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阿南到了远处东边王大爷家,果真是大户人家。
处于街市阜盛人烟之中的王家大宅,庭院面积是邻居的三倍。
门前蹲着两个大狮子,门是红木兽头大门,正上有一匾,匾上书写着王府两个金字。
庭院里有一小孩在玩泥沙,旁边有丫鬟伺候,不时帮小孩擦去唇上鼻涕。
烈日之下由高墙出斜照出一个身影,盖在了小孩的身上。
家丁侍卫发觉屋上有人,立时抽出腰间长刀,刀指上方。
是一名俊朗非凡的公子稳稳立在高墙,他面笑之间,正如那身后温热太阳。
“喂,这是王富贵家吗?”
左右名侍卫飞身而上,稳稳立于高墙,左右围住公子,各使一把形如绣春的长刀。
底下的侍卫长喝声道:“来者何人?”
面对三把似饮血锋芒,公子丝毫不慌。
他扬了扬手上的食盒,“啊,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是……太平客栈外送食盒来的?”
公子笑着点头回应。
“生面孔,我没见过你啊。”
“初来乍到,我也没见过你。”
这般好看的少年在上,丫鬟哪里还顾得上这小屁孩,只目不转睛盯着头上高墙。
玩泥沙的王小虎鼻子下又流出清涕,见丫鬟不动手帮擦,转头顺着丫鬟视线望去。
“哎,小孩,王富贵在不在?”
“王富贵是我爷爷,”王小虎用小肥手自行擦了擦鼻涕,“你是来寻我爷爷的?我爷爷下棋去了。”
“那你帮我拿这份食盒进去罢。”
少年伸手递上食盒,侍卫长横刀拦住。
王小虎稚气未脱,“我才不呢,我要玩泥沙,堆个沙人出来。”
公子远远地把手掌一扬,沙堆里起了一阵怪风,一粒粒的沙子随之升起,一点点地堆砌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沙雕,正是阿南的模样。
王小虎瞳孔所视,随着面前的沙雕逐渐堆砌,展露出儿童纯真的惊喜模样。
在沙雕堆砌成的那刻,他双手鼓掌,不仅跳起道“哇哇哇,好厉害,好厉害,难不成您是位沙雕大师?能不能教教小虎?”
阿南把眉头一扬,“你想学?”
王小虎使劲点头,鼻涕随之甩开,溅到了丫鬟身上。
阿南将食盒往前一伸,“那你帮我把这份食盒拿进去,下次我再来的时候,把本门秘籍《沙雕是如何炼成的》给你带来。”
“此话当真?”
“必真不假。”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王小虎一拜!”
“好好好,今天为师就收你作我们沙雕门的二代弟子。”
王小虎正要下跪,侍卫长上前扶住。
“少爷,男儿膝下有黄金,仍不知此人什么来历,不可随便拜人为师。”
墙头左侧那个侍卫傲然,“少爷就是过于纯真善良,容易受骗,这什么三流之人的话语都信。
哼,依我看啊,这不过是坊间的三流妖术,要让我学,不出一刻也就成了。”
阿南眉头微蹙,“这风流变化之术,你说你学一刻就能成了?难不成你是天才?”
侍卫一愣,什么风流变化之术,他听都没听说过,可小翠在下看着,他当然要嘴硬。
“什……什么风什么变化,我当是一学就会,这整个太平镇谁不知道是我陈二郎是个天才,不仅练武,还是当世的练术高手。”
他这一番话硬气得把自己都说信了。
“好啊,太好了!我给你个好东西。等你练成之后,想必我也给小琳找了一户好人家,了无牵挂之时我一定来找你,兴许你能将我砍死。”
小琳也算是他现在活着的期盼,有一种为人父亲的责任。
一个袖里乾坤,袖中展露一丝光芒,吓得两人横刀在胸前一尺,绷紧神经警戒。
“那是什么?”
“别动!”
侍卫长亦是紧张起来,将少爷护在身后。
但见公子由袖中抽出一本蓝皮书,两人这才面显缓色。
“这是一本刚劲的仙门刀法,你拿回去好好练,好好学,练成之时,记得来砍我。”
公子将蓝皮书往陈二郎方向递过去,陈二郎边听边狐疑接过。
“顺便帮我把这份食盒也送进去吧。”
公子把食盒也递给了陈二郎。
“记得每日勤加修炼,练成之时,定要砍我试试。”
见师父转身要离,王小虎想起仍未知晓师父大明,奶声喊道:“等等啊,沙雕大师,徒儿未请教师父尊姓大名?”
沙雕大师这个称呼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不要叫我什么沙雕大师,你师父我名叫莫江南,记住了,小胖子,以后你就是我沙雕门下的大徒。”
“是的,师父,徒儿谨记在心。”
阿南笑笑,满意地对着徒弟点头,而后转生离去。
即便他远出了视线之外,小翠仍盯着他消身的方向去看
小翠方才的一举一动,作为爱慕者的侍卫陈二郎都看在眼里。
丫鬟小翠又回头看着那座公子沙雕,显然很想要得到此物。
“少爷,这个公子沙雕能送给小翠吗?”
“不行,这座沙雕可是我沙雕师父给我做的。”
小翠双手捂着胸口,脸上分明是可惜。
侍卫陈二郎看向小翠,他从小翠眼中看到了她对方才那位沙雕大师的迷恋。
陈二郎喜欢小翠久矣,却未曾得到小翠的芳心。
一个不知哪来的臭小子,只露一面,就让小翠神魂颠倒。
他心中气愤!
想摔东西,一扬手却想起手中的是老爷的食盒。
他便将另一只手中的所谓刚劲的仙门刀法,当垃圾一般重摔在沙地里。
“哼,什么仙门刀法,变化法术,我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王八蛋。”
陈二郎随后气愤离去。
侍卫长李青心道,方才那……难不成是仙人才会的袖里乾坤?
其目光被沙地上的蓝皮书吸引,不禁上前去捡。
仔细拨去上面的泥沙,细细念起书面上的字:“飞龙破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