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沉默了：“苏烈？是何人？”
“你可能不知道，奎利奎因应该认识。”秦王凌夜笑道。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奎利奎因不解：“殿下可能不认识，虎啸军前虎贲将军苏烈，老对手了，不过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传说，他已经死了。”
“没有，我们有可靠消息，他还活着。”秦王凌夜还是选择相信卫太后的话，这件事宁溪昨天说过，要人。他们去银月国无疑大海捞针，所以把这个作为和谈的条件，当然不错。
“可靠消息？”奎利奎因眯着眼睛，俯身在阿古拉耳边轻声说道：“殿下，苏烈也是一员猛将，如果答应他们，真的就是放虎归山。”
“无妨，一个人能掀起多大波澜？如果真的有本事，也不会失踪这么久，孤以为一个十几年不打仗的人，荒废这么久。还能厉害到哪里去？最难搞的是她。”阿古拉心中笃定，什么虎贲将军苏烈，不足为惧，这女人才是大魔王。
“既然如此，这个要求我们答应。”奎利奎因相信，发动大雪山的力量，还是能找到一个失踪的人。
“很好，没什么疑惑，我们就签约，价格我也挺满意的。”宁溪把起草的和谈书往前推了推。
“这。。”阿古拉犹豫了。
“怕什么，价格已经少了大半，也是你自己一口答应的。还有问题吗？”
“城守印呢？”阿古拉问道。
宁溪淡淡一笑：“等你们把该给的东西给齐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国事你还真把它当做生意不成？”
“不然呢？”宁溪笑道：“如果你不同意，那让云中城那些大人来和谈，我也没意见。毕竟我一个县主，说话也没他们有分量，也没他们那样精于算计。”
“那倒不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古拉粗略的浏览一下合约，没什么大问题，直接签上了名字。
奎利奎因来不及制止：“殿下，这价格。。”
“无妨，孤手上有一件宝物，可以换点钱财，这次战败，孤责任重大，相信大国主会认可孤的做法。”
“还真是尽职尽责的好男人。”宁溪感叹一句：“七日之内，我需要见到钱和人。希望殿下，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银子的事，孤会去办，只不过人嘛，可能要费点时间，七日也许不够。”
“这我不管，七日之后，若见不到人，那我只能撕毁条约，派人占城了。然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天狼城。”宁溪的语气很平淡，却充满了不能拒绝的味道。
阿古拉犹豫了一下：“行，孤答应你，七日之内。”
“那这边先告辞了。”宁溪起身行礼，带着秦王凌夜他们走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阿古拉不禁有些失落。但奎利奎因还是气的跺脚：“糊涂啊，殿下糊涂啊。两千两百万两银子，那是多少年的税收啊。”
“孤知道。可是，已经签了合约，事已至此，不能反悔。”
“殿下一步一步落入那女人的节奏，真的是执迷不悟。”
“那依你所见。五千万两，你能砍下多少？”阿古拉饶有兴趣的问道。
奎利奎因语塞，说不出话，他的底线是一千万，可一想到那女人的犀利眼神，又觉得不现实，可能还没阿古拉砍得多。
“不必介怀，就当花钱买个教训。钱花了，要学到东西。比起银子，孤更在意这十五个城池，那是我们的土地，那是我们的子民。总有一天，孤会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现在，我们根本不是虎啸军的对手，再去反抗，也是徒劳。我们战败了，没有必要再去做无谓的牺牲。钱没了，总有一日可以赚回来，人没了，地没了，城没了，那就很难了。”阿古拉笑道。
事到如今，奎利奎因也只能打落牙齿往下咽：“殿下说的是。是下官失礼了。”
“不是孤的骄傲被打碎了，也不是孤的信仰被践踏了。而是我们的子民，我们的城，我们没有守护好他们。让他们陷入战乱，失去安静的生活，失去了兄弟，战友，父母。如果虎啸军也是心狠手辣之辈，那我们丢的不会是这十五个城，而是大部分土地，我们侵略他们的国家，他们反过来侵略我们的国家。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你们要记住，我们就是输在太自信了，以为雪狼铁骑天下无敌。回去之后，都给孤好好反思。”阿古拉对众人说道。
“殿下为国为民，实乃大义。”
“七日之内要找到那个人，奎利奎因你广发悬赏令，只要找到苏烈，赏银五千。”
奎利奎因点头：“是，殿下。若是苏烈已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只要交给虎啸军这个人便好。”
“那若是活着的，要不要。。”奎利奎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古拉连忙制止：“不必，新伤和旧伤太容易分辨了，估计瞒不过那个女人。”
“那随便弄一副骸骨，殿下以为如何。”
“孤说了，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一旦败露，那女人好惹？你们虎躯部落是没有和她对战过。不知道他们的恐怖。孤劝你不要这么做，好自为之。”阿古拉微微皱眉。
奎利奎因艰难的点点头：“行，依殿下所言便是。”
“殿下，我们现在回去么？”
“走吧，还能怎么办呢。”阿古拉看着远方：“下一次，孤希望，我们银月国是战胜国，希望你们都记住今日。”
“属下谨记。”
阿古拉看着空荡荡的亭子，不禁想起了宁溪的笑颜，是不能拒绝她，还是因为喜欢？为什么就这样签了合约，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老人们常说，女人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看来是真的。
从记事起，他就对女人敬而远之，就算他当了一阵子的大国主，但也没有立后，孑然一身，直到退位。从没有一个女人，走进过他心里。
可这个女人却不一样，有谋略有手段，能套路还会做饭。
就是他心中所想，所期待的那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