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帮派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辉夜来到了布奇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矮小喜欢带礼帽的中年商人艾克。
很麻烦!
辉夜看着对方身后的一个带着短刀的青年,心头微沉,不敢更得太近,所以这一天唯一的成果就是知道了对方是艾克的儿子。
夜色降临,辉夜悄悄回到了酒管的家,刚刚推开门身体就是一震,一个中年的头发花白的老汉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见他推门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眼中疑惑之色一闪:“你找谁?”
他怎么忘了这个,酒管这种人一辈子怕也买不起房子,那么他死了这么久房主肯定会找来的。
看来最近相对的顺利让他失去了警惕。
辉夜左右看了看,强迫自己冷静的道:“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老汉也没有多想,开始清扫床下,扫出了一包还没吃完的面包和一个装秽物的酒瓶,他眼中的疑惑之色又一次出现,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刚刚的孩子。
“难道.....”老汉心头一惊,不动声色的将酒瓶扔进垃圾堆。
街口,辉夜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就看到老汉离开,走进房间就看到面包和秽物被扫到了一起,看来对方应该没有发现,但他还是谨慎的爬上房梁,将藏好的枪取出,然后匆匆的离开了酒管家。
半小时后,他坐在了酒鬼的家里,但是越坐就越是不安,不行,暴露的痕迹太多了,不能再在这里待着。
辉夜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起身,但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同时,门外传来了几个恶霸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果然!那个老汉发现了!自己虽然跑到了酒鬼家,但那些人还是找来了。
“哎,这么晚了老大还让我们来搜查,真是的。”
“哼,别抱怨了,快点看了走了,我还等着喝酒呢。”
嘎吱,门开了!
轰!
巨大的轰鸣声伴随鲜血飞溅,开门的汉子惨叫都发不出来被轰飞了好几步,另外两个恶霸发出了如同女人一般的尖叫,抬腿就跑。
黑暗中,他们只隐约看到一个持枪站立的可怕身影。
辉夜狞笑着追出了房间,对着天空轰的一枪并大喊道:“再跑我就杀人了!”
两边的房屋里投来了好多视线!两个人像是挨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不要问我为什么燧发枪能连发,这是尾田的问题)
辉夜走近,一脚踹翻一个,然后一枪轰掉了一半的威胁,当红白两样液体,射到最后仅余的恶霸身上,他吓得尿了。
两边的邻居唰的缩了脑袋,一个个全部把窗帘给拉上,街上一下子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只有一个牙齿打颤的声音。
无数的念头像是潮水一样拍打辉夜的大脑,跑?留下?被抓到怎么办?用枪打死人了海军会怎么样?藏身地暴露了他去哪儿?
一瞬间升起的念头是伴随着恐惧的谨慎,但是他凭着一股凶气硬生生的将那些念头给抹去,直觉般的寻找到了现在问题的核心:“你们老大在那里?有几个人陪着他!”
恶霸颤抖着嘴唇看着旁边的尸体。
啪!
一巴掌打醒了他,后者总算能说话了:“老、老、、老大在花街的酒管,有...1...3..啊、有.....”
说了半句,他又说不清楚了。
嘎吱一声,辉夜看到一个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这种时候会冒险跑出来的,只可能是要给刀疤通风报信的!
辉夜抬手就是一枪,但是很遗憾,他不是天生的神枪手,距离远了,这枪当然空了,那人脑袋一缩,跑得更快了。
该死,一刀干掉了最后一个恶霸,辉夜拿着枪就往反方向跑!
他的判断又一次救了他,因为很明显他不可能追的上,而既然一个酒馆老板都能有步枪,那些要收保护费的恶霸如果没有枪怎么收?平时不用不代表没有!
果然,不到半小时,刀疤就阴沉着脸拿着带着十几号人和七八把枪冲了过来。
辉夜一路狂奔,趁着消息还没传开来到了布奇街,他必须要冒险了!
砸开窗户,辉夜躲在的窗外,屋内的灯很快亮起,然后就听到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接近,辉夜唰的起身,用枪指住对方,后者一声惊呼,辉夜连忙道:“闭嘴!我不想杀人!”
“死小子!怎么了?”楼上传来询问声,青年脸色一变,犹豫着就要开口,但是辉夜用枪顶住了他。
“我说过了,我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双目对视,青年败了下来,很快楼上就传来慌忙的脚步声,看来是知道了不对,矮小的艾克拿着一把步枪冲了下来:“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来老艾克的家搞事情,你死定了!”
出乎他意料的,那个他口中死定的家伙点亮了大厅的灯,就站在客厅里,所以老艾克一眼就能看到辉夜,当然也包括辉夜面前被抢指着当做挡箭牌的儿子。
“老艾克,我只想和你谈谈!不要让我杀人!”
辉夜顶了顶自己手上的枪。
老艾克脸色难看,终究不敢拿自己儿子的命来赌,所以同样败了下来,放下了枪。
辉夜让他们缓慢的上楼,看见三间房,让他们叫出家里的所有人。
家里还有一个女主人。
“去找绳子把他们绑住,如果你做什么的话,他们两个就死定了!”辉夜恶狠狠的威胁着女主人,很快就让她把艾克两父子绑了,然后又把女主人绑好。
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步枪,哪怕在用嘴咬住绳子绑人的时候也一样。
这份谨慎让老艾克的眼睛缩了几缩:“好小子,看来我们是要好好谈谈了,说吧!你是要货还是要钱!”
辉夜坐在他的面前,摆弄着另一把步枪:“你还有多少这种货?”
“家里只有一把手枪,在我房间的柜子里,还有一些子弹,要知道我这样的中介是不会存货的,要货的话你来错了地方!”
半小时后,将整个家都翻了一遍的辉夜把玩着手枪笑着道:“说吧,我要怎么找到芬尔斯。”
老艾克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胆子比我想的还大,你以为他会随便和人做生意?小子我劝你放弃吧,你会死的!”
辉夜舞了舞鱼刀:“那是我的事!”
老艾克冷下了脸:“你是在找死,哼!商业街凯瑟琳酒馆,每周五和周末的晚上芬尔斯都会在那里进行交易,你只要说是来见老朋友的就好。”
恰好今天就是周五。
辉夜起身,然后狞笑道:“好,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什么没告诉我哦,我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不该出的事,我的同伴也许会着急呢!”
老艾克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老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好,老艾克这次认栽了!你进去的时候要给酒管一枚金币,我的抽屉里就有。”
他决口不提不给金币的话会怎么样。
辉夜冷笑一声,多花了五十分钟将三人死死的绑好,移开所有他们能碰到的东西,最后确定他们没有一点的机会挣脱,这才离开。
但是到了楼下,他正要开门离开,却发现四双尺码不同的鞋。
“该死!这家还有个孩子!”辉夜上楼,果然就看到一个孩子正在扯他们的绳子。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
商业街、花街、酒馆街、码头等几条街是镇子上最重要的区域,其中又以商业街最为重要,码头只负责上下货物,但来往港口的船只无论是找人补给物资还是交易货物都是在商业街进行。
看看那些店名上特意标示的宝石、武器(冷兵器)、丝绸等字样就知道这里的油水有多少,仅这一个区就能抵得过好几个刀疤帮和猎狗帮的地盘。
这就是鲨鱼帮的盘中之物。
无论其他两个帮派打的多火热,这里似乎都不受影响。
辉夜穿着一身布衣,只带着胖老板那里抢的五千贝利和老艾克家的三千多贝利走进了凯瑟琳酒馆。
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侍者走了上来,辉夜将金币仍在了她的盘子里:“我是来见老朋友的。”
少女眉头一挑,用两个手指将金币夹起,然后塞进了自己露出大片雪白的衣领:“跟我来吧。”
辉夜心头一热,前世从没有过的流氓之魂觉醒,拿出一百贝利塞到了她的屁股后包里,少女顿时一笑还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绕了几圈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包间,两个黑衣的壮汉就守在门口,听见了脚步声齐刷刷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虽然有些好奇,但却转回了头目不斜视。
仅仅是这一点,气质就已经甩出了寻常恶霸好几条街。
再三确定辉夜身上只有贝利之后,他们才带他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玻璃桌子,一个尖下巴的微胖中年人坐在沙发上,背后是两个同样穿着黑衣的壮汉,面前是一瓶一看就很贵的红酒、一盘鱼生和一整只烤乳猪,雪茄的烟头红光亮起,烟草燃烧的啪啪声伴随着烟圈,芬尔斯眯起眼睛笑道:“哈哈哈,什么时候毛都没长齐的孩子都来找我芬尔斯做生意了,有意思。”
一个手下将辉夜的七千多贝利放在了桌子上。
贪婪而精明!
这是辉夜对他的第一感觉。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露怯,不然很危险,于是他挺直了腰板:“尊敬的芬尔斯大人,我来买枪。”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们看到了吗?一个鞋都没穿的家伙在给我用敬语,哈哈哈......”芬尔斯捂着肚子像是要笑出肠子来,但是他却突然止住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如血的红酒:“谁介绍你来的?”
最关键的来了。
辉夜勾起嘴角,冷笑着道:“我拿着一把枪去看望了我们共同的朋友老艾克,然后,我就见到了您。”
芬尔斯勾起嘴角,将红酒一饮而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意思!呵呵,老艾克可是我的朋友啊......”
“他也是我的朋友。”辉夜隐晦的表明了态度。
“那就好,我这个人最喜欢朋友了,说吧,你的老板是谁?”
“我就是老板。”
“哦?”芬尔斯眯起眼睛,辉夜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
“原来现在我芬尔斯也成了一个孩子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把他的手脚打断,扔到海里喂鱼!”
芬尔斯身后的两个大汉揉了揉手腕,狞笑着道了声是!
辉夜眼睛狠狠一缩,后背冷汗直冒,但是却面无异色,强行压着恐惧将贝利拍在桌子上,大喝道:“芬尔斯大人,我只要十只枪,给我!你一定会得到满意的报酬!”
芬尔斯掏了掏耳朵,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我现在相信你就是老板了,但是呵呵呵,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又凭什么给我报酬?”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桌上一小叠绿色的钞票。
“花街加上酒馆街一半的油水!”辉夜说的斩钉截铁。
芬尔斯捧腹:“原来是个疯子。”
随意的挥了挥手,芬尔斯专心对付起了面前的烤猪,辉夜身后的两个打手顿时揉着双手,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完了!
辉夜的脸色止不住的苍白了。
终究不可能任何事都顺利啊,幸运女神什么时候垂青过他?
不知道那一瞬间芬尔斯到底想了什么,也许是想起了最近有关刀疤帮和猎狗帮的传闻,突然,他抬起了头,脸上有些兴致的对两个手下说道:“我改主意了,收下这些贝利,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哈哈哈,正好能打发一下时间,等你够资格跟我谈交易了再来吧,有趣的小子。”
黑衣人拿着辉夜的贝利送他出门,一到了门外,就若无其事的将绿油油的贝利装进自己的包里。
辉夜只是看了一眼,就缩着脖子走在街上,不一会他就脊背发寒,小腿也打颤。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弱小啊!一个念头就能决定生命的弱小啊。
如果芬尔斯没有改主意,他就要喂鱼了吗?他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象着自己被打断了手脚,扔在水中,然后鲨鱼逼近,一口一口的......这次冒险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现金,还差点死亡,真的是一次失败的冒险啊。
那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左右国家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啊,但是果然,他想起了张仪,被打的遍体鳞伤却还要问自己的舌头是不是好的,辉夜握紧了拳头,舌头?哼,还是只有力量值得依靠!
寒风吹过,辉夜却挺直了腰背,回头看着灯火辉煌的商业街,鲨鱼吗?
哼哼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