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涯顿时有些生气,你肖云这是损谁呢?
“哼,肖云,之前虽然说是我有错在先,但这跟我府里有什么关系。我爹对待底下人一向很好,哪有什么欺负人一说?你要是再这么说,以后我就跟你一刀两断!”凌涯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红着脸,显然被气的不轻。
“云哥,你这是……”杨业显然也被搞糊涂了,肖云他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忘吃药了?
“哼,我可是有证据的,你还别不信。”肖云并没有理会凌涯的威胁,自顾自地说着,毕竟他俩也没什么交情,断就断了呗。
“那你就拿出来!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看凌涯被激的不清,肖云的目的也就渐渐达到了。
“现在我是拿不出来……”
“无理取闹!”凌涯火气也是大,也不理会肖云了,转身便要走。
“哼,别不服,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肖云故作轻视地嗤笑道。
听到打赌,凌涯转过了身,今天他是真有点不开心,白天被肖云收拾了一顿就算了,晚上还得受他的气,再说凌家府上虽大,但他父亲一直是和气带人,这点他家上下都最为清楚。
“好,怎么赌?”连想都没想,凌涯遍应了下来。
“据我所知,现在你们的佣人中,有个男孩儿,现在得了重病,却根本没有人照顾,眼看就要病死了,你不是说你们对底下人一直很好么,现在人都要死了,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肖云的面色现在,很是严肃,哪还有刚才那开玩笑的样子,他那漆黑的双眸闪着不容置疑的微光,直盯着凌涯。
“我们就来赌一赌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假如我说的是真,我要那家佣人的卖身契,我要把他接到我们府上;假如我说的是假……我把这个给你。现在有杨业给我们作证,谁也不怕谁反悔,你答不答应。”
说着,肖云把胸前挂的玉佩摘了下来,递到凌涯面前。
“云……云哥,你疯啦!?这可是你娘留给你的。”杨业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肖云。肖云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就是因为难产而亡,当时他们肖家跟杨家的家业还在起步期,他母亲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肖云的,可以说那是肖云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而现在他却要将它赌出去,这万一要是肖云输了,岂不是……
肖云却不为所动,他相信婉秋姑娘在那种境地下是不可能骗他的,随即又是打断了杨业。“不用说了,就问你敢不敢。”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走!”凌涯见肖云这般状态也是有些被惊着,难道真的会是府里有人瞒报?
说着凌涯肖云杨业三个人也不等凌峰与肖仁谈完,便自顾自地乘上了马车动身前往了凌家府上。
……
凌家。
“呦,少爷您回来啦!……诶,少爷,别激动别激动,怎么了这是?”
林管家见少爷火急火燎地走过来,也是有点纳闷,小少爷不是被老爷赶到肖家去道歉了么,怎么这会回来的时候这么生气呢,难道是人家不领情?不对啊,见小少爷身后跟着的不是那肖家的肖云么,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林叔,我问你,咱们府中有没有新来一个打杂的女童,带着全家过来的,好像姓陆。”
凌涯在路上也大概听了肖云的描述,看肖云的样子却也不像是骗他。凌涯虽说有点调皮,不过也是从小受过父母长辈教诲的,大道理上却也是一点不含糊。若是府中真有人受到这等欺凌,那就说明,这偌大的府上存在着一些必须处理的问题。
“呃呃,这最近府中确实新来了一个姓陆的姑娘,不过她是宋管家招来打打零工的,说是过段时间就走,我们也就没把她记到名册里,怎么了,少爷?”
凌涯听完林叔的话后,心中便有了大概,估计肖云没有骗他。
“把宋管家找来。”凌涯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像他这种优哉游哉般玩到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的眼里还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自然是容不得一颗沙子。
但凌涯恼火,有人却比他更着急。
“那你知道现在陆姑娘的家人住在哪么?”肖云听完话几乎就是冲过去的,听陆婉秋的口气,似乎他弟弟的病已经耽误不了了。
“呃呃,一般都在东厢房旁边的佣人区。”林管家似乎是被肖云这幅模样给吓到了,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听到佣人区,肖云提了口气,运转起全身的灵力,冲了出去。
“跟上!”凌涯显然也是有些急,他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倒是苦了林管家跟杨业了,你俩有灵力的底子,随便跑倒是没问题,我们一个是胖子,一个是老头,怎么追啊。
“哎哎,慢点!等等我!”杨业也是有点无语,今天肖云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这么“积极”啊。
肖云此刻内心却也是十分着急,按照陆婉秋的说法,他弟弟应该是在遇见自己之前就重病的,如今已经过去了近四个时辰,对于他们灵师来说,倒还能挺住,但是对于体质远低于常人的孩童……
但还没等肖云等人冲到佣人区,突然他们听到了凌家马厩旁传来了一声惨叫。
不过此时肖云哪管得上那些,冲入佣人区随手抓了一个人,便是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姓陆的姑娘带着一个弟弟,他们住在哪?”
“呜呜……”被问的人也有点发蒙,这怎么冒出个“凶神恶煞”。
“呃,几个月前,这确实来了个小姑娘带着她娘跟一个小孩,不过……”
“不过什么?”肖云赶紧逼问,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不过,最近大伙都没怎么见过他们了,听说是宋管家想……想纳她当小妾,但那姓陆的姑娘不从……他们就被赶到马厩那边去睡了……”那个下人,看来是被肖云的气势吓到了,说话有点支支吾吾。
“嘭!”灵力瞬间从肖云体内涌出,此刻的他就仿佛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刚才他似乎路过了马厩,貌似有谁在那喊着什么来着。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云……云哥,你去……你去看看吧,马厩那边好像……死人了!”在肖云愣神时,杨业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似乎也有点慌张。
听到杨业的话,肖云如遭重击。
“死的……是什么人……”肖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像是一个老人,跳井自杀的,还抱着个不大的孩子……听旁边的人说,好像是刚跳下去不久……”
嗡的一声,肖云只觉喘不上气来,有种无力地自责感,蔓延至全身。假如他能早点听陆姑娘讲完,不耽误时间,那陆姑娘的亲人们是不是就不会死;假如他让凌涯早点带他过来,是不是自己就有那么一点机会就下陆家那母女俩;但现在……
他肖云是天赋异禀不错,但又能怎样?自己现在面对一个成年人都毫不畏惧,但却连一个半百的老人都没有保护住,自己要这一身灵力又有何用?
春雨如泪,天也升悲。
陆姑娘,抱歉,到最后还是没有实现对你的诺言,假如我……不对……
假如……那姓宋的老狗没有逼他们一家,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肖云的双眸变得通红,他只觉有无尽的悲愤与酸楚自胸口涌出,而这,却又是化成了一股自己难以掌握的力量,包裹着自己的全身。
“姓宋的老狗!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