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兄,但说无妨,小王知道的事情,定是言无不尽。”
“今天早上,陛下给我赐了个三品彭都参察使的官职。”说罢,杨谨言从怀中摸出参察使的令牌递给二皇子。
杨谨言刚说完话,二皇子的神情不知不觉严肃起来,他接过令牌,仔细打量,半响才抬头对杨谨言道:“谨言,实不相瞒,小王也说不上来,辰国开国以来历经十三世,从未有过参察使一职,参察,便宜行事,圣意难测啊。”
“这陛下给我这么个官职,却未划出具体的事宜,难道还要我亲自去问问陛下不成。”杨谨言嘀咕道。
“不可,陛下不说,自有陛下的用意,不过,参察参察,这参是向谁参?察是向谁察?依照小王愚见,参,自是向陛下所参,察,则是这彭都大小官员大小事宜,便宜行事倒是不好说了,这,谨言,你得斟酌把握了。”二皇子还是替杨谨言分析了一通,随后又道,“不过谨言兄,不论如何,都是天大的喜事,谨言年纪轻轻年方十六就得到陛下如此赏识,未来定是无可限量!”
和皇子又寒暄了一个多时辰,余骆才脱开身,这二皇子,简直是太过热情,太过好客了,余骆心道。路过醉仙楼,余骆还专程用内力听了一下里面,也没有李术的音讯,无聊兜兜转转一番,才回到武功候府。
后门门口站着的人影,倒是给余骆些许意外之喜,那人负手而立,肩上挂着一包行囊,呼吸厚实,正是裂云掌,徐中呈。
“徐老,想不到一日功夫你就到了。”
“怎么,不欢迎老夫吗?老夫应人之事,向来不喜拖泥带水,你要是不愿意老夫来,那老夫这就走!”说罢徐中呈就作势假意要走。
“哈哈!徐老说笑了,您老里面请,里面请。”余骆连忙拉着徐中呈,往侯府大门而去。
徐中呈一迈入侯府,沿路打量这四周,嘴里就嘟囔个不停,“这花是什么野花?这种野花也配种在家中?”“这树不就是那大青木嘛!烂大街的东西。”“你看看这些仆人,一个二个,傻不拉几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东宫中人的灵光劲儿!”“这是什么破武功候府,也太简陋了!简直是……”
眼见着徐中呈一路走,一路嘟嘟个不停,余骆也是心中无奈,可也不能让徐中呈这说个没完没了啊,于是停下脚步道:“我说徐中呈,你是不是又想和我切磋切磋了!”
徐中呈微怔了一下,切磋?开什么玩笑,自己两只手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更别提那天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和余骆耗内力了,可是嘴上却不服软,“哼!那天老夫是未曾食过早饭,你小子还真以为你就能吃住老夫了?想当年老夫大战游仕三雄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余骆眼见这徐中呈是不打不行了,就要准备发难,虽之徐中呈已经是脚底生烟,溜出了数十米之远,“哈哈,老夫才不和你这等莽夫缠斗,等老夫哪日养精蓄锐,酒足饭饱,再收拾你。”
余骆无奈的摇了摇头,总不能真让他运作死神真元去偷袭这徐中呈吧,那说不得就要损失一大超一流高手了!
徐中呈见余骆不再有出手之意,也逐渐放缓脚步,两人并肩而行,嘴也老实了,走到西院,余骆转身看向徐中呈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什么!就住这破地方?”侯府的西院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可是亭台楼阁,精雕细琢,却也称得上是落落大方,可是徐中呈居然称呼为破地方。
余骆打量着徐中呈,这老小子,难不成这武功候府还真待不去。
徐中呈被余骆盯的有些发虚,“呀!实在不是老夫做作,想老夫成名三十年以来,哪一次歇脚的地方,不是金饰玉琢,大家之作,也罢也罢,客随主便,你不要再看着老夫了,老夫不说了,不说了。”
徐中呈嘴上是不说了,却黑着一张脸,安置好行囊,总觉得这侯府这不便,那不便,余骆又跟黑面神一般耸立在那里,突然是觉得好不自在。
“杨小子,没啥事你就先走吧,你在这,老夫不自在,平日不要打扰老夫,若是有不识像的来侯府闹事,老夫自会出手,不是老夫自夸,有老夫在这武功候府,只要不是你爹霸功杨勇那样屈指可数的名家,寻常的一流好手,就是来上三四个,也讨不了好。”徐中呈不自觉间自夸道。
“我会吩咐家中仆役西院事宜,你平日衣食住行,安排他们就行,这是三十万两银票,就算是你今年的供奉费。”余骆递出银票,也不在多留,像徐中呈这样的人,风评一向不错,他许诺的事,若是余骆再画蛇添足的嘱咐,反而是落了下乘。
徐中呈接过银票,看着余骆渐行渐远的背影,暗道,这小子,倒也是爽快之人。
自从上次和蔓青青来了那么一出之后,余骆只觉得心里怪怪的,想去找蔓青青吧,又不免有些像刚鸭子上架一般的心境,索性就回避掉这事,今日见了那老太监,当时给余骆的压迫感至今难忘,先天高手!余骆督促着自己,抓紧练功,这一世他要傲视世间,那就必须在武学中,力压群雄。
时间辗转流逝,不知不觉间,余骆饭前茶后,又足足修行了五日,他只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无法安心修炼。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余骆思前想后,突然玹猛的一紧,李术!算上那天去见二皇子,李术可是整整六天没有找过他了,要知道,之前的记忆,这二人可是整日厮混在一起。
这时,嗖的一声,一枚飞刀来势急快,余骆转身一避,直直定在了墙柱上,余骆眉头一皱,便掠身度窗而出,来人身手不凡,飞刀铿锵有力,他要看看到底是谁。
可是待余骆出屋之时,只是惊起树中飞鸟一群,偌大的院落哪里有半个人影?他心中一紧,又奔向客院蔓青青所在,蔓青青正在拨弄琴弦,被余骆突然这么一惊,琴声戛然而止,却是琴弦已断,“走!”余骆也不多说,一手抱住蔓青青,便向老太君的院落奔去。
余骆还没到老太君门前,一个人影已然矗立,警惕的看着四周,“你也发现了?”余骆问道。
徐中呈白了一眼余骆,暗道,老夫怎么说也是超一流高手,方才那飞刀之劲气势如虹,老夫又不是傻逼,怎么会察觉不到,他不答反问道:“是冲你来的?”
“不知道,也许是。”
“那人一击不中,便退走,全然无蛛丝马迹,这可如何是好。”徐中呈道。
蛛丝马迹?蛛丝马迹。徐中呈这么一说,余骆倒是想起来了,飞刀!那不就是来人留下的踪迹。他也不向蔓青青多解释,一个大雁横空,便在房顶间穿行,闪烁间不见人影,只留下“照顾好青青和我奶奶!”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