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木五准时到了,莫水水毫无挣扎,木五废话不多,一边上手一边讲解,“今日给你讲炒,炒有生炒熟炒干炒软炒滑炒清炒爆炒水炒煸炒抓炒,干炒用的少,软炒难度最大,小炒用得最多。我现在给你展示的是滑炒,鲜菇滑炒肉丝,生料加工要上浆,温油滑散要断生,回锅勾芡速炒,滑慢炒快,才能达到鲜嫩滑软……”
木五把所有炒法都给莫水水来了遍,行云流水的手法,看得莫水水一愣一愣。
“你来吧。滑炒。”完成最后一炒木五把位置让给莫水水。
莫水水深呼吸,从切菜开始,肉丝粗细不匀,鲜菇大小各异,上浆似乎厚了,油好像过热了……看着莫水水手忙脚乱的,木五并未出声提醒,真的像极了曾经她下厨的样子。
好不容易,莫水水完成了她生平第一道菜,鲜菇滑炒肉丝。她看向木五,眼神说,你要不要尝尝。木五眼神移向一旁。
“水水!”杜子腾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被下人领到灶房的杜子腾现在是莫水水最期待的人。
“杜子腾,你来啦,快,来尝尝。”莫水水热情的招呼他。
“你炒的?”杜子腾看着莫水水端着的菜,看着卖相是不怎么样,感觉上应该是熟的。
“嗯嗯嗯,你快尝尝。”莫水水夹起一筷子就往杜子腾嘴里送,一脸期待的望着他。杜子腾感受着这道菜给他带来的……肉老了柴了,味重了,还带苦味,他之间咽了下去,微微平复,“尚可,还可以努力下。”杜子腾本着鼓励的态度。
“是吗?”莫水水自己没有尝,把菜放下,“那我准备开始下一道,你再帮我尝尝。”开始洗锅。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事,等下次再尝你的手艺。”说着就想转身走。
“站住~不是你说让我先做给你吃吗?”
听到莫水水的话,杜子腾跨在半空的脚进也不是收也不是。最后,还是迫于莫水水的淫威,尝遍了她的各种炒,尝到怀疑人生,以至于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杜子腾都没再踏进修苑。
在木五的建议下,让莫水水先练练刀工,给她留下了他整理出来的菜谱,有事没事的记记。
“丫头,你爹娘是谁?”在杜子腾走后,木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莫苈莫止。”在边城随便查查也应该是知道的,她名气还是有点的。
“修晏告诉我,你爹是洛苈,你娘是凤潼。”可木五隐约觉得,她是她的孩子。
“阿晏这个都告诉你,木五,你是谁?”莫水水认真道。
“我是凤浯的下属,凤浯,凤潼的妹妹。”
“我小姨?”这关系是越来越复杂了。
“你的眉宇和她真的很像。”木五又看得出神了。
“她和我娘长的像吗?”莫水水看木五的神情,猜测他肯定爱极了她吧。
“我从未见过你娘。”
“那可能我长得比较像小姨吧。”莫水水替他解释道。
“你的眼睛却像洛琛。”木五又说。
“洛琛又是谁?”
“洛苈的兄长。”
“……”莫水水无法表达她此时的心情,这是怎样的关系。意思就是她爹的兄长和她娘的妹妹相爱。另外一对跨族恋。
“我是洛苈和凤潼的女儿,这点你放心。”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而且都这种时候了,杜老和爹没必要再骗她了。
“也是,没听说她有孩子了。”木五苦笑。
“她不在了?”莫水水小心的问道。
“十六年前她突然不见了,两年后又来信,之后十四年便杳无音信。”
“你还在等她?”
“恩,等她,或者是那个她让我照顾的人。你爹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信物。”木五问道,既然他们是亲人,说不定她让他照顾的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没有。”莫水水说道,又想了想,“一串琉璃手链,弄丢了,算不算。”
“不是。”木五可惜的摇摇头。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木五也告辞了,莫水水第一天的学习也告一段落。而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每日都是一样的重复,不一样的是,学习的内容是不重复的。她掌握了四国的情况,明白了元尊国朝堂的局势,知道了潜在的各方势力,也了解了上层人的一些礼教。厨艺也见长,虽达不到木五的水准,可也是能入口腹。
她明白木五希望授她厨艺,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但她不明白修晏为什么要她学习权谋,与她何用,就算因为自己身份以后可能会卷入各种纷争,但现在没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她身上的天启,藏得好,她可能能一辈子如此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