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在戏台之下，无聊的嗑着瓜子，时不时的抿一口茶，静静的等着两人商议结束。
“那个……”
“行了！废话你也不用多说了，这么多年只要你的情绪有着异样的变化，我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感受到外界的情况，再加上照心镜之中放映过你的记忆，我们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相互了解了。”北冥涅直接打断了张原齐的话。
张原齐见此，只能挠了挠头，开口道：“当初不灭老人窥探我记忆知识，从身体之中传出的恐惧感是你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让北冥涅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哼！也对，你根本就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我们终究是两个人。”
“其实……”还没等张原齐接着说，北冥涅再一次打断了他。
“我已经说过了，现如今谈这些事情毫无意义的，如果不能通过这次考验的话有关这里的一切记忆都将被抹除，我们还是思考一下怎么让那位前辈的情绪改变一下吧！”北冥涅回头看了一眼男子说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张原齐压下了一肚子想说的话，开始和北冥涅考虑起考验的问题。
“这应该是你擅长的才对吧？曾经在长临城内生活的十几年时光里你除了后面的一段时间里，整日计划着离家出走之外，其他的时间不都在茶馆或者天桥底下听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吗。”
“那我也只是听听嘛，又没有学过怎么表演。”张原齐一脸无奈的说道。
“哦！我记得你为了能够求仙问道，曾经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许多游方的道士，听他们的时候更是有一次直接激动地昏了过去，一点经验都没有吗？”
北冥涅这番话倒是将将张原齐说的有些无地自容了，轻咳了两声说道：“咳咳，这些事情你都知道？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只要你的情绪受到极其强烈的波动我都能模糊的感觉到外界发生的事情，就像你曾经偷看绣春楼里那群姑娘洗澡时一样。”北冥涅又一次爆出来张原齐的猛料。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谈一谈怎么让前辈的情绪产生波动吧！”张原齐赶紧示意北冥涅停下，开始转移了话题。
……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二人再次来到了戏台的中央。
“前辈，我们已经准备好。”
“那就开始吧！”
在得到男子的允许之后，二人分立于左右两侧，张原齐率先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恩呵！说这在从前啊，有一个书生在坐船游玩儿时，意外落水了，好在这书生习得水性，打着把式扑腾了几下，有惊无险的游到了岸边。
看着自己一身落汤鸡的模样，书生有些开始犯难了，毕竟他在这一乡之地也算是个人物，若是这番样子让他人看了去，那可是有失体面的，想着他就顺着河边的芦苇荡向着一旁的村落走去。
就在村落的边上他意外的在一间简陋的房屋旁边发现了一个人为搭起来的竹竿，竹竿上还挂着几间衣服，看到这里书生不由得盘算道：‘如今我这个样子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人看了笑话，就先借这家人的衣服一用，待我回到家中再还他也好。’
想到这里，书生就准备先‘借’一件衣服应急，就在他打算走出芦苇荡时却发现在晾衣杆的下方，还有这一个玩闹的孩童，在家上房屋之中升起的炊烟，书生当即就判断出这孩童是家中父母留在外面看守衣物的。
书生理了理衣服，直接大步走到了孩童面前，开口说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在张原齐停下之后，北冥涅又接着说道：“这孩子对于突然出现的书生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防备，他的母亲只是让他再看到有人想要拿他们家的衣服时向着屋子的方向大喊，听到书生的话只是单纯的回答道：‘我叫小虎，已经五岁了。’”
“书生听闻之后，接着又说道：‘哦，我姓逗，叫逗你玩儿，不如我陪你玩一会游戏吧！’”张原齐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台下的男子就挥了挥手。
“行啦，这种小故事毫不夸张的说，我都听了不下几千遍了，你们还是想点有意思的吧，想逗我开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完之后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翘起了二郎腿。
“那好，我二人就换一个！”张原齐向着中年男子抱拳说道，随即二人又开始了新的一番表演。
“咳，我叫张原齐，这位可以算作我的哥哥北冥涅，今天为了给前辈找点乐子，就有我们二人来表演一段江湖趣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可以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张原齐曾经在世俗界之中看过的口技表演、戏剧、音乐、就连快板和相声都分别表演了一番，可是台下的男子却依然微笑着坐在那里，别说情绪的改变了，就连脸上的表情和那杯中的茶水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再次来到了一旁商议接下来的表演。
“唉！看样子，要逗笑前辈几乎是不太可能了，我们只能演一些悲剧看看能不能让前辈产生一些同情吧！”张原齐叹了口气，说道。
“悲剧？哈哈！你怕是在逗我，你觉得我的过去还不算悲剧吗？通过照心镜他不知道已经窥视过多少人都过去了，一般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北冥涅冷笑着说但。
张原齐听到这话也只能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或许他人的事情并不能让影响到他的情绪，但如果是有关他本身的事情呢？前辈刚刚不是已经讲过一遍了吗，随着修为的加深修士的欲望之魂也会变得更强，我们所做的一切之所以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应该只是因为这些事情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北冥涅停下了冷笑，撇了张原齐一眼说道：“你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吗？就凭那几句简介中的内容透露出来的信息能有什么用？”
“这？”张原齐也再次犯难了。
北冥涅又接着说道：“他之前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这第一关的考验并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没有通过，也可以进行后续的测验，恐怕这第一关只是为了测出一些记忆之中没有表现的其他东西而已。”
……
经过一番交谈，张原齐还是决定再尝试一番，他和北冥涅开始不断表演人间的那些感人场景，试图让男子产生悲伤的情绪。
可惜，北冥涅的说法得到了证实，这一切在已经存在了上万年的男子眼中显得稀松平常，他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更是亲身经历过无数的生离死别，戏台上二人的表演对他而言已经在普通不过了。
按照洪灵界的时间来说，现如今张原齐二人已经花掉了将近两天半的时间，距离第一关考验的结束只剩下一半的时间了。
“嗯，该了解的我已经了解，实在不行，你们两个还是直接放弃吧，即使你们真的成功通过了这第一关，也只是在后面的测验之中获得了一些优势而已，更何况如今来看，你二人明显毫无希望。”男子从一旁的托盘之中抓起来几颗提子放进了嘴里。
“那还请前辈直接开启第二关考验吧！”北冥涅直接忽略了张原齐的想法说道。
张原齐本想再坚持一下，可是北冥涅既已经放出话来，也就只能作罢，他对于让男子产生情绪的变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好，那就直接开启第二关！”随着话音的传出，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四周的场景都开始坍塌，张原齐二人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之后，张原齐与北冥涅已经站在了男子的身后，而且他们正身处在喧闹的集市之中。
“这第二关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几个问题而已，但是对于这几个问题，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答案，甚至原本存在于一体之中的你二人心中对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正好背道而驰。”男子并没有回头，而是望着这繁华的集市开口说道。
“那么请前辈发问吧！”北冥涅也并没有废话，直接准备开始考验，张原齐也是点了点头，静待着男子发问。
“第一个问题，这群人为什么活着？”男子伸出手，向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
这第一个问题即说出乎了二人的意外，但也在二人的接受范围之内，一位曾经的界主问出的问题自然不能以常理来定夺，而且这个问题明显没有真正的标准答案，不同的人也很难统一意见。
“敢问前辈如何判断我等的答案，是否算是通过了考验呢？”张原齐望着男子的背影问道。
“这考验即使我定下的，自然有判断的标准，你们只需要畅所欲言即可，最后我会综合你们的表现来决定，尔等是否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男子转过了身，晃动着手中多出的折扇，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