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小姐是吧?请坐。”沈浪忙不迭的说道,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慌乱,“你是哪儿的弟子?”
霍雨萱低着头,脸蛋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小嘴儿撅着,眼神露出一丝幽怨,好一副我见犹怜的俏模样。
此刻,正是沈浪刚刚紧拽不放的那只玉手。
“霍小姐,霍小姐……”
听到沈浪的叫唤声,霍雨萱茫然的抬起头,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询问何事。
“你是哪儿的弟子?”沈浪尴尬的再次问道。
“精武门。”霍雨萱恼羞的答道,这家伙难道连“精武门”都没有听说过?
“精武门?”沈浪已经从花痴的状态中走出来,失声问道,虽然“精武门”存在快有百年的历史,但貌似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呀?”你找我有事吗?”
霍雨萱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的请柬来,递了过去。
“什么?”沈浪不解的看着眼前这尊女神,但没有接她递来的请柬。开玩笑,又不是熟人,这请柬能随随便便乱接吗?是要随份子钱的。
假如,假如是霍雨萱抛来的绣球,沈浪这厮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呢?
“不敢接?”霍雨萱一双杏眼闪烁着光芒,狡诈的看着他。
沈浪双肩一耸,爱理不搭的样子。他不是容易冲动上当受骗的人。
沈浪这副不知好歹的拽样,越发的激起霍雨萱强烈的求战欲望。
她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沈大侠,你不会连小女子的绣花拳都不敢接吧?”
“绣花拳?”听到这话,沈浪不仅眼神里一头雾水,而且还开始头大,头大如斗。
“这是我的挑战书,这周六晚上市体育馆拳击台不见不散!”霍雨萱站起来,将那张大红的请柬往办公桌一丢,转身而去。
望着那道曼妙的背影,沈浪一时竟迷失了自己。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沈浪给秋心懿这个看上去不仅大脑有选择性失忆症,而且似乎还有点花痴的女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
他怕她又像上次那样,整晚的等着他吃饭。
之后,沈浪开着那辆宝马7系心无旁骛的往市警局的家属生活区飙去。上次在孤儿院十年一聚的时候,崔国瑜已经告诉过他住址。
“二姐,你也在啊?”看到萧筱时,沈浪不禁失声叫道。
萧筱一脸的幽怨,美目撇了撇,嗔骂道:“你不回家看姐,难道还不许姐来看你吗?”
许媛媛正好从厨房走出来,忙里偷闲的她闲得蛋疼,便插科打诨道:“哟,你们姐弟两好到什么程度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萧筱俏脸一红,伸出小手就往她的腋窝下钻,许媛媛最怕这一招……挠痒痒。
哪知许媛媛比条泥鳅还滑,“嘿嘿”的笑着,早已溜到了厨房里。
萧筱紧绷着绯红的俏脸,无奈的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委屈的叫道:“哥,你也不管管嫂子,为老不尊胡说八道。”也往厨房里帮忙去了。
崔国瑜看着这一切,“呵呵”的打着招呼:“三儿,你来啦。”
“大哥,小四呢?来了没?”沈浪走进来,见热闹中缺了刘一丹的身影,忙问道。
“来不了,说是在外地实习呢。”崔国瑜答道,接过沈浪递来的装满黑乎乎汤水的玻璃瓶,“三儿,这是什么?”
“你喝的药啊,分七天喝完。”沈浪说道,上回已经替崔国瑜把过脉,对他的病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看着那瓶黑乎乎的汤药,崔国瑜好像看到了宝贝似的,突兀的喉结上下来回贪婪的动了动,问道:“三儿,现在就开始喝吗?”
沈浪看了看时间,说道:“等做完针灸后再喝吧。”
“还要做针灸?”崔国瑜诧异的问道。
沈浪的眼睛翻了翻,说道:“嗯,你以为简单啊,以后每七天一次针灸,风雨无阻。”
许媛媛在厨房里听到两个男人在讨论治病的事情,手里拿着一把还没摘净的青菜忙不迭的走了出来,在客厅里来回不停的晃动着,有模有样的假装寻找着什么,实则暗地里注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媛媛,你想听的话,就好好的坐下来嘛。”崔国瑜不耐烦的说道。
见老公当着沈浪的面戳穿了自己的小聪明,许媛媛恼羞的骂道:“就你那破事,你以为我稀罕听啊。”
横了他一眼后,挺着个翘臀朝厨房袅袅走去。
沈浪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揶揄道:“嫂子是真想大肚子了哈。”
崔国瑜不放心的问道:“三儿,你的办法真管用吗?”
沈浪没好气的答道:“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走,现在就开始针灸。”
崔国瑜听到“死马、活马”的比喻,脸上的黑线顿时“蹭蹭”的冒了出来,他愣愣的看着沈浪,一副不如死了算了的秃废样。
看着他那副不堪痛苦的神情,沈浪再也不忍心拿他取笑,坏笑着说道:“嘿嘿,不是吧,大哥,你这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啊?”
“臭小子,你还有心情开大哥的玩笑啊。”见沈浪一脸的坏笑,崔国瑜这才知道上了他的贼船,不禁骂道,不过心情轻松了许多。“什么时候开始针灸啊?”
沈浪再次看了看时间,点点头说道:“走吧,去卧室。”
来到卧室,沈浪指着那张大床说道:“大哥,你躺下,把衣服都脱了。”
“都脱了?”崔国瑜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红着脸诧异的问道。
沈浪再次坏笑道:“嘿嘿……你放心吧,大哥,我对同志们没一丁点兴趣。”
“哎,三儿,你一直都这样,没个正经的时候吗?”崔国瑜边说边脱,很快就清洁溜溜的,躲躲闪闪的躺在床单上。
“哇塞,不错啊,大哥,你这男人的家私挺大的嘛!”沈浪逗着他,坏笑道,“明年一定是生个大胖小子的。”
听到这不知是奉承还是夸张的话语,崔国瑜心里竟然生出一些洋洋得意来,腚部禁不住往上顶了顶,好像是故意在向沈浪炫耀似的。
等崔国瑜安顿好以后,沈浪便静静的坐于他的手身边。
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后,双手做成一前一后的外敷状,屏息静气,心中默念“易筋经”的要诀,一股无形的力道从丹田之处缓缓的升起,顺着阴阳二脉从掌心喷薄而出。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与生殖有关的器官作一番全面的检查,看看究竟是哪儿出了状况,这样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对症施针。
与人类的生殖和繁育息息相关的器官有两个:一是蛋丸,它是生精之所在;二是肾为先天之本,有藏精之功能。
明确了这点,就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神智”慢慢的扩散,愈来愈浓,愈来愈清晰。
沈浪将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崔国瑜的双腿之上的蛋丸部位,“神智”由表及里一层一层的深入探知着,一一排查着每一个可能的病因。
这是一个耗费大量精力的过程,他的精神力和意志力要高度的集中,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否则的话,小则错诊漏诊,大则真气错乱,神志不清。
这时,“神智”探知到一丝阴霾潜藏在既已生成的浓缩精华内,原本异常活跃的“小蝌蚪”慢慢的失去了活力。
这丝阴霾哪来的呢?双腿间所有的器官貌似都没有问题后呀!
在一团乱麻似的阴霾中,要想将其头绪清理出来,这是一个极其繁琐而又异常艰辛的工作,耗费精力暂且不说,那必须要有过硬的眼力和足够的耐心,千头万绪中寻找到那丝源头,如同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何其难哉!
沈浪并不气馁,他的“易筋经”已经炼至“超然于物”的境界,拥有异常强大的“神智”,这是他坚强的后盾,他现在需要的是,付出成倍的耐心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密密麻麻的细汗从沈浪的额头、脸颊、双鬓间凸现,最后凝聚成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这一刻,深秋的夜晚,空气似乎也变得躁动起来。
沈浪的头顶开始冒出丝丝白色的水雾状,而他却如一尊仙风道骨的雕塑,丝毫不为世间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沈浪终于将那丝阴霾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它竟然是从附睾里产生的!
“嘘……”他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让沈浪既高兴又忧郁。
高兴的是病情没有延续到其他器官,只是在小小的附睾里;忧郁的是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按照中医的原理,它竟然归属远在千里之外的肾脏的支配。
所谓“治标先治本”,要想把这个“弹丸之地”的阴霾问题彻底解决,必须先把它的源头……肾脏的情况弄清楚。
于是,沈浪又迫不及待的将手掌移至崔国瑜两侧的腰部,开始有条不紊的检查他双侧的肾脏。
腰部的皮肤层、脂肪层、肌肉要比蛋丸厚实得多,“神智”想要穿越这三层壁障的重重阻隔,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
但刚刚在清理混乱如麻的阴霾时,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真气,花去了太多的精力。所以,当沈浪的“神智”探知到肾脏边缘时,已经变得非常的空洞模糊,如一面沾了水汽的玻璃镜,很难有清晰的图像。
沈浪竭力而为,排除心中的一切杂念,将丹田之中最后一丝真气毫无保留的贯注于双手的掌心。“神智”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油灯,突然间爆了个火花后,又趋于平静。
沈浪再次叹了口气,摇着头想,与其这样没有多大效果的浪费真气,还不如干脆停下来,等到下一次再来一举攻克。
缓缓的将最后一丝真气送回到丹田之处,他的精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
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强弩之末竟不能穿鲁缟”的那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