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武一边下楼一边自言自语,嘟囔骂着光头强。
到了一楼大厅的时候,候武晚上茶水喝多了,突然有点尿急,就让手下去车里等他,他钻进了卫生间。
孙贵也跟着走进了卫生间。候武刚把腰带解开,手机响了,一看是光头强。还没等候武说话,光头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三哥,我看你怎么没把人带出来呀,怎么回事?”
候武本来就一肚子火,听他这么说,气得骂道:“你妈个巴子,屋里就那个女的,根本没有别人,你怎么盯的,是不是眼瞎?”
此时光头强和秦可勇正在监控室里,刚才通过监控器看到了候武领着两个警察进到了房间里。这下可把光头强乐坏了,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对秦可勇说道:“这小子在柔县地界跟我斗,他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等到了所里让三哥好好照顾照顾他。”
秦可勇也帮着吹嘘道:“强哥,跟你斗都没有好果子吃。”
两个人在监控室里幸灾乐祸等着看孙贵被灰溜溜带出来,谁曾想候武不但没把人带出来,并且发现他出来的时候有些垂头丧气的感觉。
光头强觉得奇怪,就给候武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被候武一顿臭骂,有点愣住了,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对秦可勇说:“可。。可勇,三哥说房间里就那个女的,男的不在房间里呀。”
秦可勇也有点诧异,挠着头说道:“不可能呀,咱俩一直盯着监控器呀,监控器也没坏呀。”
光头强经秦可勇这么一说,心想是呀,他俩一直盯着屏幕,不可能人出来没有发现。
光头强急忙说道:“三哥,你别生气,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你。”
候武气哼哼说:“我在一楼撒尿。”说完挂断了电话。
孙贵就在候武不远处,看着他提着裤子在接电话。孙贵看到他腰带上的枪耷拉下来,觉得是个好机会,就趁着候武打电话的时候轻轻走过去,把枪从枪套里取了出来。
候武注意力都在打电话上,夜深人静,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做梦也没想到枪会不翼而飞。
可能憋得时间有点长,候武这次放水时间不短,完事后舒服喘了一口气,当提裤子的时候,意识中感觉怎么腰带有点轻,还没等反应过来,光头强和秦可勇就闯了进来。
孙贵看到光头强,心想果然是你小子使坏,看来我分析得没错。
光头强看见候武急促说道:“三哥,我刚才跟可勇又回想了一下,我俩始终能保证有一个人是盯着监控器,两个人眼睛肯定没有同时离开过监控画面,不可能叫这小子跑了呀。”
秦可勇也附和道:“是这样的,三哥。”
光头强还想问候武,是不是人藏在屋里,你们没找到呀。转念一想,这不可能,三个警察不可能找不出一个大活人。还是别问了,问了又好挨骂了。
候武看着这两个人,尤其光头强急于报复的心情,不可能把人给看漏了,再说还有可勇呢。
候武若有所思说道:“叫你这么说就奇怪了,我和两个弟兄都检查了,房间里确实没有别人,窗户都加上了防盗措施,不可能从窗户跑了,如果这个人在屋里,除非他会隐身。”
孙贵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说,分析真对,俺老孙确实会隐身。
光头强听候武这样说,心想三哥真能扯,说道:“三哥,这小子也不是孙悟空,不可能会隐身呀。”
候武哭笑不得,指着光头强说道:“我意思是今天这事真是见鬼了。哎,说你啥好。我走了,不管你破事了。”说完不理光头强,奔酒店门口去了。
光头强和秦可勇赶到门口,送候武离开了酒店。
秦可勇看车走远了,就对光头强说道:“强哥,今天真是象三哥说的,见鬼了,咱俩盯着,这小子肯定没出来,房间窗户我知道,都是防盗的,也不可能从窗户跑了,这人能躲哪里去呢?”
光头强懊恼道:“你问我,我问谁呀,本来今晚想报仇雪恨,没想到便宜那小子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看看明天再有没有机会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光头强就给待在附近的邹刚打电话,把今晚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发了一顿牢骚,并让邹刚过来接他。秦可勇一看时间太晚了,就告诉光头强他今晚住在宾馆的值班室里,不回家了。
不一会工夫,邹刚开车来了,在光头强准备上车的时候,孙贵偷偷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车的前灯,只听啪的一声,前灯碎了一个。邹刚听到响声赶紧下车和光头强一起跑到车前,查看情况。
孙贵就趁两人在车前弯着腰检查车灯,轻轻打开车后门,上车以后又轻轻关上车门。
两个人也不明白车灯怎么好好的就碎了,一起骂骂咧咧回到车内,光头强在车上不住对邹刚说,今晚真是见鬼了,邪性。两个人对今晚的所发生的事情也是感到说不通,但只能如此了。光头强唉声叹气,感觉被孙贵脚踹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正在这时,光头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夜深人静的,手机铃声格外刺耳,把光头强吓了一跳,气得骂道:“妈的,吓死老子了,谁这么晚来电话。”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候武的。
光头强赶忙接起电话,说道:“怎么了?三哥。”
只听候武在电话里惊慌喊道:“我的枪不见了,你看没看见呀?”
光头强吓了一跳,知道警察如果枪丢了,那可责任大了,马上回复道:“我没有看到呀,你别着急,是不是掉车里了,你好好找找。”
候武爆了一句粗口,挂断了电话。
光头强惊魂未定看着邹刚,说道:“三哥枪丢了,今晚真是见鬼了,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其实电话声音很大,邹刚已经听见了候武在电话里说的话。
邹刚也奇怪问道:“三哥的枪怎么还能不见了?”
光头强郁闷道:“谁知道呢,这枪能掉到哪里呢?”
光头强刚说完,就觉得后脑勺被硬硬的东西顶着,然后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枪在这里。”
光头强感觉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吓得差不点尿裤子了。
邹刚正开着车,也是被吓得腿哆嗦,车在马路上忽左忽右。
孙贵喝道:“好好开车,要不然先崩了你。”好在这时候路上没有车,邹刚过了一会才把车控制住。
光头强和邹刚脖子僵硬着,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枪走火。更让他俩大惑不解的是,这人怎么上的车?两个人都没发现车后座上坐着个人。
虽然光头强和邹刚不敢回头看,但听声音凭感觉就知道后面坐的是孙贵。
孙贵让邹刚往市外开,开到郊区看到路边有一片空旷地方,孙贵让把车停下。
孙贵让两个人下车,站在车边。光头强求饶道:“兄弟啊,我们知道错了,在面馆的时候吃亏了,看到你到柔县了,想报复一下。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你把枪收起来吧,为这点事枪走火了不值得。”邹刚也跟着光头强一起求饶。
光头强眼睛就不自觉往后瞥,借着车灯的灯光还有月光,看清楚了孙贵手里的“枪”,光头强心里骂了一句,拿着鸡毛当令箭,哪里是枪呀,分明是一支笔呀。
孙贵手里确实拿着一支笔,刚才在车后面怼他俩用的是兜里揣着的一个圆珠笔。枪呢,确实是在孙贵手里,但没有拿出来,如果叫他俩看到枪真的在孙贵这里,会多出不必要的麻烦。正好他俩知道候武枪不见了,孙贵就借机拿笔当枪使,看来吓唬的效果是一样的。
光头强扯了一下邹刚,努努嘴,邹刚也看到了孙贵手里的笔。
光头强被孙贵气得够呛,拿只破笔骗老子,刚才差点被吓尿了。看到孙贵没有枪,心里就不怎么害怕了,光头强就冲邹刚使眼色,想一起对付孙贵。他心想在面馆轻敌了,并且是单打独斗,这回两个人同时对付孙贵,哪怕是孙贵厉害点,合伙给他个突然袭击,怎么就知道没有翻盘的可能。
孙贵看出了光头强的小心思,打量着光头强说道:“你这个秃驴,是不是看到这不是枪,胆子开始大了。你信不信我让这笔跟枪一样好使?”说完孙贵就握紧笔,使劲戳向车门,只听啪的一声,车门被戳出一个洞,笔的半端没入到了车门里。
今晚这车可遭殃了,车灯车门都得换。光头强顾不得心疼车了,刚才确实被孙贵这力道惊到了,能用笔把铁板捅破,这也太可怕了把,吓得光头强把想伸直的腰又弯了下去。
邹刚低声下气说道:“这位兄弟,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一切都是误会,你放过我们吧。”
孙贵走到光头强面前,吓得光头强直往邹刚身后躲。孙贵一把把他拽过来,说道:“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老不长记性。”说完拎起光头强,把他举过头顶,给光头强吓得嗷嗷叫,然后又把他放下来,悠着劲又使劲把他往空中扔去,一下子把光头强抛了好几米高,落到地面的时候大头朝下,地面上还有不少石块。好到200斤的光头强,在孙贵手里就像拎一个蹒跚学步小孩那样轻松。
邹刚吓得腿有点抖,听着光头强在地上呻吟,没有命令也不敢过去看看怎么样,同时也害怕孙贵把他抛在空中。
孙贵抬起一脚,踢向邹刚的肚子,把他踢倒在地上,也给他一个教训。孙贵知道两个人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有下脚那么狠。
过了一会,孙贵命令邹刚起来,把光头强扶上车,孙贵也搭了一把劲,把光头强扔到后备箱里。
回去的时候孙贵让邹刚开车,邹刚忍住五脏六腑的疼痛,勉强把车开了回去,并且孙贵不断要求加速。郊区的路面不好,每次过沟沟坎坎的时候,都听到后备箱传来一声哀嚎。
把孙贵送回酒店,邹刚立马加速就跑了,感觉离孙贵近一分,就多一分风险。
孙贵在门口又穿上隐身衣,回到酒店,找到值班室,在门口就听到呼噜震天响。孙贵试了一下门,发现这家伙没锁门,这下还省劲了。孙贵进去后,一看秦可勇光着膀子睡得正香,就把枪轻轻塞他的枕头底下,然后出来用酒店外面一个投币电话打了报警电话,说看到一个警察把枪给了酒店值班人员,听到两个人要密谋干什么坏事。
还没等孙贵在自己房间洗完澡,就听到外面警笛大作,孙贵心想,你俩就不用我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