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交织起来的零散的记忆,让九九总结出两件事,一,女人爱包,是从远古的时代开始的,鳄鱼皮的包,也是在远古的时候就有的。二,这世界需要女人,哪怕面对的女人手执长矛,面露敌色。
女人的出现,就是希望的出现。于是根植九九内心的孤独,在这一刻一扫而光。九九努力的回忆,于是之前曾出现过的那个场景在一次浮现在眼前。沙滩、海风、飘扬的长发和长裙,没错,就是这个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止一次的出现。
这么些日子以来,九九虽有的记忆都是零散,零散到无法支撑起一个完整的线索和逻辑,但只有这段回忆,始终让九九感到特别的真实,而且越来越清晰。
他相信,这个女人在那个遥远的模糊的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具体的说,应该是自己爱的人。
自己肯定与那女人,有一段甜蜜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许已经或者一定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家,温馨,温暖,又温柔。
这样的想法,让九九的心里划过一丝难过,这难过的情绪,好似春雨过后的种子,迅速的在九九的心里生根发芽,并舒展出藤蔓,最终爬遍了九九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可那又能怎样呢,如果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的往前走,找到这座岛屿的尽头。
下一个夜晚过后,九九兴奋的发现,气温有所回升。想必冬天真的就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他早已知道,這座岛屿上的时间,过的飞快,一年的四季轮回的也特别的快。
他找了一棵大树,爬上了树梢,在昭昭的清晨的雾气中,他发现了这森林的尽头。尽管很远,但总算看到了边界。
于是九九希望,那女人留下的鸟肉,可以够这群人走出这片森林。或者在食物用尽之前,春天能到来,到时候,树长出叶子,草开出花朵,便会有更多的能食用的东西了。
于是他们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
走的时候,九九一直在四外张望,他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栖身何处。到底她们是像我们一样,也在匆匆的赶路,大家都是这片森林的过客,还是她们就驻扎在这片森林里。
如果她们也在赶路,说不定在路上还会相遇,或者会融合成一个队伍。或者那女人的脑海之中,也藏着很多如同自己一样的记忆的碎片。或者也在寻找这世界的尽头。
不过,想想,这样的可能不大,因为她们的脸上抹着泥巴,腰上围着草裙。她们的上身是赤裸的。所以她们因该是原始的,顶多比自己身后跟随着的这些人稍微的高级一些。
那么这样的话,她们的脑海中,就没有寻找世界尽头的执念。那么这片森林,应该是她们栖身的最好的地方。
想到这些,九九笑了,即便能遇见她们,即便能结伴同行,那又能怎样?难道自己还期待着和那女人的首领发生一段感情?不,绝对不可能,自己并不属于這座岛屿,这个世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九九变得轻松了不少,因为很多事情长毛都可以替他解决。比如这些野人的管理,食物的分发,晚上休息的时候的工作的安排。
每一个早晚,那巨大的黄色的长方体打印头出现之后,长毛似乎都能有明显的进步。语言掌握的越来越多,甚至跟九九学会了简单的计数。
这样,对食物以及人的管理,提供了巨大的便利。九九可以清楚的发现,长毛的眼里闪出了与之前,与眼前这些野人不一样的光。
甚至在很多时候,九九发现长毛习惯望着天空发呆。九九知道,他是在思考。对于他们来说,思考是最大的进步,是阶段性的进步。
思考会产生人类发展过程中最珍贵的东西——想象力。而想象力,拥有一切可能。是推动像他们这样的原始人,走向文明的原动力。
九九也发现,除了长毛之外的那些人,也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他们开始习惯,用肢体语言,配合着有节奏有差别的发音,来表达来交流。并且开始学会独立的制作工具。
比如木头的长矛,比如树皮的鞋子,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在最初的时候,九九教给长毛的,长毛最先学会的。
果然,这世界的一切都在进化,至少在这一点上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进化的速度而已。而至于谁进化的最快,看来是运气。
并且这种进化的速度,如同滚雪球一般的增长。当你先于别人掌握了一项新的能力,那么这种能力,往往会为其他多种能力的掌握,提供基础的支持,于是当你进化的越多越快,也就越多越快。
其他的人,便更多的习惯去看长毛的眼神,去听长毛的安排。九九的存在,似乎已经逐渐的变成了一种精神领袖。他渐渐的不必再参与日常的事情。
这给九九腾出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整理脑海中的记忆的残片。于是那些碎片融合的速度明显的加快,记忆的碎片便的越来越大,灵光一现的时刻,出现的越来越多。
春天真的来了,比九九预料的要早上几天,所以当树木都绿起来,荒草里都开出花朵的时候,他们的食物,还剩下一些。
这是一件大好事,萌发的植物,可以作为食物。迎着春天温暖的气候出现的鸟兽,也是最好的食物。这样,便不必再为了饥饿而恐慌了。但前提是,不离开这片森林。
因为九九他们已经走到了森林的尽头。
眼前是一片干燥的荒原,地上草稀稀两两。零散的还有一些灌木。
温度比森林要高上很多,尤其是太阳爬到天空正中再稍微的朝着西面倾斜的时候,会明显的出现炙烤的感觉。于是那些荒草和灌木,尽管还活着,但都是土黄色的。
九九站在森林的边缘,看着身后的这些人,他们的这个队伍,再次面临着解体的境地。这与当初大脚带着一些人离开的时候一样。又一个长着圆脸的人,站了出来,他决定,留在这片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