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老爷,门外有位小姐来访。”门外的下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张管事并没有察觉下人的语气和平日里有什么差别,没好气的说道:“混账!本老爷不是吩咐过了吗,今天不见客!”
“老爷……”下人哭着脸硬着头皮说道,“老爷,那位小姐说,您一定会出来见她的。”
张管事敷了扶衣袖,“什么小姐,本大爷倒想看看是哪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这么大的派头,她她叫什么……”说话片刻间,书房的门被人用力的拉开了,李管事瞬间石化了,他看到门外来的人是沈君如的瞬间,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沈……藺夫人……”站在庭院中的君如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笑着,嘴角带着丝丝笑意,抬眼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君如手中把玩着手提包上的纽扣,场面寂静到只能听到吧嗒吧嗒的声音。没想一下,张管事都情不自禁的打颤。
那张管事却是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精彩极了,原本紧皱的眉头现在转而替代的是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眉肱骨颧骨往下淌,“藺……藺夫人,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早一点告诉小的,小的也好招待您。”
君如挑了下眉,平淡说道,“怎么我听张管事这言语中好像是不欢迎我呢。”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张管事胆怯的说道,君如还在把玩着手提包上的纽扣,吧嗒吧嗒的声音时隐时现,张管事话音刚落吧嗒声停止了,张管事强颜欢笑请沈君如和清霜进去,心中暗暗盘算,沈君如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显然请的那些人去动手的时候失手了,那沈君如究竟知道多少,如果不清楚的话也不会带着人来府里,她知道多少也好做个对策好把责任推在余海妻子的身上,但是她来的是这里而不是余海家,多半是败露了,想着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杀意看向沈君如,但目光落在清爽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浑身开始冒冷汗。
“”夫人,里边请。”
君如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管事,带着清爽走进了李家的书房。进了书房,打眼一看便看到了还坐在里面的余海夫人。书房本就没有多大的地方,余夫人便是要想躲也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只好强颜欢笑硬着头皮说道,“这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藺夫人……”张管事暗暗使了个眼色,抢先一步说话,也好不这么被动,转身又对着君如陪笑道,“夫人,这位是余兄弟的夫人,因为余兄弟的事来的,她来拜托我帮忙……”
想那余夫人夫人也不是无用之辈马上就领悟了,一听便明白了张管事话中有话,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的凄凄惨惨,“夫人……您看我们家老爷已经知道错了,求夫人再给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效力的。老爷为沈家效力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夫人放过他吧。小的给夫人磕头了,从今以后就是结草衔环也会报答夫人的的大恩大德。”
君如看着不为所动,长得一般加上上了岁数,没眼看,要是和年轻的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定君如就放他一马。
“结草衔环?”君如平淡的声音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君如两根手指扶着额头,笑笑说道,“怎么我在余夫人的言语中感觉到好像是在说我沈某人不识抬举呢,昂,这结草衔环怕是我沈君如不敢当啊,你说是不是。”
书房里,两人都是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沈君如竟然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张管事猛的站起身来,沈君如就从手提袋中拿出来枪放在桌子上,有意无意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张管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手枪吓到了又做了下来,心想这是完了。清霜死死盯住二人一举一动,深怕对君如不力,君如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一滴一滴的汗珠从张管事的额头划落下来掉在桌子上,张管事颤颤巍巍的拿出来手帕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的挤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说道,“夫人……这,这一定是误会……”
“误会?怎么说?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君如笑问。
“这……”张管事脑子正在飞快的旋转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把自己从中摘出去,但怎么也想不到,眼下的局面光把余夫人推出去挡刀也不能自保了,沈君如都带人来家里了,肯定知道不少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君如要是知道张管事心中想什么一定要笑死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想的还挺多。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没有话说了。”沈君如平淡的说道,“我给过你们机会吧,我说把账目添平,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今日真的是让我失望,这日后如何处置,想来张管事都没有怨言了?”
张管事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但又什么都没说出,只得颓废的低下了头。
余夫人愣了半晌,看大势已去,双腿一软砰的一下坐倒在了地上。
沈君如并没有送张管事去藺尧那,君如带着清爽离开了李家,走后当天晚上张管事在自己的书房里上吊身亡,消息一出,沈藺两家麾下的管事们对这位温文尔雅的夫人瞬时有了新的想法。
短短数日,一位管事进了警署没有出头之日,一个直接在书房中自尽,进入警署的也不知还有没有出头之日,另一个干脆命都没有了。藺家的管事们本以为换了个长家之人日子就好过了,没想到这个藺夫人颇有手腕,沈家的管事们老老实实的查账,该改的改,该还的还。
身在军营的藺尧听说了君如做的事,嘴角微微上扬,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吧,去看看新招募的新兵训练如何了。”
士兵大多都是城中居民,对藺尧的印象停留在手段残忍,性情乖张,喜怒无常上面,藺尧心里想着沈君如的事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在校场上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藺长官竟然笑了。