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芷蕙知道沈浪是爷爷手术的主刀医生,但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沈浪,如果知道他在这儿,打死她也不会这时候来。
想起那晚受到的****,她有一种冲上去杀了他的邪念。她刀子似的剐了沈浪一眼,指桑骂槐的说道:“你就是沈院长啊,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知道心是不是跟坏蛋一般。”
沈浪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钻进了贺云天父女两早已设计好的口袋里,先是贺云天拉着他钻进去,然后贺芷蕙那妞拿着一挺火力凶猛的机关枪朝着他“突突”。
沈浪明白她心里的仇恨有多大,记恨这是必须滴,就算拿着刀冲过来找你拼命也是情理所在。
“丫头,不许跟沈院长胡说八道的。”贺云天唯恐沈浪生气,在一旁含笑骂着。
“蕙蕙是吧?挺幽默的哈。”沈浪一把拽住那只自己曾经握过的玉手,装模做样的听了听脉搏,干笑着说道,“贺总,这闺女没什么,有点风寒而已。”
贺芷蕙没想到沈浪的贼胆这么大,当着自己的父亲还敢拽住自己小手,用力挣扎了几下,没用。
于是,那妞不禁恼羞成怒的骂道:“臭无赖,放开你的脏手。”
贺云天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啦?好像吃枪子了哈。他尴尬的解释道:“沈院长是医生,那是在给你号脉呢。”
贺芷蕙揉摸着被他弄疼的手腕,恨恨的骂道:“医生?恐怕是坏蛋医生吧。”
沈浪见这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找了个借口识趣的告别。
回到“协和”给他安排的临时办公室,温晓颖那妞还是他的临时助理。
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沈浪感觉一下子没有了灵魂似的。
贺明浩的手术已经大功告成,若不是那该死的、不知名的、也不知哪来的毒汁,沈浪说不定已经回到了江城。
想到依然停留在贺明浩肝脏里的毒汁,沈浪不知道该不该管这档子破事。
这绝对是一起阴谋,有人想借这次手术来谋杀贺明浩。
毕竟,这是一次无人敢接史无前例的大手术,如果贺明浩就此死在了手术台上,也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事情。
那么,真正的行凶者就可以躲过警察的追捕逍遥法外!
真是一着妙棋呀!
只可惜在沈浪妙手医治下,贺明浩竟然能够起死回生大难不死躲过了此劫!
那么,功亏一篑的暗中潜藏着的行凶者,会不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呢?沈浪不无担忧的思索着,自己跟贺家没有任何的交情,为此陷入深渊里或者危机中值得吗?
这时,贺芷蕙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不经意间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一会儿幽怨,一会儿狠毒,一会儿嘻笑……乱花渐入迷人眼。
哎,沈浪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终于为自己找到一个还算是过得去的理由,心想权当是替自己赎罪吧。
“咚咚,咚咚……”房门很有节奏的响起。
沈浪眉头一蹙,自己今天才搬进这间办公室,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呀。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请进。”
“沈院长,你好。”贺云天这时候从门口快速的闪了进来,后面竟然还露出贺芷蕙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没打扰你休息吧。”
如同屁……股下被人炸了个炮似的,沈浪忙不迭的跳起来,为他们父女两倒茶端水,心里忐忑不安的猜测着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会是贺芷蕙这妞嘴巴不牢,将自己****她的事告诉给贺云天了吧?
虽然这妞还是那副吃了他不吐骨头的凶狠相,但贺云天却是屁颠屁颠的,难道有可能是来认自己这个女婿的?如若不是,肯定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样想着,沈浪那颗不安的心也就慢慢的稳定下来。
沈浪打着哈哈道:“贺总说哪里话呀?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名门商贾能来这里,真是我沈某人的莫大荣幸哈。”
“马屁精。”贺芷蕙见沈浪端着茶过来,把脸撇在一边,低声的骂道。
“这孩子,让你别来,偏要来。”贺云天笑着骂道,“快给沈院长陪个不是。”
“我呸,我又没有说错话,陪什么不是啊?”那妞对着沈浪啐了口唾沫,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
沈浪知道这妞心里正窝着火呢,要她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哎,算了。贺总,你有事?”
贺云天想了想,谨慎的问道:“沈院长,刚刚在病房里,你说话好像吞吞吐吐的,不知……”
沈浪在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厮察言观色的本领,自己只是稍稍的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便被他看在眼里。
这哪是人?简直就是人精嘛!
反正自己已经拿定主意想帮贺家一把,现在跟他透露一点点实情也不算是坏事吧?
“贺老爷子的病还需要治疗一段时间。”沈浪想从贺云天的嘴里获知,贺家究竟得罪了谁?
“这个是肯定的,我们都清楚。”贺云天好像有点不耐烦,“我听老爷子的随身护士说过,手术室里发生了一些变故。”
随身护士,也就是照顾患者的饮食起居,是医院为高干配备的,懂的医术有限。所以,贺老爷子那天在手术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很了解。
“嗯,嗯。”沈浪好奇的答道,他很想知道在别人的口中,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她都说了些什么?”
“嘿嘿,把你说得神乎其神的,只可惜我不能亲眼所见。”贺云天不无遗憾的说道,眼神流露出些许的期待。
“相互的溜须拍马,你们两个恶心不恶心啊?”贺芷蕙这妞骂得起劲,也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连自己的父亲也难逃她的口诛笔伐。
“丫头,你能不能闭嘴啊?”这时候,贺云天说话也带有点火气了,这丫头今天神神叨叨的,是没吃药呢,还是吃错了药啊?”不想听就先出去吧。”
那妞被自己的父亲骂了几句,竟然瘪着小嘴儿,一副可怜巴巴想哭的模样,可见贺云天平时有多宠爱她。
“哎,贺总,她还小嘛,别把她骂哭了哈。”看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俏模样,沈浪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了。
那妞听到沈浪的话,竟然刀子似的剐了他一眼,硬生生的将在眼眶边打转的泪珠儿给摁了回去。这妞,生性好强哦!
“沈院长,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被自家的丫头这么一闹,贺云天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了。
“嗯,这个……这个……”沈浪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拍了那牲口的马屁,说他神乎其神。”贺芷蕙瞪了一眼沈浪,帮他说道。心想这牲口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呀?
“哦,是的,是的。”贺云天不断的点着头,一副顶礼膜拜的神情,“沈院长,当时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
贺云天终于问到了正题。
沈浪虽然很想把实情都告诉贺云天,但顾虑重重。
这一呢,这事就是个“马蜂窝”,不去管它,大伙儿都相安无事,一旦被他给捅破了,不知道贺家会怎样处理,后续会怎么发展,警察介入还算是小事……所有这些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其二,贺家会不会相信他说法呢?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无中生有沽名钓誉呢?毕竟这只是沈浪一个人在自圆其说的一面之词,又没有拿的出手的直接证据,难道指望他们会相信“华佗残影”一说?
所以,他谨慎的问道:“贺总,你难道听到了什么?”
“有人告诉我,说老爷子可能是遭人暗算了,他的生命体征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为什么还会出现警报声呢?”
沈浪明白,这绝对是那天在手术室里的人暗中告诉贺云天的,否则他是不会说的这么详细的。
“这可能有很多的原因,比如药物过敏、短暂性休克……”沈浪胡乱的说着,反正贺云天又不懂医术,自己颠三倒四指鹿为马说黑是白说白是黑,他怎么知道呢?
“哼,哼!”贺芷蕙那妞冷笑起来,用不屑的语气跟他说道,“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医生应有的态度吗?”
沈浪不明就理的问道:“丫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怀疑你咋啦?”那妞气得面部的表情不是一般的难看,而是相当的难看,“就你刚才说的那几句糊弄人的话,我看你做医生完全不够格。”
沈浪一愣,难道这妞懂医?
他“嘿嘿”的讪笑着,说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万事不是那么绝对的。”
“哼!无赖,你还错得有理了哈?”那妞不满的讥讽着。
这时候,沈浪开始怀疑这妞到自己这儿来的动机。
贺云天口口声声说是她自己要来的,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按理说,这妞应该是最讨厌见到沈浪的,甚至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之躯给玷污了,还没事一样的坐在这儿高谈阔论,是能忍孰不能忍?
但她就是忍住了,只是时不时用刻薄刁钻的语言来攻击一下他。沈浪真有点奇怪,不知道这妞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沈浪就连忙否决。即便是个傻子,哪怕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他依然记得那晚临走时,这妞说的那句令他头皮发麻的话:姓沈的,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那么,肯定是贺云天要她来的了,什么目的呢?
沈浪不由得将“神智”扩展开去,慢慢的探知那妞的内心。
“沈院长,听说你在老爷子的手术中使用了银针?”
这家伙,对贺老爷子的手术过程了解的很详细嘛。既然都已经知晓,沈浪也就不必担心“丑媳妇怕见公婆”,还遮遮掩掩个球呢?
沈浪点点头,问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贺云天知道这话问得有些鲁莽,便打着哈哈解释道:“沈院长,看你这话说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在手术中使用针灸,这可是首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