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了张嘴,红心女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被辉夜自发条岛抓走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之前辉夜为了给她下马威,并且关好她,一直是把她锁在罐子里,远离岛屿,进入大海确定她无法逃走后才会把她放出来。
她现在想干什么?
曾经的船长,老大大熊王已经被发条岛的机械齿轮绞死,经常跟着自己的猪杰克也被发条岛的民众送进了监狱,曾经的扑克海贼团分崩离析,走的走、逃的逃,她又被辉夜关押,整天担心被辉夜完弄,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突然提起,她竟然有些茫然。
“人的追求,无非就是财富、名声、权利、自由、感情,你的追求是什么,你......有梦想吗?”
红心女王眼神一个恍惚,更加茫然。
梦想?
她突然想起,自己十一岁那年,因为不满继父酗酒暴打她的母亲,在一个雨夜用刀捅死了继父,不得不出海的那一晚。
她的妈妈,送她偷偷上了一艘商船,在雨中哭着递给她一个包裹,里面是妈妈前半生的积蓄。
“出去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回来了!走吧,一定要好好活着.....”
记不清妈妈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应该有这几句话吧。
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出海二十多年,前几年一直颠沛流离,直到得到了恶魔果实,又加入了扑克海贼团,这才稳定下来。
可一直只想活着的她从没有问过,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泡澡吗?
辉夜不提的话,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可以有梦想。
她曾经的老大,大熊王梦想成为海贼王,同为干部的梅花J,梦想成为伟大的剑士,打败索隆,猪杰克梦想得到很多黄金,能娶到她这样的美人......
而她呢?
见红心女王久久沉默,辉夜没有打扰,转向了情人节,这个女人虽然被他打上了实验素材的标签,但是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便先安抚一下吧。
“我暂时用不到你,但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打败你的老大克洛克达尔,如果他倒台了,你又没有地方去,那就帮我做为卧底吧,我不会要你做什么,只需要聚集巴洛克工作室活下来的其他人,等我来收编,你觉得这个交易是否可行,行就开价吧。”
情人节看了红心女王一眼,无所谓的道:“我本身是没什么野心的女人,反正都是打工,给你打也不是不行,我就是需要钱而已......”
辉夜点头:“女人的确不该苦了自己,我看你应该是很精致的女人,放心吧,赚钱的能力,我自问还可以,不过钱有什么意思,包、香水、衣服、口红,沙龙,度假村,给你置办一条龙的产业,赚来的钱也是你自己的。”
一直作为打工仔的情人节也愣住:“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当老板了?”
“当然,你这样的女孩子,就不该打打杀杀,好好生活嫁人享受就是了。”
说完,辉夜没有理兴奋起来的情人节,看向了黄金周:“一开始没想绑你,但我在你身上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能教我吗?价格随你开。”
被绑住、脸色嫣红的黄金周知道辉夜说的是她身上的秘术,她本能就要拒绝,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能是因为被绑了很是气愤,想要羞辱辉夜一番,于是道:“你要是三拜九叩拜我为师,我就教你!”
她想,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像她这样的女孩三拜九叩,传出去也不用在大海上混了吧。
可是啊,就在四个人的面前,辉夜微微一笑,跪下膝盖,垂低头颅,脑袋便在木板上磕出一声声大响。
麻丝在他的背后,面色微冷,却又释然。
咚咚咚。
看着面目严肃,无比虔诚在被绑住的黄金周面前叩拜的辉夜,红心女王三人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尤其是黄金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男人真的跪了的她,顿时骑虎难下。
“你.....你.....”
黄金周哑的说不出话来。
有些男人,哪怕跪在别人的面前,也似乎高高站在天上,超脱的不像是凡人。
此刻辉夜给她们的感觉就是如此。
明明她们三个才是阶下之囚,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有如此的胸襟和气度,可以向阶下之囚磕头叩首。
他若是那种不好耻辱的小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男人明明哪怕只有自己一个站着,也会将脊背挺得笔直,哪怕俯视海面,也会微杨着头颅。
他虔诚的叩拜,眼中清澈黑暗,亦没有不满怨恨。
短短相处,也知道他是何等骄傲的人。
如果不是真心,他绝不可能在力量占据上风时做出这样的事。
她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辉夜产生了敬畏和好奇。
敬畏他那矛盾又让人震撼的人格。
好奇他的人生与思想。
三拜九扣完毕,辉夜走到了黄金周面前,扶起比自己年纪还小一些的她,将她松绑。
“说起来,你是我第一个如此正式拜的师,愿你以后莫要被我杀了。”
辉夜平淡的话语,让黄金周身体一颤,意识到她似乎很可能为未来的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真切,就好像她在未来一定会有一次被辉夜主宰生死的危机一般。
黄金周沉默半晌,终究没有拒绝,勉强的道:“我教你可以,但是只能教你一个人。”
“好。”
辉夜转身:“从今天开始,这间房就是你们三个的了,师傅,你今天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开始,红心女王,你想好了再跟我谈,若你们三人要走,好聚好散。”
嘎吱,木门关上。
房间,一下子死寂下来。
情人节看了一眼两人,打了个哈气,背过身去倒在床上,对着墙壁,却睁着眼睛没有睡着。
红心女王走到窗边,看着大海怔怔出神,发出了好几声叹息。
黄金周盘膝坐在地板上,手指不断的点点画画,嘴角不知何时出现一丝苦笑。
三人,一时间都有些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