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住我家吧？明天直接带你去上班。”欧阳绫提议道。
她这话重音是在后半句上的，很明显她的重点是明天直接带你去上班。
王彤然也正有此意，这么晚了她也懒得回去。
欧阳绫把她带到洗手间，在衣柜里找了一套新的睡衣给她。
欧阳绫老妈这个人是个妙人，闲着无聊就给她送睡衣。所以欧阳绫最不缺且最多的就是睡衣。各种款式，各种颜色。
包含老年夕阳红，中年广场舞丝巾款，青年小清新连衣裙款，少年校服款，小朋友连体衣款。
妙啊！太妙了！
欧阳绫一直有一个找一个好闺蜜送她一堆睡衣的梦想。
如今殷珊珊和王彤然都出现了，这下睡衣不用愁啦哈哈哈！我真特么机灵！
欧阳绫自豪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下时间。
十点，楼砚冉的老师应该还没睡。
欧阳绫拿起手机给楼砚冉的班主任打电话，响铃三声后他的老班接了电话。
“喂？您好哪位？”
“喂？我是楼砚冉的姐姐，我想给他和阮沓请一下假。”
“多久？”老班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快。
“半天到一天不定。”楼砚冉说阮沓一天就能好，她看着时间挺短，但她就是有些害怕老师不会那么觉得，毕竟他们已经高三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楼砚冉和阮沓现在是高三，您是知道的吧？”
“是。”
“高三那么关键的时候，随意请假怕是不大好。”
“我知道，今天晚上两个孩子被人打了……”
“如果不涉及住院，我们还是介意来上学。”
“不涉及。”欧阳绫深吸了一口气道，“阮沓和楼砚冉同学的情绪不大稳定。阮沓同学当前情绪非常不稳定，不肯开口说话。”
“老师，我希望他们能有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去调整心态和情绪。”
老班也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人，听她那么说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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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欧阳绫带着王彤然去上班了，出门前和楼砚冉交代了几句。
楼砚冉一手拿着欧阳绫遗留下来的笔记，一手搂着阮沓，轻声地读笔记。
阮沓往他怀里靠了靠，睁着眼看着楼砚冉的脸庞。
“楼砚冉……”
“？”
“你会走吗？”
楼砚冉不动声色地把他抱紧了几分，“不会，除非你不要我。”
阮沓愣了一下，抱住楼砚冉的手，靠在他怀里安心地继续睡。
昨夜他闭上眼就是阮严那副丑恶的嘴脸，他一下又一下地抽打他和他妈妈。妈妈去世，阮严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打得半死，说阮沓的妈妈去世给他废了钱。
子偿母债。
每一声咒骂，每一下鞭打和他自己听到自己逐渐无力地求饶声。他好像看到自己血淋淋的双臂，双腿，妈妈被车撞死在路中央时的血腥。
……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阮沓半夜惊醒的理由。
他在初三那年对楼砚冉的告白和楼砚冉的反感和不为所动。在高一那年楼砚冉对他的冷漠。高二那年楼砚冉和他确定了关系，但又一次次对他说教。高三……他害怕这感情该走到了尽头。
人在难过的时候，往往会忘记事情它本身的性质，只能看到自己看到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