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孟星河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把见到吴双凤也说出来,一直怕被发现,幸好过关了,看来镇远侯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星河,你是镇远候府里的嫡长子,注定是要继承整个镇远侯府的,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醉梦轩那种地方尽量少去,明媚姑娘最好也不要再接触了。”孟候的态度很明确,直接提出了要求。通过这段话孟星河也明白今天会被叫来全是因为明媚,不过也好,明媚这个女人举止怪异,心思难测,他可应付不了。孟侯的要求正合他的心意。他连忙答应:“好,我一定谨记。”
孟侯起身走到孟星河的面前,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身体既然已经康复,眼下府里也没什么事,我已经安排了你去豫洛书院读书,豫洛书院是四方大陆上最好的书院,而且你弟弟星海也在那里,到时候你要像你弟弟学习,争取早日学成归来。”
“就这样决定了。”孟星河愣愣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见孟侯已经背过身,朝他挥挥手,“下去吧。”
长廊外侧的花开得正好,孟星河走在长廊里,阳光从一面斜进来照在他身上,影子映在长廊的柱子栏杆上被折成好几段,他顺着阳光的方向看过去,只能望见一角天空上云卷云舒,自在飘浮。
“什么?星河才刚醒来,你竟然就让他独自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姚清阳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里的恨意一下子聚齐又一下子消散。坐在她对面的孟侯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坐下,语重心长的缓缓道来:“清阳,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具体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不能任由星河这样无所事事下去,总要给他找点事情做呀!”
“星河怎么了,你不能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再说了,就算是给星河找点事情做,也可以在郢都,不一定非跑那么远的地方去。”说完姚清阳就烦躁的别过头去。
“清阳,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就算这件事另有隐情,星河并不是像李垂天说的那样,可他昏迷了整整九年也耽误了不少。星河以后是要接替爵位的,就算称不上惊才艳艳也是要文武双全的,所以去豫洛书院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星海也在那儿,他们兄弟俩互相之间也算有个照应,你说对吧?”
姚清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忽然她转变了口气,睨了孟侯一眼,“不过,我不希望瑶儿身上发生的事在星河身上再次上演,我会让薄云随行,也请侯爷管好那几位,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认真起来的姚清阳,其气势压过孟侯。孟星河与孟瑶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孟侯保证道:“放心,此行山高路远,我会派一队最骁勇善战的府兵护送星河的。”
两颗桑树之间有一组石桌石凳供人休息,庞大的树冠刚好可以遮住大面积的阳光,孟星河坐在石凳上,翘着脚,身体前倾,胳膊垫在石桌上支着下巴,十分慵懒。身后的花丛里,薄云从中绕出来到孟星河面前。
孟星河斜着头,“来了,坐吧。”
“世子,您还好吧?侯爷没把你怎么样吧?”薄云是站着的,从上而下俯视孟星河,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才安心坐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万幸呀!”
孟星河被看得毛骨悚然,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薄云的模样,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劫。他深刻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怎么了?我还行。”
薄云眼巴巴的望着孟星河很是无语。他叹息一声,才道:“今天一大早李家公子前来拜访,说是您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与醉梦轩的明媚姑娘关系亲密。”
“胡说!”孟星河怒喝,一拍桌子跃起,“哪个混蛋瞎说,我那是被迫的。”
的确,与明媚的亲密举动都是被迫的,他根本无法抽身。可是这些他心里清楚,其他人是不会信的,毕竟明媚是四方大陆上的第一女乐,有无数男人愿意为她奉献一切,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迫使一个男人与他亲近。
孟星河冷静下来,才抓到关键,孟侯找他谈话,要送他去豫洛书院都是因为有人告状,“李公子是谁?”
“世子,李公子是谁你都不知道?他就是李太傅家的公子,上次的宴会他也在的,您见过他。郢都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醉梦轩的常客,曾放话要定明媚姑娘了。”
听了薄云的简述,孟星河终于想起这个人来。冠礼后的宴会上李垂天就站在李太傅的身边,年龄比自己还小,跟李太傅一起像是爷孙,但实际上父子。那时他还好奇为何年龄差距这么大,后来听说是李太傅老来得子,李垂天上面还有八个姐姐。
昨夜醉梦轩内,明媚硬拽着他参观时曾有一富贵公子站出来对他冷嘲热讽,那人估计便是李垂天。他本就因为不能脱身很烦躁,有人来找茬,他也没客气,最后李垂天被醉梦轩的侍者带走,他也顺势离开。这件事他都没放在心里,没想到李垂天当回事儿似的,跑来镇远侯府告状。
孟星河长叹一声,“此事,一言难尽呀!”
薄云见他这种无可奈何,不愿多提的样子,也不好再询问些什么。
“父亲安排我去豫洛书院学习,估计很快就要走了。”孟星河对薄云说,“你陪我好好逛逛侯府吧。”
刚好孟星河岔开了话题,薄云便将此事揭过,陪孟星河一起逛一逛这侯府。
侯府里的一层层、一圈圈的亭台楼阁,就像是一座美丽的大迷宫。人们因为好奇心作祟或者是因为太过美丽,努力的进来,当欣赏或者玩耍够了后想要出去才发现入口已经找不到了,而出口也不知在哪里,人们在其中乱碰乱撞,大部分时光都被困在其中,待到出去后外面已经是另一种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