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已经看到如闪电一般冲过来的唐清源。
她预估在唐清源临近的时候,自己能冲出门口一米左右,然后用所有法宝、玉符再次硬抗唐清源,拼着近距离承受法术碰撞的爆炸和反噬,硬抗过去,召唤玄鹤远遁。
她就是在赌命,赌紫绶仙衣能够抗住。
如果唐清源瞬间就追击,手里的两枚玉灵符也可以作为拖延。
乾坤日月梭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虽然没有任何不适,却感觉冲不出客栈了,仅仅差了一米的距离,会被重新堵回客栈。
电光火石之间,她必须做出应对。
虽然不明白乾坤日月梭的作用,也不知道胖掌柜接下来会如何阻拦自己,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为了小白,她不在乎自己,更不在乎其他人。
神识一动,操控蓝色水玉符转向攻击胖掌柜。
相对来说水玉符温和的多,灵儿不想真的对胖掌柜造成太大伤害,只希望水玉符能够阻拦胖掌柜的攻击。
但是对唐清源她可不会客气,充满恐怖能量的雷火玉符,抖手砸向唐清源。
同时催动照天印、飞剑、五光石,分别向唐清源头顶、心脏、脑袋爆射而去。
现在已经出不去,即便杀不死唐清源,也要重伤于他,令他无暇去打听是否有一起来的人,赶快去疗伤,这是她唯一能为小白做的,至于自己会怎样,她从来未想过。
唐清源看到灵儿法宝、玉符尽出,双眼瞳孔猛的收缩,他已经修炼三百多年,厮杀无数,九死一生,如何能看不出灵儿是想冲出客栈远遁。
虽然不知道她还有什么逃跑的手段,但是这丫头玉符太过凌厉,真的让她出来,逃遁也不是没有可能。
逃跑了再想找可就难了,况且拥有如此凌厉的玉符,想必也是极有背景,绝对不能让她出来,她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唐清源打定主意毁去灵儿,元婴中期修为提升到极致,右手一圈虚空一抓,拂柳镇上空雾蒙蒙的灵气如惊涛怒浪般向杨柳客栈处凝聚,这才是元婴修士真正强大的地方,抽灵化术。
瞬间抽取方圆十里灵气为自己所用,在他右手化作一个一米大小的白色拳头。
左手取出玉勾连云纹灯抛向头顶,一道淡黄色烛火凭空点燃,火焰燃烧的形状像是一朵云彩,淡淡的黄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形成一件淡黄色的铠甲。
这件玉勾连云纹灯是五阶上品灵宝,是唐清源的保命法宝,此宝特性:灯不灭,甲不碎,甲不碎,灯不灭,近乎无解。
唐清源已经冲进客栈,左手一片带着轻微灵力波动的金黄色梧桐叶,掷向照天印,吐出一个字:“封”。
同时左手再翻,一柄三尺长金翦握在手中,直接抽向五光石。
他感觉灵儿所释放的法宝,能够威胁自己的只有两件,照天印与五光石,他直接用法宝去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在间隔一米时,唐清源掷出的巴掌大小金黄梧桐叶就与只涨大到三米的照天印当先碰在一起,没有想象中的轰鸣震荡,那一片小区域像是被梧桐叶隔绝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只见以梧桐叶为中心,如水波般的金黄色波纹向外激荡,硕大的照天印在空中呼呼转动,却丝毫前进不得,两件法宝就在空中这样较力。
灵儿美眸一闪,脚尖点地再次发力,身体以前冲之势抬起右手,握住突然变大到三尺长的飞剑,全部灵力轰然注入飞剑之中,飞剑如活了一般,颤抖嗡鸣,吞吐出一寸长剑芒,狠狠斩向唐清源的脖子。
灵儿祭出飞剑的时候就做好打算,飞剑以自己的能力驾驭很难对唐清源造成伤害,所以她才想到这个办法,将全部灵力注入飞剑,以自己前冲的状态,靠近唐清源近身搏杀,才有可能对他造成一些影响,同时把唐清源拖延在玉灵符爆炸的范围之内,才能最大的杀伤对手。
她知道真正能造成威胁的只有玉灵符,只有尽可能多的把唐清源的防御手段破解,才能够真正的杀伤他。
与此同时,唐清源的金翦已经抽到五彩斑斓的五光石,恐怖的铁石敲击之声,轰然在客栈大厅炸开,伴随着铿的一声,金翦应声而断,五彩斑斓的五光石以不及原来十分之一的速度砸向唐清源面门。
五光石本就不大,直径不足一寸的不规则圆球,集中攻击一点,才是五光石真正的威力。
陆桐雪精心为灵儿挑选的宝物,岂能是凡品。
但是经过金翦的阻碍,五光石所能造成的伤害却是大打折扣。
金翦与五光石碰撞的刹那,灵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感觉像是有一根锥子突然刺入自己脑袋一样,那种疼痛感直击灵魂深处。
她没有丝毫停滞,手中仙剑仿佛被刺激般,更加狠厉的斩在唐清源脖子上,五光石同时砸在唐清源面门。
在神识锁定对手之后,祭出五光石是可以切断神识联系的,五光石依然会直接攻击头部,但是没有操控的五光石威力会有所削弱。
灵儿面对的是元婴老怪,她不肯放弃丝毫的力量来换取自身少受伤害,就如同师娘对她的评价一样:‘’性子清冷,内心火热‘’。清新寡淡,冷漠以对;内心却如同烈焰一般温热。
在冷漠外衣掩盖下,有一些她喜欢的人或事,如果有人想要伤害这些人或事,那么将会承受她熊熊烈焰的燃烧。
如疯似魔,只为守护那个他。
唐清源在冲向客栈门口时,愤恨至极。孙子被杀,自己居然一时大意被一个小女娃搞得灰头土脸。
他怨毒,擒下她之后一定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方解心头之恨。
然而此时此刻,在厮杀最关键的时候,他却有些敬重这位之前觉得不是对手的对手。
小丫头比我恐怖,比他修行三百多年见到的每一位对手都恐怖。
这种恐怖不是修为境界,不是法宝道术,而是狠厉,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不能想象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比他孙子还要小几岁的女孩子,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会变成这样。
他永远不会知道,只是因为唐家,唐家的苦苦相逼。
有一种爱,叫大爱,大爱无疆;
我无所图,无所取;
你安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