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宇宙,星空荡漾,毁灭之花绽放,一花伴生,一花凋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这个故事要从一个亿万光年之外的玄冥大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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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你个……你个小兔崽子又死哪里去了?”一喝得烂醉如泥的颓废中年跌跌撞撞在小木屋前徘徊了许久。
他手中提着一坛子黄酒,满身酒气,眼神迷蒙的倚靠在家门前的门槛上。
“白云苍狗,野马尘埃……”男子猝然端起整个酒坛子,一口气吞山河一般,尽数将之饮尽,直至最后一滴酒下肚,抑郁的心头仍是觉得不解气。
“哈哈……”放荡不羁之间,男子醉醺醺起身,只听得“砰”的一声碎响,轰然砸落,陶罐碎片崩发一地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姗姗来迟的少年亲眼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傻愣愣的待在门前好久才被中年揪着耳朵拎进了家门。
“嘶——”布衣少年歪着脑袋,咧开嘴倒吸一口口凉气,道:“疼疼疼……”
“大叔,您先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十五岁的李长风被中年大叔揪进房内。
木屋不大足够放下一大一小两张床铺,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写字用的简易书桌,桌上的笔墨纸砚虽是劣质,却也足够用来打磨心性的了。
“你……你小子,又……又……嗝~”中年打出一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松了手,一头便是在少年眼前栽倒在地上。
“我……”
那一口满是腥味的酒气差一点熏得李长风背过气来。
他拧着鼻子,一脸无奈的冲着躺在地面上的大叔翻了翻白眼道:“死酒鬼,一天到晚不是喝酒就是偷窥隔壁大婶洗澡,你还能不能做点正经事情了?”
少年怨天尤人着,可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将那个喝得烂醉的中年扛到了木床上。
“总算抬上来了!”李长风拍了拍手一副小大人模样,虽是十分的嫌弃眼前的邋遢大叔,可毕竟也是抚养了自己十五年的人啊,血浓于水,此情难断。
“大叔,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把明天的柴火劈一下。”
脚步轻缓,少年小心翼翼的掩上门扉。
随着外面的光被木门缓慢的截断,昏暗的木屋里陡然亮起了一双通明如火焰般的眼眸。
“算你傻小子还有点良心,只是……”
摇头哀叹,一抹凄凉眼中藏,中年又缓缓闭上眼眸浅睡了过去。
后院的露天柴房,小不点李长风站在一把铁斧面前,锈迹斑驳的斧头深深的嵌入进一块巨大的木桩内,低头看去,满地木屑堆积,全都是一整块一整块尚未劈开的木头。
李长风抬起稚嫩的双手,凭借着全身的力道想方设法的想将那把铁斧从木桩上面拔下来,却不想那铁斧特别不给面子,纹丝不动的嵌在木桩上面,根本毫无作用。
“……”一阵无声的沉默。
“连你都要跟我作对吗?”他低下额头独自呢喃了一句,发愤的抬脚毫不客气的猛踹在那块木桩上。
换来的依旧是纹丝未动。
李长风心底感到十分受挫,这种无力感,他也不是头一次遇见,可偏偏还拿它没有任何办法,这是最令他可气的。
咬牙切齿!气得牙根痒痒。
不服输的性格成就了他上一世的辉煌,也完败给了那个‘他’。
眸光闪动,十五岁的少年拥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思维,他的弱小躯壳里遽然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二十七岁的灵魂。同为李长风,穿越而来的二十七岁灵魂俨然弥补了他十五岁少年身躯所缺少的东西,成熟、稳重和担当。
可那个灵魂自从穿越以来还在他灵魂海中不断沉睡,模糊的记忆形同支离破碎的玻璃,需要等待时间来逐渐的将其拼凑完全。
“小小的斧头也敢欺人太甚!你等着瞧!”
执着,他的双手再一次握紧木柄,蓄力,使出浑身解数的蓄力,咬牙,咬紧牙关绝不松手的意志。
任凭如此,一个少年郎又有多大的气力能够撼动一个成年人全力劈进去的一斧头呢?更何况……不是一个普通人……
咔咔!
奇迹般的事情居然出现了。
木桩上几声碎裂的响动无疑是给了李长风一个预警的信号。
腐朽的木桩开始出现几道庞大的裂纹,随着一声稚嫩的大喝声在后院内蔓延,全部嵌入木头里面的斧身都在那种摧枯拉朽的势头下被连根拔出。
李长风面色涨红,青筋狰狞。好不容易才将整把铁斧取下,可铁斧上的恐怖惯性已经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够驾驭得了的。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铁斧脱手而出,倒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落下,尘埃飞起一片。
只见整个人后仰倒躺在地面上的李长风龇牙咧嘴的起身,揉着磕碰的后脑勺,后知后觉的看到自己这回可闯了大祸。
一扇纸窗被撕破了个大窟窿,那把铁斧沿着惯性砸烂了门窗飞进了木屋之中。
而木屋里面此刻正躺着一个“喝得烂醉”的人。
李长风深咽了一口唾沫,怯怯的来到窗户前,扭头朝屋内望去。
只见的一束光照在木床上,床上的中年男子陡然瞪大双目,圆滚滚的几乎爆发,那道目光死死地盯着头顶的铁斧,那种震惊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此刻的铁斧又一次被钉在了一块木头上。
“李、长、风!”一道宛若野兽咆哮一般的怒吼声响彻小山村。
山村间挨家挨户全部齐刷刷的将房门紧闭,深怕遭到波及。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想谋杀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叔蹭的一下落地,怒气冲冲,气息直逼霄汉。
“想杀老子就直说!!!”大叔撸起袖子,一步步逼近李长风。
“大……大叔,你听我说啊!”
“这是个意外,我真不是故……”
房屋内突然响起了一片哭天喊地的求饶声。
待到这道哀嚎声完全停歇,李长风已经被沙包大的拳头揍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面上,差一点就爬不起来了。
眼看最后一拳就要落下,李长风抱头鼠窜的躲到床底下,瑟瑟发抖道:“大叔饶命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你小子也知道出人命?”
“拿斧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铿!
铁斧铿铿,李长风的大叔轻易一拔,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墙壁上的斧头抽了出来。
“这斧子虽说不重,可也有二三十斤的分量,以你小子的力量充其量也就是个十五的弱鸡,能取下来才叫见鬼了!”
“更何况你连玄魂都没有……”
念及此处,大叔忽然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绑有绷带的双手骤然松开了铁斧,淡淡道:“你小子出来吧,我可没闲功夫打你!”
说罢,他就起身,似乎是早有决定的取下了挂在墙面上的那把玄铁弓,弓身锃亮,再背上一袋铁箭踱门而出。
临走时他停下脚步,偏头朝屋内嘱咐道:“长风啊,大叔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大叔……你又要去猎杀玄兽了吗?”李长风望着大叔离去的背影,脸庞上有些落寞和沮丧。
因为猎杀玄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弄不好九死一生。强大的玄兽得天独厚的拥有着比人类更为强大与健硕的身躯,其锋利的爪牙和强横的蛮力就算是遇到境界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类都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而大多数人类在没有修炼体魄之前,只能够依靠玄器的力量,羸弱的身躯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