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气息内敛,如渊如海,怕是月华境中期以上的修为了,居然才是一个右神使,这灵剑神教的实力实在是恐怖……”
几位老者暗暗心惊,暗中隐晦地发出一丝神念,谨慎地探查这位灵剑神教右神使的实力。
“嗯?这剑域素来与我们道域互不往来,已经有整整一千两百余年了,此次为何入道域,而且还是一位右神使,大约有数千年前,剑域之中走出了一位奇才,修炼仅仅五十余年,便到达了日曜境巅峰,半只脚迈入彼岸,名声可是震动整个修真界,那是一个传奇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喃喃道,神色之中说不出的羡慕和钦佩。
“哦?道友所说的可是仙剑门上一代掌教至尊紫雪剑仙?传闻此女原本是我道域之人,不知何故入了剑域,天生近道,元神空灵,乃是先天大道之体,并且突飞猛进,一路血杀,不知击败了多少剑域的绝顶高手,登临仙剑门掌教之位。”
说来也奇怪,自从她掌控了剑域,便以绝世法力封锁了整个剑域的屏障,阻隔了两界的来往,并勒令剑域修士不得入道域,同样道域修士也一样,否则一旦被发现,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直到二十年前,这女剑仙突然消失,再也没有现世,两域之间的屏障慢慢消融,隔阂方才逐渐消除,有了一些缓和。
有人说她是白日飞升,进入另一个更高层次的天地中了,也有人说她修炼剑道走火入魔了,躯体炸裂于虚空,自她消失以后,统领剑域的仙剑门开始衰落,失去了这位绝顶高手,崇尚武力的剑域就此大乱,许多新的门派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各自混战,太玄剑宗,灵剑神教,大衍剑派等一些大教派逐渐壮大了势力,重新撑起了剑域错综复杂的局面,此次这灵剑神教的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宫殿之中的一些宗派大人物也议论起来……
“来者是客,请右神使入殿……”就在这时,仙雾缭绕的宫殿深处,一道浑厚的苍老声音响起,刹那之间传遍了整个空间。
闻言,负责接待的云雾峰弟子连忙俯首行礼,伸手邀请星无华进入了宫殿之中……
……
夜,孤寂无声
一片瀑布前,一个人影正赤裸上身站在瀑布水流激射的回落处,好似一块顽石,任凭瀑布冲刷,我自巍然不动。轰隆隆的水流激荡之声不绝于耳。
月朗星稀的夜空中,不时传来一些不知名鸟兽的叫声。
透过皎洁的月光,一张坚毅的脸庞在瀑布之中渐渐呈现,正是沈凌。
距离一月之期只剩下九天,这些天来,他每日白天上午浸泡在药鼎之中,下午去后山举石锻炼力气,夜间半年来到这个不远处的小瀑布前强健躯体,老僧也不时地前来查看和指导他的修炼。
远处,一道人影渐渐走来,看着瀑布中披头散发,任凭冲刷的沈凌,眼中满是赞赏之色。面带微笑地轻轻开口道:“好了,今夜到此为止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教你一些粗浅法术。”
闻言,瀑布下的沈凌轻轻应了一声,双手一举,一个漂亮的凌空翻身,人稳稳当当地立于老僧身前。
“恩,这招‘灵猿回落’用的还不错,不过对于力道的掌控还差了一些火候,老僧微微点头,开口道。
“是,前辈!”沈凌微微欠身,恭敬地对着老僧行了一礼,本来他是直接叫老僧‘师傅’的,奈何老僧怎么也不肯答应,无奈他只能继续称呼前辈。
短短数日,你便修炼到达锻身境三重,看来天赋根骨不差,将来如能得遇名师,踏入炼心境乃至于星极境都不是奢望,从此一步登天,凌云之志。
锻身境一至三重为初期,四至六重为中期,七至九重为后期,九重之后便是巅峰,每一个境界都是如此,意味着真正完全参悟了这个境界,只有达到巅峰才能迈入下一个更高深的境界。
沈凌暗暗点头,将老僧说的话全部记在心中,这些都是修道界人的基本常识,不过他对于这些知识的了解完全近乎于一张白纸,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恶补一下。
“回去吧,夜深了!”
老僧淡淡地说道,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的孤寂,仰起头来,看着漫天的星河,眼神缥缈……
沈凌看着老僧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忽然涌现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孤独。
或许,老僧的心中隐藏着一种唯有他自己能够体会的苦涩。
默默离去,沈凌回到茅草屋,静静地躺在床上,侧过身,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夜空,回想着刚才老僧的背影,他就这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片刻,身体之中一道天蓝色光华隐现,他的思绪好似离体的魂魄,化作一道无形的细风,轻柔空灵,瞬息之间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了一个满是山石青草围绕的小村落。
村落淳朴而静谧
一间间碎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屋一间接着一间,每间小屋前都有一片菜田,村人脸上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一条大黄狗正摇着尾巴跟在一个老翁身后,不时地发生两声高亢的犬吠声,村子东头是一个小湖泊,几只大鹅伸长了脖子从小湖中追着几个光屁股的孩童。
几个上身赤裸的健壮男子扛着石头做成的大锤,大戟……粗声粗气地交谈着什么
这是一个祥和而空灵的村落。
村落后面,一间孤零零的小屋矗立着,好似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枯寂无声。
“咳,咳!”一股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小屋之中传了出来,声音虚弱而低沉,好似冬日里枯萎的草木,渐渐失去了生机。
一股刺鼻的味道伴随着阵阵轻微的白烟不时地从小屋之中飘荡出来。
屋内,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体型消瘦,面色苍白的卧在床上,稀疏的胡渣和散乱的黑发随意披挂着,显得很是憔悴,消瘦的身体不停地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一次次的失败。
“老沈,别乱动,好好躺着休息,草药马上煎好了。”在他前方,架着一个小火堆,一位身形臃肿的中年妇女蹲坐在地,不停地用手扇着,不时地加一些木炭柴火到陶罐下方的火堆中。陶罐中满满的水混合着草药翻腾,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草屋。
“咳…咳…,嫂子,多谢你了。”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轻声说道,不时伴随着阵阵痛苦地咳嗽声!
“说这话干什么?你住进了咱们许家村,那就是我们的亲人,不用和我那么见外。”中年妇女抬起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满是风霜侵袭的脸庞上皱纹密布,憨厚地对着躺在床上的中年人笑了笑。
“唉!”长长一声叹息,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口中喃喃道:“凌儿,你在哪里?凌儿……凌儿……”
“老沈,凌儿他……哎,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吧!”微微摇头,中年妇女暗自叹息,心中很同情这对父子。
老沈八年前带着十岁的沈凌来到这许家村,那时候的老沈便得了暗疾,也没有妻子,带着沈凌便在村落后面建了一个小屋子,父子两相依为命,十二三岁的时候沈凌便跟着村中的青壮年男子进山狩猎,上山采药补贴家用,是村中人人都夸赞的懂事孩子,谁想最后却被大离国强行编排进去了军队之中,从小练就的强健体魄让他骁勇善战,接连升官,很快便当了官,谁知在半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失去了消息,悲愤的沈父心如死灰,几次欲了却残生都被村民救下,现在整日痴痴地盼望儿子能够回来见上一面。
“我这一生受到了上苍的诅咒,让我妻离子散,孤独终老,报应啊!这都是报应……”沈父老泪纵横,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空荡荡地屋顶,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