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州朝她残酷的冷冷眼血,高举着大刀朝安父安母劈去。
“不要……”
“不要!”
安瑾然猛然惊醒,她不知何时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安小姐,是做恶梦了吧。”
安瑾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梦中的情形太逼真,她一时还没从恶梦中回过神来。
她最怕的那一幕,在梦中呈现了。
林栋把早餐放桌上,道,“我见安小姐睡着挺香,便没叫醒你。”
安瑾然只是楞楞的看了他一眼,额间的发丝被汗打湿。
林栋看了眼道,“奔波一夜了,安小姐用点早餐,回楼上休息。”
宽慰道,“安小姐放心,此地不会有人找到。”
安瑾然压下心惊,在一旁坐下,随口咬了几下,问道,“那先生什么时候才会过来?能不能先让我见见我父母?”
她太担心爸妈了。
林栋道,“安小姐别急,江煜州的人看得很严,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暂时不能联系先生。”
如此,安瑾然不好再追问。匆匆吃了几口,安瑾然进了安排好的房间。
古香古色的中式风格,房间略有些暗,安瑾然待在里面,反而心安了一些。
她一夜精神高度紧张,刚躺床上没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门轻轻打开,林栋看了两眼关上门,打了一通电话,牛奶里他加了半颗安眠药,够安瑾然一觉到天黑。
四个小时过去了,江煜州仍没查到安瑾然的下落。
在A市,还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挫折!
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四个小时!闫文宇你好样的!
“把监视闫文宇的人收回来!”江煜州起身离开办公室,森然道,“让人看好了安振华夫妻!”
安瑾然,我会让你跪着回来求我!
另一边,某集团办公室内。
“先生,江煜州的人全部撤了。”
“你确定全部撤了?”闫文宇指头在桌面上轻点,江煜州岂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
“经查探,确定江煜州的人尽数撤去。”助理肯定道。
闫文宇手指轻点了几下,“先留意他的动静,安瑾然的父母最有可能在他手上,看有没有机会查到其下落,把人救出来。”
彼此各有打算,闫文宇没有急着去见安瑾然。
睡了一天,夜里睡不着的安瑾然守着电视看了一晚,再近一个月囚禁的时间里,她便是看着枯燥的新闻,心情也不那么抑郁。
又一天过去,林栋告诉她,先生要来了。
安瑾然穿上林栋备好黑色连衣裙,跟林栋早早在院门口等着。
一辆普通的轿车驶过来,在院门口停下。车门打开,安瑾然闭息等待。
车上只下来一个身穿定制西装的人,安瑾然忐忑走过去,车内空无一人。
“我爸妈呢?他们怎么没来?”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
闫文宇一僵,有些不敢面对安瑾然,当年她受难,他没能陪在身边,如今连她的父母都没法救出来。
“安瑾然,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年少向你表白的黄毛小子。
“我爸妈呢?”安瑾然明亮坚决的看着他,一番问到底的样子。
“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闫文宇道,“你放心,过几日便送他们过来。”
安瑾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事已至此,她多疑无用。
闫文宇带着期望道,“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安瑾然看了他一眼,菜市场那轻佻送她回江氏老宅的人。
“你真记得我?!”闫文宇有点不敢置信的喜悦。
“嗯。”安瑾然轻轻点头。
闫文宇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见面你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安瑾然眉头微皱,听他的意思,他们之前有见过?
十年前他还少年时,喜欢打架,染了一头的黄毛,领着一群同学当起不良少年,有一次打架受伤,是高傲冷情的安瑾然冷着脸替他包扎了,此后他便留意起安瑾然,终于鼓起勇气告白。
少年时的安瑾然各种嫌弃的看着他一头的黄毛,拒绝了他的告白,没多久他就出国了。
闫文宇略感叹道,“你说你不喜欢黄毛……自那以后我就再没染过发。”
在他的设想下,他学业事业有成归来,以他的身价一定能追到少年时爱慕的人。
却不想,十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
黄毛?
安瑾然脑中忽就闪过,午后阳光树下半躺的黄毛少年,他鼻子上挂着两抹可笑的鼻血,胳膊也有伤口在流血。
又忆起,一群不良少年围住她,一个黄毛嘚瑟的跟自己告白,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江煜州,随口说了个理由拒绝了少年的表白。
思及此,安瑾然总算想起他是谁了。
眼前这个一身名贵定制服,浑身贵气斯文的男人会是当年那个挂着两抹鼻血的少年?!
“唔,原来是你。”安瑾然笑道。
俩人进了别墅,闫文宇向安瑾然说起年少时在国外的糗事。
安瑾然偶尔点头轻笑,俩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伯父伯母安全的送过来。”用过餐,他感觉到安瑾然的心不在焉。
“嗯,谢谢你。”安瑾然道谢,却也不好追问,为什么她爸妈不能现在就接过来。
“对不起……”闫文宇突然道歉“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是我来晚了……”
安瑾然头扭向一侧,任泪水湿了眼。
她冷漠道,“跟你没关系。”
“瑾然,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闫文宇迟疑了一下,手轻轻握住安瑾然的胳膊。
安瑾然挣开他的手,疏离的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之意,不言明了。
安瑾然摇头,压住嗓子的痛,良久才道,“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只想跟爸爸妈妈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闫文宇还想在说什么,兜里手机响起,他掏出看了眼。
来电显示的是江煜州。
闫文宇看向安瑾然,“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边,神色晦暗不明的在说着什么,时不时用挣扎的眼神看着安瑾然。
他握着手机的身背青筋暴起,看着安瑾然良久,声音沉重无奈道,“瑾然,江煜州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