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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末民初中国银行业发行的纸币(2)

抗战前夕,该行业务蒸蒸日上。抗战时期,该行重新成立储蓄、信托两部分,并于各分支行内设立储蓄信托分部,将原有四明储蓄会及各分支行分会,分别并入总分支行储蓄、信托部。战争中该行损失颇重,但业务仍有很大发展,积极支援后方经济。该行为国民党时期重要金融机构之一,是“南四行”的重要成员。

1948年,该行更名为四明商业银行。

华商上海信成银行

光绪三十二年(1906),无锡人周舜卿呈请清政府设立信成储蓄银行,得到清政府核准,中国第一家储蓄银行——华商上海信成银行成立。总行设在上海,在无锡、南京、天津、北京等地设有分支行处。该行成立宗旨是将社会上游资聚集起来,并将这些资金贷款给工商业,使工商业部门有资金可周转,而存户有利息可得。

信成银行以经营储蓄业务为主,最初资本为30万元。光绪三十四年(1908)新增新股30万元,宣统三年(1911)又增加资本100万元,合计资本定额200万元。光绪三十二年(1906)该行发行银元票,面值为1元、3元、10元、30元、100元3种,地名为上海、北京。光绪三十四年发行直型银两票1两、2两、3两、4两、3两和10两6种,地名为北京。接着又发行银元票1元、3元、10元3种,地名为上海、南京、无锡等。在光绪三十二年发行的银元票上印有载振半身像,并书有“大清国商部尚书固山贝子衔镇国将军载公振”字样。该行发行银元票总额达700余万元。

辛亥革命时期,该行协理沈缦云一度出任上海都督府财政总长,该行为上海革命政权纳金输资支持革命政府,导致后来资金周转不灵,发生挤兑,该行被迫停业。1912年春,上海总行开始清理,并将该行发行纸币全部收回。

信义储蓄银行

信义储蓄银行成立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该行前身为信义工商储蓄银行,创办人镇江尹寿人,总行设在镇江。该行有纸币发行权,发行有信义工商储蓄银行镇江通用银元票光绪三十四年版1元票,接着又发行信义工商储蓄银行上海通用银元票1元、3元、10元3种,以及信义工商储蓄银行直型铜元票光绪三十四年版100枚1种等纸币。后该行因经营不善被人算计,遭到同行挤兑,于宣统元年(1909)六月倒闭。

北京储备银行

北京储备银行成立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七月初一,为大清银行委办的储蓄银行,资本为大清银行拨银10万两作准备金。

该行发行过银两票,有光绪三十四年版直型1两票1种,其图版式样类似大清银行直式券。该行纸币存世极少,仅见1两票1种。该行在辛亥革命期间因经营不善,遂停业清理。

扬州和大银行

扬州和大银行成立于清宣统元年(1909),亦称“和大商业兼储备银行”,总行设在江都。该行资本为大洋30万元,在清江等地设立经理处。该行发行过1元、3元、10元3种银元票和100枚1种铜元票。在辛亥革命期间该行遭挤兑而倒闭。该行发行的银元票被视为民国初年纸币中珍品。

殖业银行

殖业银行成立于宣统三年(1911),由李颂臣组织成立,总行设在天津法租界。该行开业资本为白银100万两,后兑换成108万银元。该行发行过银两票、银元票。在辛亥革命期间,因该行发行纸币量少而遭清理整顿。

此外还有通济商业储蓄银行、京都志成银行、宝善银行、华商通业银行、赣南宁华兴银行等都发行过银两票和银元票。

在光绪三十四年(1908)期间,中国兴起创办银行的第一个高潮,到辛亥革命时期,共创建银行17家,后来存世有7家,分支机构有163处,其中重要的有交通银行、信成银行、浙江兴业银行、四明银行等。

第二节 北洋政府时期国家银行发行的纸币

北洋政府时期的国家银行,有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两个银行。中国银行由大清银行改组而成,交通银行也是由满清时期的交通银行保存下来的。辛亥革命后,在全国的大清银行均改组为中国银行。1913年4月,参议院通过了《中国银行则例》,承认中国银行已具备开行的法律条件。国体变更,意味着中国银行承担了新时期的金融任务。中国银行资金由政府财政部拨给,从1912年7月至1913年1月,中国银行共收到资金1000万元。到1917年11月,该行已有官股300万元,商股360万元。后因财政部不断出售官股导致官股急遽减少,而商股因招股有方迅速增加,到1922年,该行资本已达1900多万元,其中官股只占3万元,极度缩水。此时中国银行因占绝大多数为商股,银行大权掌控在商股手中。1928年10月,中国银行中商股为2000万元,国民政府担心该行商股急遽膨胀,遂拨“十七年金融公债”300万元为官股,扩充官股势力。

中国银行业务蒸蒸日上,这与张嘉袄任总经理不无关系。

他主持该行工作后,积极建立海外机构,改组内部组织,为该行跻身国际金融界打下基础。树大招风,因该行声名太显赫,招致蒋介石不满。1933年3月,财政部长孔祥熙强迫该行接受官股1300万元(公债),张嘉袄不满政府蛮横,与3月底被迫辞职,宋子文顺利当上该行董事长。至此,国民党政府已完全控制中国银行。1944年,财政部第三次加入官股2000万元,使官股达到4000万元,占该行资本总额的三分之二。虽然名义上商股还占2000万元,但此时股本已不是银币,早已变为法币,商股命运悲惨之致。

1912年11月,由民国政府财政部核准中国银行发行兑换券,并颁布《中国银行兑换券暂行章程》:“甲:完纳各省地丁钱粮厘金关税,乙:购买中国铁路轮船邮政等票,及交纳电报费,丙:发放官俸军饷,丁:一切官款出纳及商民交易,一律通用此项兑换券,不得拒不收受及折扣贴水。并按券内地名,由中国银行随时兑现。”

接着中国银行开始发行纸币,1912年2月,发行南京券和大清银行李鸿章像券,这是南京、上海两行各自发行的纸币。接着发行黄帝像券,并署有地名:江苏、上海、浙江、安徽、江西、福建、贵州、广东、东三省、奉天、直隶、张家口、归绥、烟台、北京、天津、陕西、山西、山东、河南、云南、汉口、重庆、四川等。1913年,印制“北京券”,虽北京券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发行,但“天坛”图标在相当时间里成为中国银行发行纸币的象征。1913年9月,中国银行与浙江兴业银行签订领券合同,接着一些地方银行、钱庄、银号纷纷与中国银行签订领券合同,发行中国银行纸币。

1917年至1928年间,中国政局处于极为动荡时期。北洋政府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孙中山组建北伐军讨伐袁世凯。1923年,汉口分行发行湖北、湖南、河南、陕西、四川五省地名券,并指定在汉口兑现,称为“汉券”。北伐军到达武汉后,该券停兑。

1928年冬,财政部发行“十七年金融公债”收回汉券。

北伐之后,1928年10月,中国银行成为“特许国际汇兑银行”,从此,中国银行成为中国唯一外汇银行。1933年3月,张嘉袄被迫离职,宋子文执掌大权。从此,中国银行落入国民政府手中。这一时期,国民政府在金融方面实行大力改革。1933年废两改元,1933年11月,政府推行法币政策,中国银行成为法币执行者。

实施法币政策后,中国银行发行额迅速增长。中国全面抗战爆发,为供应前线抗战经费,中国银行大量印制法币,从1939年至1942年6月底,中国银行每年都要发行数十亿元法币。

1942年6月,国民政府下令取消中国、交通、农民银行法币发行权,并自7月1日起,由中央银行统一发行,中国银行从此结束了纸币发行历史。

中国银行发行的纸币品种极为复杂。有银元兑换券、国币券、法币券;有辅币券;有京钱票和铜元票;有小银元券,还有一些未发行的钞券。其中银元票面值有1元、3元、10元、20元、30元、100元6种;铜元票面值有10枚、30枚、100枚3种;京钱票面值有1吊、2吊、3吊3种,铜元票和京钱票后归并于各省官银钱局发行。

中国银行纸币刚发行时,得不到流通和推广,和外国银行比起来相差甚远。到1913年,发行总额还不到3800万元,只比大清银行多了1倍。北洋政府财政部总结了未能推广原因有三点:一曰各省纸币太滥,供过于求也。考钞票之流通,有天然限度,必待市面需要,方能逐渐推行。自辛亥以来,各省官银钱号滥发纸币,数累巨万,虽迭奉明令,严禁增发,并由本部分别省份,设法收回,然财力不足,全数收回者仅广东、浙江两省,其余如吉林、黑龙江、江西,仅收一小部分。如四川、贵州,正在开始收换,湖南、广西,尚未着手。统计各省官票,尚有一万三千余万元。其他私立银行及外国银行所发纸币,为数亦复不赀。恶币既充塞市廛,良币即无从发展,此中国银行兑换券未能迅速推广之原因一也。一曰国库未能统一,无法操纵也。窃查外国国家经费,均用中央银行纸币,而中央银行代理金库,复能于收款时吸取现金,出款时支付钞票。现在我国金库,已归中国银行接管者,计惟中央与直、鲁、浙、闽、皖、宁、晋、吉等省,其他省份,或以地方交通不便,金库骤难遍设,或以滥票整理未完,金库碍难接收。其最困难者,则以各省预算收支不能适合,若银行接受金库,不得不垫支款项,而垫款过多,必致竭蹶。所以各该金库,或仍由本省银号兼管,或暂归其他机关代理,事权不一,牵制犹多,欲求如外国银行籍金库之支付,广钞票之用途者,其势有所不能。此中国银行兑换券未能迅速推广之原因二也。一曰币制未能划一,阻碍横生也。钞票为银元之代表,必须全国通用银元,始能乘胜推行钞票。现在各省货币,复杂异常,未能划一。福建习用日洋、站人,东三省通行羌帖、老头票、正金钞票,西北各省行使银两之习惯未除,偏僻地方习用制钱之风气未改,银元本位,既未成立,银元钞票自难于通行。即专论银元一项,国币外币,种类不同,南洋北洋,价格互异,甚至沪宁密迩,彼此无可通融,川鄂毗连,汇兑均需贴水。银币既不统一,钞票自难流通,此中国银行兑换券不能迅速推广之原因三也。

为了迅速推广纸币,并限制各省滥发纸币,中央财政部于1913年10月公布《取缔纸币条例》,规定“凡新设立之银钱行号,或现已设立,向未发行纸币者,皆不得发行”。除中国银行外“业经设立之银钱行号,有特别条例之规定,准其发行纸币者,于营业年限内仍准发行,限满应即全数收回。无特别条例规定者,自本条例施行之日起,以最近三个月平均数目为限,不得增发,并由财政部酌定期限,分饬陆续收回”。同时在中国银行内部设立兑换点,方便法定货币及纸币兑换,并规定领用兑换券制度,使原有发行纸币的银行,都得领用中行发行的纸币兑换券。中国银行实施一系列推广措施后,使该行纸币信誉大增,远远超越其他银行发行的纸币,成为中国最有威望的兑换券,为驱逐外国纸币立下汗马功劳。

1914年,交通银行与中国银行合并为国家银行。辛亥革命后,北洋政府颁布《交通银行则例》,将资本总额定为库平银1000万两,官商股份为四六比例。1917年1月,该行改为银元本位制,资本总额改为银元1300万元。1922年,交通银行修正章程,将资本总额定为2000万元。1923年,北洋政府修正《交通银行则例》中第三条和《交通银行章程》第四条,定资本总额仍为银元2000万元,官商股份为三七分。1928年,南京国民政府将该行资本总额定为国币1000万元,官商股份为二八分。

1933年4月,国民政府为了掌握、利用交通银行,将资本总额改为国币2000万元,由政府拨交1000万元,将官商股份定为六四分。1942年7月,国民政府将交通银行资本增至国币6000万元,此时商股只剩800万元,交通银行完全被政府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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