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心在砰砰的跳,有些难为情。陆平为了打破局面,赶紧问林雪儿:“妹子,这么多年你孤零零的一个人都是怎么过的啊。”
“那年我和娘无依无靠,流落街头,被你叔侄救了之后,我娘说实在走不动了,咱娘俩找一家便宜些的旅店先落脚吧。我便搀着母亲想去偏远的地方找一家小一点小店,哪知道街上遇见说买我的那个老女人,突然从背人的地方跳了出来,一把把我娘推倒在地,顺手就把我抱了起来。陆伯父正好赶来,把我娘俩救了。他老人家说旅店不是很方便,便把我娘俩送到了一户农户的家中借住。那农户家中也正好是母女二人,也方便照顾我娘俩。后来方知,她二人的丈夫都已去世,也是陆伯父常年在接济的。我娘俩安顿下来后,陆伯父又找来城里有名的大夫替我母亲看病,看后出来都是摇摇头,我就暗暗觉得不容乐观。后来有一个大夫给开了药方,小声的跟陆伯父说,可吃也可不吃。陆伯父十分感激,说这才是好大夫,开药是为了安抚我母亲的情绪。过了一段时间,我母亲就撒手人寰了。”说着不禁眼圈红了,陆平也替她难过,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心里也不禁是在想,她虽然可怜,却知道父母是谁,我陆平始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现在只当自己是一个孤儿。
林雪儿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陆伯父帮着发送了我母亲,问我有什么打算,我那时候还小确实不知。陆伯父说那要不到我一位故人那暂缓些时日,也免你天天守着母亲难过,我就同意了。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我们爷俩就上路了,一开始走陆路,后来换水路,顺江而下,到了秦岭,越走越偏,越走人烟越是稀少。陆伯父也从农民换回了乞丐的打扮,我们最后走到了一座高山前,陆伯父将我负于背上,徒手往上爬,后来到了半山腰仿佛穿行在云间。当时我都吓坏了,一直闭着眼,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一个平台之上,没想到这高山中间,被人为的挖出了一个大平台,靠山还修建了一片寺院。陆伯父带我来到寺院前,说求见掌门师姐,通传之后,我们就随一小沙尼走了进去。到了待客厅等候了一会,一个漂亮的中年女尼走了进来。说着,施主,好久不见。陆伯父让我给她磕了一个头,那女尼便让小沙尼领我到旁边耳房予我一些果子吃。我俩互相看一眼,心照不宣的趴在门缝偷听他俩说话。只听陆伯父说,相好的,好久不见啊。女尼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老没正经。”林雪儿说着捂嘴一乐,陆平素知伯父的性格,也不以为怪。
“女尼接着说,想不到陆施主越发的惨淡了,想是入了丐帮了?陆伯父说,我都快入土了总算活明白了,这做乞丐最好,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去哪就去哪,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老子,好不容易自由了,我才不入这会那会的。女尼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女孩是你女儿?陆伯父马上说,不是,不是,我老乞丐光棍一个,谁愿意跟我,这是我未来侄媳……”林雪儿这话一出口,觉得羞愧难当,马上住口。陆平显然也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是尴尬异常。林雪儿撇了他一眼:“也难怪你这般经常的不正经。”
陆平咬着嘴唇点点头。
“陆伯父说这女孩身世十分可怜,父亲身受牢狱之灾,恐怕是凶多吉少,母亲前不久也因病去世了,我们爷俩带着她一个女孩实在不太方便,不如你收她为徒可好?我当时吓坏了,这要剃光头当尼姑可要命的很,当时就哭出声来。师父把我领了过来,对伯父说,这女孩我也挺喜欢的,就收她当俗家弟子吧。我就留下了,天天在山上玩闹,师姐师妹看见我就头疼,师父倒是高兴的很,任由我胡闹,说原来山上死气沉沉的,有了我这么一个活宝,给山上添了不少乐趣。看我好动,就给了我一些练武的书看,师父却从来也不教我,我也没见师父展示过任何武功,有不明白的都是问师姐师妹。一帮女尼与人打交道不便,后来下山采买,收土地租子什么的都是我负责,天天山上山下的跑,轻功想不高都难。”
陆平听她吹牛不禁噗嗤一笑,林雪儿就不高兴了,说:“昨天不算,咱俩哪天好好比比。”
“林大小姐这次难道也是采买,都一路采到北方了?”陆平往其他地方岔开话题。
“师父怕我闷,也是让我锻炼,并不禁止我满处游玩。这回师父要闭关参禅一月,我说干脆来看看你,你还不领情。”说着小嘴一扁。
“林大小姐还真认出我了。”
林雪儿捂嘴一笑:“就你那傻样,跟小时候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