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别墅门口,江煜州不悦的喊道。
闻珊不甘的瞪了眼安瑾然,踩着高跟鞋去到江煜州身边,此时他的心情明显不好,她不敢轻易靠过去,站在身侧软弱痛苦道,“每次看到她,我都会……都会想起惨死的姐姐……就恨不得替姐姐报仇!”
她是在为秦管家告状上眼药,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她才会变得残忍的。
江煜州的神情立马冷了下来,他无波澜的眸子冷冷看了眼闻珊,闻珊脸微白,立在一旁不再多语。
安瑾然嘴唇也开始发白了,千米的距离,跪行不只是痛,她的体力有些跟不上。
发丝紧贴在她布满汗水的脸颊,秦管家望了望江煜州,终是没开口替安瑾然求情。
他怕因此激怒少爷,安小姐受得苦更多。
“你还不走?”江煜州眉间的怒火压都压不住了。
他在这站那那么久,也没听到那人开口求饶一句,甚至可能都没看他一眼。
好啊!安瑾然你真是太‘好’了!
闻珊连忙笑道,“煜州,晚安。”深深看了眼安瑾然不甘的离去。
近了……
安瑾然喘着粗气跪在原地休息片刻,从她这里能看到别墅大厅的真皮沙发。
江煜州终忍不下去,声音如雷般吼道,“给我滚过来!”
安瑾然置若罔闻的缓慢的移动腿,除了膝盖处的刺痛,两条腿已经麻木僵硬。
“安小姐,少爷让你马上过去。”秦管家弯下腰,低声道,“你快起来,少爷的意思是不用你跪下去了。”
安瑾然不理睬,她只知道这样做,江煜州的气就会消一些,那么爸妈他们的安全就多一些保障。
她一步一步,用膝盖跪到江煜州面前,用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看着他,她道,“江少爷,你可还满意?气消了,求你把我爸妈完整的还给我!”
她的脸上没有泪痕,眼中亦没有泪水。
江煜州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既然你喜欢跪,那就跪到底吧!”留下冷言,他转身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安瑾然神情都未变过,她朝别墅里跪去,每移一步,雪白的瓷砖上就留下一团血迹,大多数血迹被她用腿摩掉了一部分。
一步一顿朝楼梯移上去,终于到那个囚禁她的房间门口,她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秦管家打开门,扶起安瑾然在沙发上坐下,没一会领着女仆拿药箱,替她处理膝盖的伤。
膝盖两边都磨掉一大圈的皮,流的血不多,擦拭下,已经红肿起来。
她连动一下,膝盖处就疼得难忍。
江煜州出现在大厅,看着略均匀的血迹蔓向楼梯,他额间的青筋跳了跳。
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亲手掐死安瑾然!
一股浊气压在心里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上了药,包扎好,秦管家带着女仆走了。安瑾然起身,失控的倒回去,膝盖关节疼得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秦管家下楼便看到神色不明的江煜州,上前道,“安小姐的膝盖受了些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休息……”
在江煜州冰冷的视线下,嘘了声。
安瑾然挣扎着要起身,外面传来脚步声,囚禁的一个月里,她已经能分辨出谁的脚步声了。
江煜州他来了!
安瑾然咬着唇,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咬着她不放!
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江煜州在门口站了几秒才往屋内走去。
终还是要面对他,面对他的暴怒!
安瑾然垂着头,惶惶不安。
“贱人!”江煜州捏着安瑾然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着。
“你有没有同他做过什么?!”话出口,俩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她身上穿得是别的男人给的衣服,无比的碍眼,江煜州发泄般,沉声怒吼。
安瑾然的眼神一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着面前的人:“江煜州,你管我跟他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管我的?”
面对这个问题,江煜州愣了愣。
“如果你真的敢继续做下去,那就是犯法。”她突然笑了,笑容阴测,“真是好笑,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江煜州的动作停了下来,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
安瑾然是真的想不通。
按照她偷听到的,明明那天的事情存在漏洞,为什么江煜州会没有发现。
毕竟对于江煜州来说,这种抓人的事情他都能处理的十分到位。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啊!”
安瑾然崩溃大吼。
强忍了一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她伸手紧紧拽住江煜州的手。
哀求道,“你信我好不好?!闻琦不是我害得!”
“我用自己的命证明好不好?你放过我爸妈……呜呜……”
江煜州甩开她的手,用力捏着安瑾然的脸颊,暴戾道,“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闻琦两个字!”
现在只想好好惩罚,这个擅自逃离的女人!
“为什么,你从不相信我……”安瑾然眨着泪水望着江煜州,“你的所作所为,要是被闻琪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一听到安瑾然那提及闻琪的名字,江煜州的心情当时就坏到了极点。
“不要让我再听到闻琪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他狠狠地捏着安瑾然的脖颈,“你的家人,难道你已经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吗?”
安瑾然知道,江煜州就是想利用她的家人驯服她。
她刚才是太慌张,所以才会着了这个家伙的道,就算父母在他的手里又怎么样,这个世界还能没有公道了?
就算他话说得再满,也只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你每次都用我爸妈来吓唬我,江煜州,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我的手段,你不会想看到的。”
“是吗?”她冷笑,“如果我是闻琪,看到为未婚夫不去调查清楚真相,反而在这里胡闹,心都死了!”
“真相?你就是凶手,还需要什么真相?”
“我是凶手?那看起来你的水平还真是有限。”
安瑾然沙哑了声,膝盖的伤流血了,江煜州也没放过她,铁定要给她留一个深刻的教训。
东方天空泛白。
江煜州才罢休躺在一旁沉沉睡去。安瑾然俨然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残破样子。
一直到下午,秦管家才发现安瑾然发了高烧,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安瑾然才醒来。
她被告知,江煜州已经不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了。
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还能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