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让苏语很不舒服，下意识往后靠。
“那就签字，如果违约金不到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苏律师。”
他特地压低了“苏律师”几个字。
秦氏的律师团队强大至极，还真没怕过谁。
对他们而言，把白说成黑，只要钱给到位，都是基本操作。
苏语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思考几秒:“抱歉，是我唐突了，浪费了秦总宝贵的时间，这协议，还是不签了。”
他在学校的几个学长也在他的公司，真要对立起来，不说尴尬不尴尬，在这个专业上，她根本比不上她们。
她现在唯一拿的出手的是，精通大部分国家的各种语言，为他们谈判签合同提供了大量便利。
秦然笑笑:“那就回去吧。”
门关上。
秘书轻轻的声音响起:“首席，我们冒昧加上去，要是被苏律师知道了，不得……”
“这个不关你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秘书点点头，出去的时候，看到苏语站在饮水机旁发呆，有些发愣。
她从来没有见过首席对那个女人上心。
秦然有些幼稚，但是本性善良，属于出门见了流浪狗都会抱回家养的那类人，每年慈善业一定有他捐的成千上万，这样的人，只要不碰到他的底线，他对谁都算友好，也对谁都冷漠无情。
晚上，灯火阑珊，李菲菲像往常一般去接苏小夜放学。
苏小夜上幼儿园，下午放学，苏语这段时间经常被秦然拉去应酬，所以苏小夜只能由李菲菲带着上下学。
对此，苏小夜是一边嫌弃一边喜欢。
一边说着不喜欢这里的糖葫芦，一边对李菲菲递来的零食来者不拒。
李菲菲是爱死了这个宝贝儿，有时候，她也会沉思。
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可是知道之后，会不会难过？
下午，接了苏小夜放学之后，两人在餐厅吃饭。
苏小夜大部分时间是在吃东西，他不爱说话，也不喜欢气味浓的阿姨，然而他怕伤到这个阿姨的自尊心，一直没说出来，表面依旧淡定。
李菲菲想去捏他的脸，却被躲过，她一脸委屈:“好宝贝，让阿姨摸摸脸好不好，好滑嫩啊，像豆腐似得。”
苏小夜微微皱眉，想了想，又算了。
女人，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哼。
不远处，一个帅气的男人推门而入，有人站在他旁边说了什么，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餐厅，原本只是来巡查一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时停了脚步。
哦，原来那个小鬼头的妈妈是这个女人，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样的女人怎么教出这么臭屁的小孩的。
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气的不轻。
“首席，您在看什么？”
秦然回过神，忽然走近不远处的小孩，突然出声:“小鬼头。”
这么好看的小屁孩，这脾气，真是气人。
苏小夜回过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冷哼道:“又是你！那天和一个老阿姨暧昧的男的。”
一句话，李菲菲完全僵在了原地。
天天天！虽然她不怎么看电视，但她也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物。
那样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人，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颜值，这腿，真是没话说……等等！
苏小夜认识他？！
这个认知把她彻底惊到了，深吸一口气。
秦然早就习惯了小屁孩的语气，他不是很喜欢小孩，但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屁孩见识。
“这是你妈妈啊？”
秘书站在身后，心想，首席啥时候这么的……
无法想象。
苏小夜舔了舔嘴唇，正想说不是，一旁的李菲菲忽然捂住他的嘴唇:“宝贝，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吗，你怎么不听呢？”
说着，直接把苏小夜抱去前台，匆匆忙忙的付钱之后连忙跑人。
秦然:“……”
半响，他回过头，看了眼旁边吓的不敢知声的秘书:“我看起来……很吓人？”
怎么都看到他就跑？！正常情况下，不是看到他就过来黏着的么？
秦然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十分不快。
而另一边，李菲菲气喘吁吁的把孩子放下来，弯腰喘气:“我的天，你太重了。”
苏小夜翻了白眼:“我……算了。”
不和她见识，没意思。
和女人说道理没前途的，找不到女朋友的。
李菲菲连忙打了个电话。
苏语正在吃饭，电话响起的时候她不想接。
肯定又是那个大佬在催她倒茶倒咖啡了……又烦又气。
几秒后，她还是怂怂的接上，待看到不是秦然的电话时，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菲菲，怎么了？”
“我见鬼了！今天和小夜在吃饭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谁？”
为了不让苏小夜听到，她刻意走到十几步开外，压低声音。
苏小夜看了一眼那人，无奈的叹气，至于么，这么怕他知道。
听到这句话，苏语依旧面色淡定:“冷静，冷静，要不你喝杯水冷静下再说？”
这丫头，怎么遇事急急忙忙的。
“我不喝！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真的看到那个男人了，他刚才还在和小夜聊天，打招呼！”
苏语喝了口水，波澜不惊:“嗯，谁啊？”
不就看到了人和她儿子说话嘛，这个有什么，她儿子那么可爱，有人喜欢也是正常的。
“我看到了……秦然。”
苏语眨了眨眼睛，否决道:“不可能！他现在还在办公室，怎么可能出的去外面？”
李菲菲委屈的不行:“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我不会看走眼的，他真的在，我刚才还看到小夜和他聊天了……”
一时间，苏语所有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他们……认识？”
李菲菲想了想:“我待会问问他，不过看样子应该认识。”
苏语起身，走向首席办公室看了一眼，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秦然不是呆在办公室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难道是，刚才刘菲菲说的是真的？
晚上回来的时候，苏语做好饭，等了半小时，终于看到两人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