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如此……”
燕临安怒吼，眼睛发红，双手抓住燕临陌的肩膀用力晃动着。
但也仅限于吼出这几个字，他的手松开燕临陌的肩膀，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一股深厚的悲哀从他怒火中烧的心头弥漫出来，连带着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悲凉的气息，若荒原之枯草，似凛冬之寒鸦。
“那些孩子在哪儿？”见燕临安久久沉默不语，叶清璃便自己开口询问。
“不知道。”
“城西乱葬岗的那些乞丐的事是你做的吗？”
“不全是。”
叶清璃对燕临陌的回答有些意外，她眉头微挑：
“什么叫不全是？”
“最初不是孤要将他们囚禁起来的，是下面的人贪图救助那些乞丐的钱财，就把这些乞丐关起来，营造一种城中无乞丐的假象向上级交差。”
“但那群人做得并不严密，很快就被孤势力下的一个人发现了。孤当时正与柳火交易，正愁收集的孩子不够多，索性就顺势而为，将这些乞丐转移到一个更安全隐秘的地方，并且从他们那里获取孩子，这样既不易被发现又不耗费多少精力。当然，保险起见，孤一直都是用的燕临桀的身份办此事。”
得到回答，叶清璃也不再继续问了。她想问的也已经问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问题也只有柳火才能回答得了。
叶清璃重新回到柳火身前，问：
“你要那些孩子干什么？”
柳火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脸上光刃留下的伤口疼得让他笑不出来，索性也就不再做那副虚假的笑容了，苦着脸开口：
“我要说是为了培养他们，你信吗？”
“不信。”
“那就恕我无可奉告了。”
柳火闭上眼睛，一副我告诉你你却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
叶清璃沉默，她侧头看向叶君离，眼神询问：
问不出来怎么办呢？
“不是有真话丹吗？”
“真话丹没用。”
真话丹目前最多只能对普通金丹期及以下的修士起作用，至于更高级的，她当时还没有研究出来。
叶君离默了一下，突然凑近叶清璃的右耳，温热的气息随着呼吸轻轻喷洒在叶清璃的耳侧：
“搜魂怎么样？”
清朗的声音浸染着恬淡的柔和，仿佛寒泉叮咚之声染上微黄的阳光，穿过林间的薄雾漏入人的耳中。
叶清璃只觉得耳朵有些痒，她伸手，将叶君离往旁边推了推：
“其实不用靠这么近。”说着，她声音减小下来，如同微风抚过白雪之音，仅容两人听见，
“我觉得搜魂应该不行，而且还有一定风险，还是算了吧。”
若是搜没有修为之人的魂魄还好，几乎没有风险可言。可若是搜修真之人的魂魄，除非对方愿意或者修为灵魂碾压对方，否则极有可能遭到反噬。这是天道对每一个逆天修行之人的庇护。
“好。”叶君离对师父对自己的关怀很是高兴，“谢谢阿璃的关心。”
叶清璃正想答个不谢，一只手却突然将她往右侧一拉。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大鸟从叶清璃的身侧飞掠而过，堪堪与叶清璃的衣角擦肩而过。
见师父已站定，叶君离松开了手心里滑嫩的柔荑，耳垂微红。
“你没事吧？”
“没事。”
叶清璃摇摇头，转而看向欲救走柳火却被叶君离的攻击打下来的黑色大鸟。
大鸟身上的羽毛大多排列整齐，惟有头顶的那片区域很是凌乱，如同乱插上去的一般。
还有一奇异之处便是大鸟的尾巴，那里羽毛少得可怜，只有四根黑漆漆的骨刺一般的东西长在那里，显得怪异至极。
大鸟喙亦是漆黑如墨，长而弯，如同放大版的镰刀一般，看上去十分锋利。
越看，叶清璃就越觉得有一中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