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然散漫的神智回归,翻身滚动躲开闻珊修长的指甲。
监狱五年里她已经学会如何招架别人的攻击,只是此时浑身无力,两个手腕有伤根本使不上劲来。
闻珊一击不成,爬上床准备朝安瑾然抓去,安瑾然提起一旁的被子盖住闻珊,往她身上各处压住。
闻珊挣扎不出,在被窝里瓮声瓮气骂道,“安瑾然你个贱人!你害死我姐姐不够!你还煜州!我要撕烂你的脸!你个不要脸的……”
“闻珊说这话你亏不亏心!你不怕大半夜的你姐姐去找你吗?!”安瑾然怒道。
被窝里的闻珊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吼道,“是你害了我姐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上次被激把真相说出口了,以后她都不会犯这个错了!
安瑾然气极,怎么会有闻珊这样的人存在?!
但没有人信她说得话。
闻珊从一个角钻出来,扬起身狠狠朝安瑾然脸上抓去,绕是安瑾然反应快,脸颊上也脸了一条印子。
闻珊原本得意的神情见到安瑾然脖颈锁骨上面刺目的紫青便是一僵。
她陪在江煜州身边五年了!他从未碰过她,也仅仅是允许她的靠近,因为姐姐的缘故他都答应同她结婚了!
难怪他突然改变念头,全是因为她!安瑾然这个贱人!
她该死!杀死安瑾然!
反正她是杀害姐姐的凶手,她杀了她,煜州也会护着她的!
闻珊眼神越发疯狂渗人。
安瑾然暗自戒备,闻珊的残忍,连亲姐姐都能下手的人。
“闻小姐,少爷让你马上去公司。”门口,秦管家的声音响起。
闻珊脸上的疯狂之色迅速退去,她不甘的看了眼安瑾然,傲然离去。
外面车子离开的声音,安瑾然无力坐下,神情放空,眼神空洞的望着虚无。
如果有重来,她一定不要爱上江煜州!
“煜州,你找我?”闻珊一如既往的向江煜州身侧靠去,江煜州侧身躲开闻珊靠过来的身子。
闻珊作委屈状垂头掩盖自己扭曲的脸,为什么她连靠近都不允许,煜州却碰了安瑾然那个害死姐姐的凶手?!
她闻珊有那么差劲?连安瑾然这个凶手也比不如的么!
“以后没事,就少往江氏老宅跑。”江煜州头也没抬道。
闻珊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五年时间她知道怎样才能留在江煜州身边,就是不要忤逆他的话。
“煜州……”闻珊打量了下江煜州的神情,与往常一样,一样的冷漠,但不问,她不甘心。
“什么事?”江煜州眉头微皱,已表现几分不耐了,如以往她就打住不说了。
“我看见……安瑾然脖子上的痕迹……是你吗?”在江氏老宅,除了江煜州本人又能是谁。
江煜州手下一顿,想起醉酒的那夜,差一点就……报复也好,什么也好,而他对害死闻琦的女人有了兴趣!
闻珊见江煜州面上的晃神,暗恨。
“你不用管,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姐姐!”江煜州顿了一瞬,“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语气森然,却又像极了肯定自己的话一样。
闻珊咬了咬唇,犹豫怎么开口,五年时间他不碰自己去碰那个坐了五年牢的贱人!
“煜州……”闻珊压下身来,娇羞道,“你……你有那方面的需要……可以可以……找我的……”一句话让她说得暧昧不明。
“出去!”江煜州脸彻底一沉。
闻珊有些害怕的直起身子,“煜州我……”
“出去!”
江煜州已经动怒了,闻珊不敢触碰,流着泪匆匆跑出去。
安瑾然安静的过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江煜州一次也没出现在她面前。
“安小姐,伤口愈合的不错,纱布可以取掉了。”女仆上完药道。
安瑾然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结疤的伤口,有一道是江煜州所赐!
犹如他不带一丝犹豫,干脆利落的划下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
又一个星期过去,安瑾然天天坐在窗户边,她想出去,她想见爸妈!
她不想跟坐牢一样,不,这比坐牢还痛苦!她没有消遣的东西,整日整夜的睡,没人跟她说话,安瑾然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又大半个月过去,手腕上的伤口彻底愈合,只留下两道粉红的疤。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安瑾然神经绷紧,江煜州他又来了!
念头刚起,江煜州推门而入,远远的一股酒气扑鼻。
又是这样!
安瑾然冷静地坐在床边,没有闪躲:“江煜州,你是不是只会喝得烂醉?”
见她如此,江煜州发出呲笑来:“怎么,这次不躲了?”
“我有什么好躲的,你张口闭口说我是害死闻琪的人,转眼就要跟凶手同床共枕,到底谁才是让闻琪寒心的人?”
江煜州愣了愣,脸色骤变,他如恶魔般道,“这是你替她还的!安瑾然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江煜州!我从来不欠……”
“撕拉”衣服撕裂的声音,同时她的嘴被他用嘴堵上。
他看着安瑾然的眼睛,被她眼神里的倔强吸引,久久没有动作。只是自己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心里真的产生了一丝犹豫和愧疚。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贪恋安瑾然的温暖,会贪恋安瑾然的拥抱。
半夜,江煜州醒来,望着安瑾然破为乖巧的睡颜,冷声道,“你不过是害死琦儿的凶手,现在赎罪外,只是我发泄的一个工具!”
说完,毫不留恋的离去。
安瑾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眼角有泪水划过,迅速落在枕头上,留下一块湿痕。
安瑾然已经无所谓了,唯一的念头也只有爸爸妈妈了。
当然,还有怎么揭发事情的真相。
安瑾然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愤怒朝江煜州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江煜州看了眼肩头破皮的牙印,冷冷看了眼安瑾然,便转身离去。
睡梦中,安瑾然隐隐不安,连带一天都没放松下来。
秦管家领着女仆上来送饭,这段时间都是这年轻女仆送的。
女仆朝她轻笑了一下,把饭菜摆到她面前,递上筷子,安瑾然接过,便感觉掌中心被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女仆略有些紧张的看了她一眼,安瑾然不动声色握住,拿起筷子。
秦管家带着女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