡在了嗓子里,再也不敢吐露一句,憋得满脸通红,鼻孔粗大,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周和。
“周王氏,谁给你的胆子敢辱我爹娘?!你信不信我今晚上就能让你葬身狼口?是想被一群狼分食还是被一只狼独食,你选一下!”周和低下头对着周王氏耳语道,周王氏耳朵旁绒发根根竖起。这时的周王氏才又想起周和从山上扛回一头狼的样子。
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一会坐着的地方就湿了一片,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围观的众人也被周和的杀气所摄,暂时倒是没有那慷他人之慨的人出来来指责周和不敬长辈。
周和嗅到空气中的尿骚味,低头看了眼周王氏,捏着鼻子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老了,就是经不得年轻小辈的一句玩笑话。周陶你去请了村长来,顺道让村长叫上当时做见证的那几户人家,我们与这周王氏好好聊聊这“害”她的事。”周和又退到自己的凳子上坐着。
“对不住!对不住!侄女,你奶奶人年纪大了,脾气是越发古怪起来了!”躲在一边的王大铁等人这时是再也躲不住了。
都要请村长了,周大铁等人也知道事情若是闹大肯定是自家站不住脚,偏这会子全家最有战斗力的周王氏都被周和给吓得尿了裤子,剩下的王大铁王大柱也只有赔不是的份。
王大铁示意自己的媳妇将周王氏扶起来,李氏也上去搭把手!周王氏被周和有意释放的杀气吓住,要不是周和怕王周氏年纪大了,被自己这么一下就一命呜呼,就只透了一两分,不然还有得周王氏受的。
就这样周王氏依然感觉自己手脚发软,心突突的跳,想着又被这么多人看到自己的笑话,一时又觉得面上羞红,忙让两个儿媳扶着自己回去躺着了,再也顾不得别的。
周和也不拦着,这老太婆经过这一遭回去应该是会做好几天噩梦的了。要是再让周王氏在这里待下去怕是真的就要去见自己的爹了。
想跟着周王氏一块溜了的王大铁和王大柱两兄弟却被周和给拦了下了,这两兄弟在心里忍不住抱怨:别的都是儿子坑老子,他们家倒是娘坑起儿子来。
两兄弟看着周和都有些战战兢兢,周和并没有难为他们,直接将他们领进了院子的石桌旁让他们坐下。并示意想看热闹的人也可以进院子来。
一时跟进来的人还不少,大家能找着地的就自己找地坐着,找不着的就直接站着,睁着一双八卦的眼睛等着看事态的发展。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周陶才带着村长及几位老人走了进来,众人这才纷纷起身,让座的让座,见礼的见礼。
等大家又重新落座安静下来之后,周和才让周陶去泡壶茶来。又将事情发展的经过讲了一遍,周和不是个讲故事的人,就实事求是,简单明了,逻辑清楚的将这件事叙述了一遍。
“大铁叔和大柱叔都是当外公外婆的人了,有些事想必也是清楚的,现在我们两家当着村长和大家的面好好的把这件事给掰扯清楚了,免得日后又被些没什么关系的人骂上门来。”
“侄女,大家伙还要干活呢!村长和几位老辈子的年纪也大了,怎么好因为我们的事这么麻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架都是越吵人越亲热的,大家说是不是?”王大柱虽觉得周和对当年之事知道的应该不是特别清楚,但族老们知道的很清楚啊,所以哪敢让周和把断亲书这事拿出来细说啊,只好这样敷衍着。
“那确实是不太好意思的!”王大柱听周和这么说,心里不由一喜,等会人都走了,自己再道个歉,这事也就翻过去了。
“要不,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待会都拿十个鸡蛋回去吧!午食大家也都在这里吃了,周陶你去买几条肉杀几只鸡来做了。”听见周和这话,院子里的人都默默咽了口口水,有那么些想回去叫自己老婆孩子来吃上几口的,抬头看见坐在主位的族长,也只有将屁股给坐稳不敢动了,不敢贪这样的便宜。
王大铁王大柱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知道事情更糟了,都说吃人嘴软,这又吃又拿的,今后他们家怕是难得有好话传出去了。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自家不像周和那么财大气粗,现在走也走不了,一时倒是急出了一门子的汗来。
“侄女耶!你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们一家人的事私下解决就行了!”王大柱忍不住开口央求道。
“我们是写了断亲书的,什么时候我们是一家人了?而且今日这事事关我母亲身前死后名声,这事现在闹成这样,是断不能私下解决!”
周和开始几年意识不太清楚的,等后面醒过神来娘也去了,但少数的记忆中她娘虽是个温柔的人,但也配了副果决的性子。
爹相处了几年,是个典型的文人样子,孝顺,但也不愚孝。真真是填补了周和对于缺失了父母的遗憾。周和也是真把他们当做父母的,怎么容许自己的父母被这样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